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2章 圈套(6)(1 / 1)七月冬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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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儿,你想问我些什么,便问吧。”

他既如此说,我便于此将心底的种种疑惑细数了一番,同他相关的令我不解之事着实颇多,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要先询哪一个为好。

我虽迟迟未开口相询,龙夜也并未有所催促,只此沉静不语,对望于我,颇为耐心。

他的那双眸子,那般如此的目光,每每对望之时,总是会令我心觉几分熟悉,但有时又会觉得颇为陌生,他,着实是一个难以勘明看透之人。

“好,那我便问了,太子殿下,今日于穹荒之地所发生之事,及墨渊母妃染姝形神俱灭一事,究竟是否同你有所关联?”

话音落下后,太子龙夜未变垂眸未语,上前缓而迈步,轻执起了我的手,随之抬起了眸子,所覆淡蓝色面纱其上的那双眸子,空灵且幽深。

“我若说同我未有半分关联,觅儿你可信我?”

“纵然我信你,但此事种种确是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墨渊此番是因同你之约才会前往那穹荒之地,还有那一众金衣之人,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合,你又要作何解释?我虽不知墨渊其母染姝同天帝之间究竟有何羁绊牵连,但她被囚禁在那般隐匿之地,又受如此保护,想来其中也定然有几分渊源,至于这渊源为何,想必你应清楚万分,如今染姝魂息骤散,若是天帝问起……”

“有你一人信我,便已足够了。”

此言悠悠入耳,令我忽而愣住,双唇几度张合,也未再说出些什么,他似是并未在意我后续所言一般,眸中未有丝毫顾虑之色,恍若我方才说的一切,皆同他没有半分关系。

“只我一人信你又有何用,今日若是染姝无事倒是也罢,可她方才便是于你我二人眼前遭受重创魂息尽散,在场之人除却你我,便仅有不知是否见及此般境况的墨渊,另同那一众金衣之人,你要如何才能……”

“觅儿,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清楚的,墨渊绝非不可能为我开脱些什么,而那一众金衣之人本便属天帝私属,且我也并不清楚其众人此举究竟意欲何为,所以,无论如何,此事我是断然无法将自己于其中摘个干净的。”

太子龙夜所言的这些,也正是此时我心中所想,今日发生的种种,就像是被何人精心算计过一般,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且此事无论是否同太子龙夜有所关联,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再全然脱身。

今日之事,既有天帝私属参与其中,又出现了所属凤族的凤羽箭,墨渊为魔族二皇子,染姝则为墨渊消失多年生死未卜的母妃,而染姝口中又提及了天界大殿下泽桑,天族,凤族,魔族,及所属妖族的我,皆被牵系进了其中,着实颇为错综复杂。

更重要的是,此事前因后果皆同太子龙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矛头直指的,定然便为太子龙夜。

我虽同他相识未有多久,可不知为何,纵然有如此之多的线索皆指向他,于我心底,却仍是信任他的,一种,并无任何道理而言的信任,又亦或是,我认为他万般聪慧,未有分毫理由要做今日这般自掘坟墓之事。

“事已至此,那你要如何而为?”

“觅儿,此事既已发生,且动静如此之大,想必过不了几刻父帝便会遣人前来唤我,我只要你记住两点,一,要对清欢有所防备,二,好生留在月华殿中,等我回来。”

“为何要防备清欢?她不是……”

所言至此,忽而记起,清欢乃为凤族公主,而那凤羽箭为凤族首领法器,她自然也有机会接触,虽不可肆意揣度怀疑于她,但留些一些心思,总归是未有错的。

“好,我答应你。”

见我应下,太子龙夜眉眼其间泛起了浅淡笑意,双眸凝望于我,虽同其对望,但我却望不明此时于他眸底的神情,其内既含柔情恳切,却又掺杂有些许悲凉凄瑟,望向他的这双眸子,不觉思及方才墨渊口中的数度所言。

那一件他所言的三百年前由天帝一手促成之事,还有他口中所谓的算计同利用,令始终如同平静湖水一般的太子龙夜转变了神情,于那静谧的湖面之上击出了层层涟漪,竟让他数度径直打断墨渊所言,他的种种所举,皆颇为异样且令我所不解,他恍若是在惧怕着些什么,亦或是,在保护着些什么。

“觅儿,你可还有何想询之事?”

“嗯……”

“想询何事?”

“墨渊方才所言的,那三百年前由天帝一手促成之事,是为何事?”

未待话音落下,于我提及“三百年”字眼之时,太子龙夜眸中神情几近同时忽而微变,继而泛起层层涟漪,不知是他并未想到我会开口同他相询此事,还是此事确是触及了他的敏感之处他并不想让我得知,待我相询过后,太子龙夜只此凝神对望于我,默然不语,迟迟未作回应。

“你若是不想同我说,那也没什么的,我也不是那么……”

“三百年前,我失去了一个于我而言极为重要之人,虽说父帝确是插手其中,但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做出的抉择,怪不得他,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我自己,那时未能保护好她。”

他所言的重要之人,想来应当便是此前清欢同我相言的他心念的那个女子,若为如此,便也明晰了他神情几度突变的缘由,心念之人,重要之人,那个可轻易左右他心绪的女子,纵然时隔三百年之久,此时此刻,却仍旧可以扣动他的心弦,他,还当真是个颇为钟情之人。

思及此处,忽而不由得想起了尘枫,我虽总是避开忆起同他相关的那些回忆,但有时,幕幕回忆便会如此不讲道理地自脑海之中闪现而出,他是我于这七百余年间初次倾心以待之人,但他回以我的,却是决然割舍,那日夜中潜入宁波山中我所见及的种种,便是他给我的,最好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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