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翡点头,“姑姑,收拾一下吧。”
转身又对慕容复说,“四哥,希望您替我们保密,不知者无罪,对嘛?”
她撒娇地看向他。
“六妹妹放心,今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慕容复无奈笑道。
“对了,祁将军不在相府啊,您怕是白跑一趟了。”
他脸色表情微变,“那我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将军。”
“六妹妹安心养伤,注意休息。”
慕容翡心中一暖,乖巧地笑着说,“放心吧。”
四皇子心性纯良,像个小孩子似的,有时候,她还挺想与四哥待在一块儿玩耍呢。
与这样的人生活,应该也不会累吧。
慕容复走出相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无奈地拧眉,“出来吧。”
绿柒怔了怔。
每次慕容复一来将军府,这姑娘就吓得不敢说话,但又着实大胆。
只要他一出府,她便立马跟上来,送上一个香袋。
这次,她依旧是紧张地走过来,递上香袋,鼓起勇气,吐出几个字,“这次是夜来香。”
那香袋绣得真好,手法堪称一绝,不过他依旧不领情。
“行了,回去吧。”慕容复接过手,有些厌恶。
“奴婢恳请四王爷看…看一眼就行。”她不奢望他会保存着,更不奢望他会戴在身上。
他眉头微蹙,“好,这是最后一次。”
至今为止,她已经送了不止一百多个了。
什么花样他都见过。
绿柒嘴角终于轻轻扯出一抹笑意,转头急匆匆地跑回相府。
慕容复“……”
————
“绿柒,你今早怎么慌慌张张的,是被冷到了吗?”慕容翡问。
绿柒眼神变了变,轻声说,“没有。”
“那为何四皇子来了之后,你变得不太对劲啊。”慕容翡也是担心她。
“没事的,我与四皇子相识很久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慕容翡扬眉,颇有兴趣的笑了笑,看来她的这位四哥,众人虽调侃他是草包,但心地还挺善良的。
绿柒见无外人,六公主一直当她是朋友,以友相待,便说出了实情。
“奴婢是柳州人,十年前,因为一场大饥荒,我和父母到处逃难,路上不幸遇到绑匪,奴婢当时还小,爹娘为了保护我,途中身亡了。”
慕容翡心中泛起一阵心疼感,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后来呢?”
“绑匪带我一路奔波,寻思着待我长大点,娶我当压寨夫人,路中幸得四爷相救,否则,奴婢早就不在世上了。”
绿柒说着说着,眼角渐渐留下泪水。
慕容翡见状,她温柔地拿手帕擦掉她眼角的泪水,“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好好的,不是么?”
她笑了笑。“那为何来了将军府?”
绿柒低垂着眼帘,“四爷说祁将军为人稳重踏实,便让将军收了我,当丫鬟。”
慕容翡似乎懂了,今日瞧她那模样,心里定是有四哥的。
只不过那草包,如何懂得一个少女的细腻心思呢。
“可奴婢心里总想着报答四爷,哪怕是绣香袋,绣荷包,都好。”
慕容翡怔了怔,随即皱了皱,那岂不是表白得很明显呢。
“那四爷有收吗?”慕容翡学着她的语气,喊慕容复为四爷。
只见她摇头,“不知道。”
“奴婢不敢奢望,只希望他看一眼便好。”
“这……”慕容翡心里越发得心疼这姑娘,“那你给他送了多少个?”
“很多很多。”她轻笑,仿佛并不在意。“只要他愿意看一眼,跟我多说一句话,我便会一直送。”
慕容翡,“绿柒,我认为,你这种行为得稍微制止一下。”
“为何?”
她想了想,眸光潋滟,虽不太懂男女之事,但她就是觉得不能够继续这样下去。
“倘若四爷烦了,见到香袋就烦,就等于见到你就烦,他怎么又会想香袋,想多看你一眼呢?”
绿柒拧了拧眉,仔细想想,道理是没错的,“公主的意思是?”
“咱先把四爷放在一旁,等一段时间过后,他就会想着要香袋了。”
“这又是为何?”她一脸茫然。
呵,男人不都是如此么,你越低头讨好,迎合他,惯着他,反而有脾气。
若习惯了这种被宠溺的感觉,突然间没人宠溺了,心底便觉得失落,空空的。
“总之,今后呢,你就别再做这些傻事了。等着吧。”
“等什么?”
“等他亲自来找你。”慕容翡勾唇笑道。
绿柒若有所思,随即也笑了,亲自来找她,怎么可能,四爷那样的人,怎么会亲自来找她呢。
“我听公主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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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慕容翡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回宫了呢。
只是回宫前,她还想再去一个地方。
想到了祁煜,便又打开了房门。
相府格外静谧,走着走着,变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声音。
“祁煜哥哥,你之前赎回的三位姐姐在哪里呀?人家真的好想见见嘛。”程沫撒娇得好自然。
她刚刚从程冠嘴里听到近日祁煜的动作,听到赎了舞女,立刻连夜来到了相府。
“你一个姑娘家的,管男人这么多干嘛,小心惹火上身。”祁煜神色淡然。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什么秘密没和你分享啊,如今你喜爱去醉欢楼,便不怎么理沫儿了。”
程沫好不开心,两人从小看着对方长大,她却越来越不懂他了。
近几年,变得暴戾,又冷漠。
慕容翡看了两人,是程沫。
她又立刻往回走,那两人都是武者,怎会不提防。
程沫立刻飞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你是何人,天色这么黑了,不知道相府的规矩吗?”
当她看清了是慕容翡,心底震惊了,片刻,“翡儿姑娘。”
祁煜一脸坏笑,饶有兴趣地站在旁边,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慕容翡抬眸,笑了笑,“程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会在相府呀?”她一脸疑惑,难不成她就是醉欢楼赎回来的舞女?
“这得问祁将军了。”她一脸苦笑,将问题甩给了看好戏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