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仑和小个子都愣住了。
“合作?”
荀仑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审视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年纪还很小,那脸蛋嫩得掐得出水来。
刚刚他还在想,等一下要好好地享用一番才能让她上路,谁让她是慕戎徵的人,不管是他的女人,还是妹妹,或是朋友,今日,他就要拿她泄愤。
本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醒来后看到自己被掳,一定吓破胆,结果,她不惊不乍,不慌不忙,竟和他讨论起要不要合作来了。
这种发展变化,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荀仑这辈子见识过的女人也算多了,可是像这种有胆识、如此沉得住气的小女孩,倒是头一回见,那种想要折磨她的想法居然被按捺住了,心下还生出了一些兴趣。
“你想怎么合作?”
蔚鸯浅浅一笑,依旧不回答,只道:“你想要慕戎徵的命,因为他逼死了你父亲,害死了你大哥的情人,更把你们荀家逼入了绝境,对了,还有你七岁的女儿就是在逃亡过程失散的,再也没找回来对吧……”
一句复一句,句句落地铿锵有力,字字道破他内心积压着的仇恨,直触他的痛处。
荀仑无法不震惊: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他有个女儿走散了?
蔚鸯这边眼见得镇住他了,这才继续往下说道:“荀二先生,我也想要他的命。这就我们合作的根基,但是,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杀不了她我只是一个柔弱小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担,一无用处,除了臣服于他,是概无他法……”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女儿?”
第一时间,他发出尖锐一问,目光直直往小乖身上扫了一圈。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下子就泄露了他内心的小秘密这人对他女儿应该还有一点父爱在,她刚刚在想,可能是小乖七八岁的模样和他女儿很相象,所以才会被他一并带了回来。
现在看来,果然是。
很好,这个软肋,她可以好好利用。
“对,我就知道。我还知道你身边这个手下背后有三道鞭伤,另一个叫大河的大腿上有个枪疤,哦,对了,你的女人,名叫青衣对吧,逃亡的时候因为毒瘾犯了,最后饮弹自戕了是不是?”
这些话又是句句不虚。
荀仑真的是被惊骇到了,脸上浮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惊疑,眼神越来越凝重,厉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女人,与他们皆是初相识,却把他们了解得这般透彻,这太古怪了。
那份想知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蔚鸯这才神秘一笑,道出原因来:
“实不相瞒,我身赋特异功能,能感应过去,预知未来。今天,如果你不和我合作,基本上你是没办法杀死慕戎徵的,如果合作,杀死他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着,就不知这番故弄玄虚能不能唬住他。
想想啊,人家可不是唬大了,见多识广的荀二先生眼睛尖着呢,但是她所言的这些,又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而是前世被他绑架时所收集到的信息,所以这个人一时之间对她的谎言也很难作出正确的判断。
瞧,言辞一向锋利的荀仑并没有驳斥她胡说八道,而是皱眉沉思了起来,半晌才问:“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仇人。”
她回答。
他嗤之一笑:“仇人他会带你去看演出?”
听罢,蔚鸯立刻露咬牙切齿的痛恨之色:“他霸占了我,毁清白,害我情人,你说,那不是仇人是什么?不妨和你说白了,我心里其实是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无奈我拿他没办法。这个人警觉性极强,晚上睡完我,都会把我遣开,就怕有人在他睡着时痛下杀手。”
“你蒙谁呢?姓慕的长得如此俊俏,你会看不上?”
荀仑仍是不信。
“谁规定了男人长得俊,女人就得非他不可了?荀二先生,感情这东西,可不是皮囊好不好看就能换得来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女人死脑筋的多,认定了一个就不太会变心。慕戎徵拆散了我的情缘,这种恨不共戴天,我一直铭记在心,时刻不忘。”
说到最后,那张精致的脸孔上尽是恨入骨髓的憎恶。
荀仑目光深深的,暗暗惦量着,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如果你能帮我杀了慕戎徵,我就放你一条活路现在,你倒是说说看,你我怎么合作?”
“呃,能不能先帮我把绳子给解了?手疼……”
她开始提要求。
“猴子,去,把绳给解了。”
这话表明,他多少信了一点。
“是。”
小个子过来给松了梆。
“谢谢啊!”
蔚鸯抚了抚生疼的手臂。
“现在可以说一说你的计划了吧!”
荀仑抱胸。
蔚鸯一边松筋骨,一边道:“很简单,我写一封信,你让人送去,我会在信中要求他单枪匹马过来,地点你们定,到时你们埋上火雷,做好陷井,等他来了或炸死他,或射杀他,如此就万事大吉了。”
话未说完就惹来他嗤然一笑,显然,他看不上这个计划。
蔚鸯马上正色解释道:“哎,你别笑,我还没说重点呢……”
荀仑懒懒一哼:“那说说你的重点。”
“我的重点是:如果我不和你合作,那么他肯定不会来。那人现在变得越来越惜命,心里存的是我死不如你死的想法。对于他来说:女人死了可以再换,没什么大不得的。但是,如果我们能合作,那么,在送去的勒索信里,我可以另外加上几句话,只要他看了,到时必会拿着钱乖乖来送死。”
说话间,眉目之间皆是浓浓的自信。
荀仑听着又准哼了一声,却没反驳什么,而是吩咐了一句:
“猴子,给她准备笔和纸。让她写,我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
小个子立刻去取了笔和笔记本给她。
蔚鸯接到手上,趴在墙上,先想了想,然后唰唰唰写下两行字,随即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