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威胁时,蔚鸯才十岁,因为她考了一个第一名,其结果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还得去向老师冤屈自己作了弊。
这个经验太过惨烈,给年幼的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后来,她只能对这个人的无礼要求,唯命是从。
再后来,这人时不时会把她约出去,暗中加以警告,可惜她一直不知道他她长的怎个模样从没看清过。
初升高,她考上第,其代价是,被人蒙着脸狠狠揍了一顿,那人曾令她退学到别的地方读,可她倔强了一回,死活不肯答应,最后对方退而求其次:让她继续装笨。
她真的很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居然一连六年都在暗中逼迫于她。
蔚鸯眯眼想了想:体育馆不在教学楼这边,而在操场的另一边,地处偏僻,这人把她约过去,不会只是想单纯地和她摊牌这么简单吧!
背着书包,蔚鸯还是义无反顾走向了体育馆。
十分钟后,她来到体育馆附近,正要进去,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蔚鸯,我要和你谈谈……”
竟是柳瀚笙。
这人怎么又来缠她?
看着扣着自己的大手,她立刻皱眉轻斥:“放手。”
四周没人。
要是被人看到,那就有嘴说不清了。
“我必须和你谈一下。跟我过来。”
柳瀚笙倒不是故意要跟踪她,而是图书馆就在体育馆的边上,他刚刚来借书看,借完下来正好看到她,却不是来借书的,径直往体育馆走了去,神情有点古怪,就跟了过来。
他已经憋了好几天,现在看到她,四周又没有其他人,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
下一刻,他拉着她闪进了体育馆。
蔚鸯忙推开了他,冷淡地转过头,睇着,压低着声音叫道:“柳虑笙,该说的之前我已经和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还想干嘛?”
“不对,那天你说的话全是唬弄慕戎徵的,你是怕他伤害我,所以才故意说了反话对不对?现在没有外人,为什么你不肯承认呢?”
那天,他回来之后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劲,之前对他一心一意的蔚鸯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说翻脸就翻脸。
虽然他实在弄不明白,蔚鸯的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
“那不是反话……”
蔚鸯干脆的回答似一盆凉水,浇得他浑身发凉,眼神里也已没了曾经的迷恋。
“柳瀚笙,年少轻狂,我们谁也不懂情感,之前我幼稚,把你当作了我可以救命的稻草,其实不是。
“现在我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以后,我和你只是同学关系,仅此则已。我回学校只是想读书,你不要再靠近我,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今日我言尽于此,明日起我们泾渭分明,再也不要私下见面。”
没有半分柔情,只是满眼的冷静。
此刻的她,再也不是他所认得的蔚鸯了。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