而阿法曼也是这样做的。
头在向她靠近,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她恼怒羞愤的表情。
在距离她的脸只有五公分的时候,黛安娜的头突然抬起,用力撞在他的额头上。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
黛安娜眼前冒金星,大脑一阵晕眩,太阳穴的神经在不断跳动,一蹦一蹦的,疼的她脑袋快要炸裂。
阿法曼被她撞得向后退了几步,松开了她的身体。
他扶着头晃了几次,才把脑海中传来的晕眩感给晃掉。
好狠
如果不是她体力不足,是不是打算直接把他的脑裂,两个人一起撞成脑震荡?
黛安娜的额头上冒出一个鼓起的大包,红通通的,再用力一点,就会头破血流。
这性子真烈
“撞疼了吧,我只是逗逗你而已,用不着反应这么强烈。”
他再急色,也不会在她还和别的男人有牵连的时候,对她做什么。
黛安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眼前一片发红,眼睛睁不开,耳朵里是阵阵嗡鸣,她把自己撞出了轻微脑震荡,现在难受至极。
阿法曼良心发现,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去找医生
经过一番救治,黛安娜的情况总算安定下来,精神力太过疲惫,撑不住睡了过去。
“她的情况怎样?”
“少主,她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不用再让她动怒,情绪波动太大,尽量别再受凉,她的体质太虚”医生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说了一堆注意事项。
阿法曼拧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黛安娜。
她的身体早就坚持到极限,就连精神力也到了临界点,就算这样,她居然还能保持戒心,性格太过坚毅。
如果不是医生给她检查,他还不知道,她的身体差成这样
阿法曼打断了医生的谈话,“去开药,给她调理身体。”
“哦是,少主。”
医生麻利的去配药,稍后回来给她挂上点滴,先补充一些能量。
黛安娜做噩梦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
或者应该说,自从她从十岁那边,从昏迷中醒过来,在接受了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人生重新开始了一个新起点后,她就没有做过噩梦。
刚醒来的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做噩梦,梦中各种恐怖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家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年她被莫迪救了之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适应了现在的身份,从自闭症中走出来,然后被安排进训练基地,和约瑟一起进行训练
在训练基地中,她才找到归属感,开始了她开挂一般的特工生涯
多年来的强势,心性强大,高傲冷酷,让她都要忘记做噩梦是什么感觉
梦境里,她和北冥御纠缠在一起,分不开,扯不断,不停的再折磨对方,他痛苦,她也痛苦。
噩梦中的情感,让她痛苦至极。
梦里的北冥御面目狰狞,他说,就凭你,也配生下我的孩子?她不该存在,我要亲手扼杀这个错误。
她亲眼看着她刚出生的女儿被北冥御亲手摔成一堆肉泥,彻底崩溃。
她跪在女儿的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北冥御在疯狂的大笑,她擦干眼泪,拿起放在手边的枪,一枪打在他的心脏上。
画面又换,北冥御全身是血站在她面前,手捂着心脏,嘴里向外吐血,面色悲哀,痛苦的质问:黛安娜,你为什么杀我
为什么杀我
为什么杀我
一声声质问就像魔咒一样,黛安娜捂住耳朵,脑海里还能听到他一遍遍在重复对她的质问
不要再问了!
黛安娜无力的呐喊一声,猛地睁开眼。
在醒过来的那一瞬,她还有点茫然,等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之前的画面,那是梦境。
阿法曼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一个椅子坐在她的床边,正看着她。
“你梦到了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她在昏睡的时候,没有梦里的大喊大叫,但是眼泪却止不住,他给她擦了很多次,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黛安娜沉浸在梦里的悲伤中还没有挣出来,视线失焦,没有看他,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心魔,她心中有不甘,有执念,所以才会梦到这些吧
黛安娜突然惧怕,某一天,梦里的画面会变成现实!
她根本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女儿是她的命,她绝对不会让北冥御知道她的存在
就让他以为,女儿已经死了,这样没有人再来和她抢女儿。
而她不该在执着心里的魔,放过他,放过她,她和他应该相忘于江湖。
这一次,她根本不该来
等离开七宗罪,她再也不会踏足北欧这个地方!
她的目光闪动似有星辰,阿法曼饶有兴趣的凝视。
她平常的表情太少,现在露出这样生动的情绪,很稀奇。
黛安娜缓缓收回了目光,把心底的情绪都压下去,恢复了她的淡漠,面无表情的说:“阿法曼,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是很失礼的表现。”
阿法曼勾唇一笑:“除了你,还没有其他女人,让我为之着迷到眼睛都移不开的地步。”
黛安娜:“”
他今天怎么就跟脑子被驴踢了一样?
莫名其妙的撩她
她忍不住吐槽:“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魅力点个赞。”
“确实应该。”阿法曼眼底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温柔,在确定他被她给吸引了之后,他对她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黛安娜,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人。”
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无比契合他的审美观。
如果早点发现她会这么和他的胃口,他怎么会让她承受那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她的表现,他又怎么会确定她是他的菜。
“我可以把这当成一种夸奖么”
“这本来就是夸奖。”
“呵呵”
可她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夸奖。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她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