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婧的女儿身份败露,村里前来提亲的人便络绎不绝。
首当其冲的是祁家二子——祁德龙和祁东强。
祁德龙是长子,将来要继承父亲衣钵,做一名村医。祁东强则一心经商,在镇上开医馆卖中药,颇有资财。
二人都对文婧倾心不已,原因只一点——文婧漂亮。俩兄弟甚至不惜为此反目……像这样狂热的求亲者多不胜数。
宋凛看着提亲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我真的对婧儿动心了?不可能,我的心只属于倩儿。说娶她是怕村民嫌弃婧儿成天和男师傅住在一起,觉得她不干净不愿娶她。既然没人介意,自己也就不用对她负责了。可是………”
媒婆在宋凛耳边嗡嗡个不停,宋凛越听心里就越难受。
文婧从山上回来,带着一只受伤的野鸡。看着满院的提亲者,愤怒的大吼:“该死的恋童癖给我滚出去!老娘才十三四岁!提你妈的亲!恶心!”
人群乌泱乌泱的散了,文婧气的心悸,坐在院里的长凳上,捂着胸口闭眼扶额。
宋凛闻声撵走了媒婆,看着眉头紧锁的文婧,担忧着急的摩挲她后背。
“婧儿,别着急,师傅不会把你随便嫁出去的。”
文婧怒目圆睁盯着宋凛满是心疼的脸,刚要骂人,文楚前来请宋凛去私塾教书。
文婧心累,她没有想到原身的玛丽苏属性这么强大。这玩意儿可是大大降低了她成为富婆的速度……
……
恢复女儿身的好处就是不必被宋凛强迫读书了,她洗把脸,拿起针线和剪刀,用之前换下来洗净了的乞丐套装,给自己做了一套北京大爷同款的背心儿和大裤衩。
唉,古代女人真是可怜,夏天的还得捂的溜严,她可受不了。
换上凉快的背心裤衩,文婧拎起锄头拾掇后院,已是夏季,只能种些蔬菜,种小麦是太晚了。
正忙活着,肖旭带着文卿和众兄弟前来帮忙。
肖旭见大哥衣衫不整娇羞的红了耳垂。
文婧笑着教育这帮小孩牙子:“别看我是女的,打起架来你们还得叫我一声大哥!不要扭捏,只当我是男的。”
肖旭忠心耿耿带小弟们齐齐喊了声:“大哥!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
文婧笑了,和小伙伴们忙活起农活。在后院铺了一条又直又长的石头路将院子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播种应季蔬菜,给豆角和黄瓜架起竹架……另一部分栽上了果林里的奇异浆果和果树。
孩子们把文婧供在摇椅上,文卿坐在文婧的腿上,喂她吃自己新摘的浆果。
文婧看着小弟们辛勤劳作的模样,心里煞是欣慰。
……
暮色降临,孩子们都回村去了。文婧一人面对着空荡的土屋,坐在摇椅上昏昏沉沉,刚要睡下,一个健壮高挑的身影从她眼前闪过。
她慌,但尽量镇静,悄悄的攥紧了手边的尖头剪刀。
文婧企图从前院逃出,奔向村子,可是那身影从她背后将她擒住。
文婧用毕生所学的泰拳积极反抗,可是奈何原身瘦弱,力道不足,挣扎却使得对方擒的更紧了,还撕坏了她精心剪裁的背心,胸口弄梅花胎记赫然暴露在外。
文婧怒不可遏的吼道:“你是谁?要干啥!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卑鄙下流又无耻!”
那人捂住文婧的嘴,什么都不说,意图将她捆走。
文婧一口咬住他的手指,那人痛的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磁性。
文婧身上的束缚松了一些,她借机捅了那人两剪刀。按她学泰拳尿性,应该直接捅那人致命部位,不过这次,为了问那人缘由,文婧只捅了他左肩和右腿两处筋键发达处。
那人痛的动弹不得,文婧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定睛一瞧。
一张冷峻妖媚的面容呈现在文婧眼前。
好在文婧对卑鄙的帅哥无感,虽流了一地口水,但是捆绑和严刑逼供一样都不少。
“老实交代为什么偷袭我!”
那人沉默,细长的丹凤眼盯着文婧胸口的梅花胎记,嘴角微微上扬。
“妈的还笑!信不信本姑娘让你失去男儿身!”
“你舍得?”
文婧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嗯……确实有点可惜……
“嘿呀!还敢还嘴!”
那人大概是痛的无法忍受,把目光从文婧身上转移到自己右腿的伤口。
血,涓涓地流,文婧也不理,洗完手和脸,给那只受伤的野鸡包扎喂食。
期间和野鸡闲聊:“你乖乖的,我就给你好多小米和蚯蚓吃嗷~不像某些人,拒不配合,嘴巴跟缝起来了似的!”
那人闻言,并不恼,闭起眼睛唇角微勾。
……
夜色沉沉,雨丝如幕。
那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在院中静静淋雨,一声不吭。
文婧吃饱喝得,正用漱口水和柳条刷牙。见那人濒死的惨相,动了恻隐之心。
刷完牙,冒雨将男子身上束缚解开,搀扶他到自己的竹床上,给他简单清创包扎。不再理他。
回到宋凛卧室,恨恨的抱怨:“妈了个巴!该死的宋凛又不回家,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人家绑票!”
……
那男子躺在竹床,虚弱的要水喝。文婧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想搭理,可是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该死的同情心又泛滥。
文婧把给宋凛留的绿豆粥喂给那人,可那人已经陷入昏迷,意识不清,嘴巴也难以张开。
文婧伸手探他额头,很烫。
文婧叹气:“得。这一宿甭睡了……”
她给那人在额头上敷用凉水投过的布,布热了再投再敷。用筷子沾薄荷水往那人唇缝滴。
看着他的薄唇,文婧叹道:“多精神个小伙,怎么就入了歧途?真是可惜……”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额头不再发烫,文婧也趴在床边沉沉的睡了。
……
再醒来,文婧擦擦口水,看那人端坐床边,目光冰冷。
“跟我走。”
那人终于清冷的说出三个字来。
文婧火冒三丈嚷嚷着:“贼心不死是吧!还跟你走?跟我见官吧你个小兔崽砸!”
那人样貌确实年轻,也就十七八岁。
“见官?姑娘劫持正在赶路的小生,企图劫我色相,还将我刺伤,凌辱小生整整一天一夜。姑娘见官是要自首?小生真是佩服佩服。”
文婧看着男子假装惊讶实则得意的表情,甚是恼火。
“找死?行!本姑娘成全你。你能忽悠当官的,你忽悠不了我。荒郊野岭,死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稀松平常。”文婧理智的有些骇人。
那人掏出怀里的金牌,一字一句的说:“丞相之子无足轻重?奉皇命出差办事死在荒郊野岭你家门口是稀松平常?真是大胆刁女!”
文婧回言,语气中尽是庄重:“丞相之子强抢民女?奉皇命背后偷袭柔弱女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扭曲事实的撒谎精!”
“不信,就携小生前去见官。为官者无人不识我手中的金牌。”
“不必激我,是真是假用不着外人分辨,我师傅也是丞相之子。”
男子闻言,一双凤眼紧紧闭,薄唇轻启:“我饿了。”
文婧不理,将他捆好,进村找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