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赵导也看得出来,众人里面最最镇定的就是林清歌。
而看她的模样,似乎是个身怀异术的人,那人便到了林清歌跟前讨价还价道:“林清歌,你救我一命,你把她赶走,我可以给你加戏!加多少都可以。
还有…还有程虹,你知道她给你这本剧本是什么目的吗?
你救我,我可以告诉你!”
这男人恐怕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好的剧本被人糟蹋成了这幅样子,就是再加多少戏都是没有用的。
时潇也有些无语。
真当人家都是傻子,还加戏。
这位大兄dei怕不是就想要给自己加戏吧。
然而等听到赵导后面的话,时潇蹙起了眉头。
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问:“程虹是谁?”
“我的经纪人。”林清歌淡淡说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最后他们都不会得逞,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
时宴放在心上了。
他走了过去,一只手扯住了找到的领口,问道:“什么目的?”
男人面上表情镇定,唯独那双黑眸似乎深渊一般冰冷不可测。
他的手上用了力气,将赵导憋得脸都开始发红了。
那不知死活的男人还妄想与时宴讨价还价,他拉住时宴的手,艰难的道:“你…你松开我,我告诉…告诉你!”
时宴并没有松手,更攥紧了一些。
男人纤长的手指骨节开始发白,眼中多了一抹厉色。
林清歌拉住他的手,道:“诶诶诶!你小心点,别给他捏死了,他还有用呢!”
时宴稍微松了点力道,赵导得以短暂的喘息了一下,心有余悸的看了时宴一眼,才缓缓开口。
“就是…程虹她不太喜欢林清歌,想要…毁掉她。”
时潇惊讶:“想要毁掉,怎么毁掉?林清歌她这么糊难道还有堕.落的余地?”
林清歌:“……”你这话就他.妈伤人心了你知道吗?
赵导看了时宴一眼,才道:“就是…叫我给她弄迷糊了,该做的都做完后留下点证据……”
原本就是个不太出名还满身黑料的人,这回又多了**,任谁也再没有余地了。
时宴手心发冷,那双黑眸中几乎起了杀意。
而时潇更是有些生理性反胃,动作很快就上去踹了他一脚。
“你他.妈的……这个行业就是被你们这些杂种弄脏的!”
恶心,真的恶心。
肮脏又龌龊。
时潇只知道现在年轻人为了向上爬用点小手段,那只是人品层面的问题。
可现在,根本就是道德的沦丧。
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经纪人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竟然讨厌谁就可以‘毁掉’谁。
旁边的一众工作人员听到这些话,更是觉得惊悚。
从这时候开始,从前一些有关于赵导与各类糊咖小明星的绯闻也逐渐清明了起来。
因为赵导与周蕊谈恋爱的事情从前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在周蕊去世之后,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赵导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简直就做足了深情的人设。
这么多年来,更是没有结婚生子。
所有人都觉得他个专情的好男人,后来基本上每一次绯闻出现,基本上不用他亲自澄清就有人骂回去。
毕竟,赵导对英年早逝的周蕊如此专情,若是有人传这种谣言,简直就是玷污他对周蕊的感情,简直就是在亵渎周蕊。
甚至就因为他的专情,都美化了他的平庸无能。
各种美好借口的背后,竟然是这样不堪的真相。
即使是周蕊死后,他还是不断的榨取周蕊的价值。
为什么赵导演会对林清歌做这么恶心恶毒的事情?
他可是杀过人的啊!
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周围四面墙壁上,全都是周蕊濒死的一幕幕。
她被赵泽狠狠的掐住脖子,将她的脑袋按在了窗台前,听着她几乎不成句的求饶却无动于衷。
她的手捂住的在身前挥舞,却起不到一点作用。
直到最后她的呼吸停滞。
这一幕幕在赵导的眼前展现,他头痛欲裂,心脏狂跳。
身旁站着留着血泪的周蕊,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但凡他爬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周蕊都会跟过去。
赵导回忆着,从前所出现过那些恐怖的记忆,自己事事不顺,是不是都是周蕊的手笔。
他嘟囔着:“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周蕊冷笑起来,她柔软的身体伏在赵导的身前,抬手去摸他的脸,问道:“赵泽,你说你是水,我是花,你会把我浇灌成娱乐圈最漂亮存在。
你说我可以一辈子依附你的,可现在呢……
你真的好狠心!”
没错,从前的赵导名字叫赵泽,这也都是他的承诺。
可是在周蕊死后的两年,他做足了深情.人设之后,他改了‘赵明亮’这个名字。
周蕊知道,他这是想要摆脱过去!
周蕊死后已经跟了赵明亮二十多年了,她见过赵明亮与不同女人,在各种地方云.雨。
可那时候,他是否还能想起,从前有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女人?
女人愈发魔怔,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手已经伸向了赵导。
众人眼看着那男人面色发红,眼珠子都要涨出来一样,这模样像极了当时濒死的周蕊。
赵明亮他伸出手挥舞着,可全然没有任何作用。
众人感觉周遭的空气愈发森冷,纷纷靠在一起,满目惊慌的看着周蕊。
赵明亮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歌身上,女孩翘起唇角,那双莹润的眼眸发出淡淡的光亮来,问道:“你想要活命吗?”
赵明亮就只能很小幅度的点头。
林清歌随后甩出一张定灵符推到了周蕊的身上。
周蕊也没想到林清歌会突然出手救赵明亮,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林清歌。
她动也动不了,手指被林清歌一根根松开,赵明亮终于得救,趴在地上大口呼吸。
那眼镜掉了,脸上也没有了往日装腔作势的端正,狼狈的像一只苟延残喘的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