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原以为以后不会再生类似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不到三个月的一个晚上,他再次感到皮肤烫了。
于是,他连忙独自来到了画室里的小阁楼密室,静静等待这次蜕皮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不让辛西娅担心,他没有叫醒她陪他一起来阁楼密室,就是想自己能解决的话,就别让辛西娅为难了,毕竟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子,又怎会忍心亲眼目睹自己在那里受罪呢。
在闭着眼睛,几乎喊的声嘶力竭,又经历了一番痛苦的脱皮过程后,画家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原以为自己又会全身变成蛇皮的样子了,可是,他惊喜地现,这次虽然全身脱了一层皮,但新的皮肤依然还是正常的人皮,而不是蛇皮。
顿时他欣喜若狂,知道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全身蛇皮无法见人了,更加不必再承受用刀切割皮肤的痛苦了。
随后,他回到卧室,本想告诉仍在熟睡的辛西娅,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问题已经解决了,以后无非就是每隔三四个月左右会蜕皮一次而已,尽管过程很痛苦,但他独自一人承担就行,何苦再让辛西娅知道了再心生内疚,又会不开心很长时间了。
所以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以后辛西娅问起来,就撒谎说彻底好了就是,尽管属于欺骗了辛西娅,但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就在他躺下没多久,又再次惊出一身汗地醒来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喉咙里居然有一个东西在动,仿佛有一颗小小的心脏在很有规律地跳动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让画家有些手足无措,他只好再次慌乱地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这一看,更是心惊肉跳,在镜子里的他,喉结下方,果然有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在很有规律地跳动着。
他颤抖着手,慢慢放在了那个跳动的部位,又轻轻按了下去。
刚按下去,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就不跳动了,可是,刚放开,它又跳了起来。不过,他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东西不跳的瞬间,自己的心猛然间一抽,好像突然间跳的特别快似得。
但这个东西一跳,自己的心好像就很平静了,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微弱,最后就彻底感觉不到了。
画家又试着用手贴在胸前,自己的心脏位置,闭上眼睛感受着,结果惊讶地现果然不跳了!
显然这个喉咙里的小东西有代替自己心脏的作用,它跳了,自己的心脏就不跳了。而一旦按下它,不让它跳时,自己的心脏就又恢复正常了。
画家只好再次按下它,然后轻轻捏着它的外形,想感受一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摸索了一会,他的脑海里就大概浮现出这个东西的形状,还真是一个很像心脏的东西。
顿时,画家有些懵了,怎么又冒出一颗心脏来啦!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了,很有可能自己先是皮肤变成蛇皮,然后接下来就该身体里的器官也变成蛇的了。
也就是说,假以时日,自己就会被蛇完全替代了!
尽管为了辛西娅,即使变成蛇他也在所不惜,可是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作风,毕竟不去努力就放弃是最愚蠢的做法,就好比之前局部皮肤变蛇皮后,他果断地用刀切开剥掉了之后,再长出来的,就又是正常的皮肤了,也因此解决全身变蛇皮的危机了。
那么这次的心脏危机,是不是可以如法炮制呢?画家陷入理性的分析,提前设想各种可能性,有乐观的想法,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往好的方面想,那就是切除它,只要以后不再长了,就算是化解危机了。但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旦切除,自己原来的心脏又没有及时恢复跳动的话,那就相当于自杀了。
就在他纠结着到底切还是不切时,他忽然间看到随着这颗小心脏的持续跳动,自己的皮肤开始慢慢变色,又有变回蛇皮的迹象了。
他终于明白,这颗小心脏里循环的一定是蛇血了,所以如果让它跳动供血的话,等于将自己体内的人血彻底换成蛇血了。
看来这颗小心脏时绝不能留在体内的,否则变成蛇就只是时间问题了。看来他又要给自己东手术了,那就是切除这颗小心脏。
想到这里,画家当机立断,再次回到了卧室,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辛西娅,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毫不犹豫地去了密室。
在密室里,他先是分别给父母,和辛西娅写了一封绝笔信,放在了密室最显眼的位置,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万一自己手术失败,一命呜呼了,至少也得让父母和辛西娅知道来龙去脉吧。
在给父母的信中,画家自然是希望父母不要因为他的死,迁怒于辛西娅,放她一条生路,这样一来,即使他死了,也才能安心。
而给辛西娅的信中,则再次强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怨无悔,也希望辛西娅千万不要因此内疚一辈子,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还在信封里留了一张巨额支票,足够辛西娅后半生衣食无忧地过完一生了。
写完信后,他拿出手术刀,用油灯的火苗消毒后,对着镜子,果断地切开了喉咙处的皮肤,尽管很疼,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因此昏死过去。
毕竟曾经多次饱受皮肤剥落之痛,本身的疼痛承受能力也比以前强太多了。
当然了,他尽可能避开了大动脉,以免大出血而昏迷,手术就无法继续进行了。
伴随着少量鲜血流了出来,他一点点掀开皮肤,终于看到了那颗正在跳动的小心脏。
为了慎重起见,他没有贸然切割连接这颗心脏的血管,而是先仔细观察了一会,现这颗小心脏里的确有一根粗一点的血管是连接着大动脉的。
假如切除这颗小心脏后,就会导致这根连着大动脉的血管往外喷血,那就危险了。
这下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不切除小心脏,又能阻止小心脏跳动呢!画家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期间他用手术刀轻轻拨开心脏,查看着心脏背后还有没有其他连接的血管时,无意中看到了一根细小的神经。
根据常识,画家知道一旦神经被切断,就会导致体内与之相关的器官失去功能。
既然如此,假如切断这根神经,这颗小心脏是否就能停止跳动呢?画家越想越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略微犹豫了一会,画家深呼吸了一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给父母和辛西娅的绝笔信后。果断地割断了那根神经线。
在割断的瞬间,只见小心脏果然慢慢停了下来,随后他感觉自己原本的心脏又是一阵刺痛和抽搐,很快就快跳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
也许是太兴奋了,他都忘了喉咙处还流血着呢,只是激动地盯着那颗渐渐萎缩的小心脏,陷入无尽地喜悦之中。
没多久,他就现那颗小心脏彻底萎缩了,就连连着大动脉的那根血管也萎缩了,在看到这一幕时,他更加欣喜若狂,知道自己赌赢了这场危机。
在确认小心脏以及那些血管都彻底萎缩不起作用后,他用手术刀切断了那些萎缩的血管,将那颗失去血色的小心脏取了下来,然后用针线缝合了伤口,又抹上止血药,缠上纱布,这才疲惫不堪地躺在了密室的地板上,回味着刚才死里逃生的过程。
要不是他刚才谨慎地没有急着动刀,有找到了那根细小的神经的话,也许他就会因为贸然切除小心脏而大出血死了。
休息了一会,他坐起身来,正想用油灯烧毁那两封写给父母和辛西娅的绝笔信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生类似的事情,那就不如留在密室里了,万一将来有一天他在密室出了意外,这两封信也还是能保住辛西娅的命的,也能让她后半生有了保障了。
离开密室,回到卧室后,他在卫生间大概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就疲惫不堪,又有些头晕目眩地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当辛西娅看到他喉咙处包扎的纱布时,一脸担心地叫醒了他,在得知一切经过后,再次感动的哭了好久好久。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爱上这个男人了,这个为了她宁愿饱受如此痛苦折磨的男人,绝对值得她为他同样付出一切去守护这份爱,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这次小心脏危机过后,画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蜕皮和其它与蛇有关的危机了,可是,他却现自己有了一种不好的嗜好,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总觉得胳膊奇痒无比,以及喉咙里有东西在跳动。
如果不切开看看,不把手臂上的皮肤撕下来,他就会变得特别烦躁,甚至特别易怒,无缘无故地砸东西,和与人争吵。
每次忍无可忍时,他就会到密室里,用刀将自己的手臂划伤,然后将皮肤一点点撕下来,之后又毫不犹豫地划开喉咙,掀开皮肤在里面仔细查看一番,再重新缝合,包扎好,尽管很疼,但他却觉得心里反而舒畅许多了。
久而久之,他对这种怪癖的嗜好越来越依赖了,由原来的两个月一次,展到一个月一次,甚至有时候伤口刚痊愈,他就又忍不住去密室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