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姜君睿将在场所有人,都压入了宫刑司。
宫刑司的人一见,竟是趾高气昂的御前侍卫,高兴的不得了,跟姜君睿一再保证:“殿下您就放心吧,就是铁人进入了咱宫刑司,也定叫其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宫刑司的人就来到姜君睿身边说道:“殿下都招了,这二十人中,有八人参与了当天的事,但其中有一个叫猴三的人,他说知道更深的内幕,但只跟您一个人说。”
姜君睿一听还有内幕,便点头对其说道“带我去看看。”
这一路上的气息很是难闻,酸、臭和血腥之味,是越到里面越浓,姜君睿拿出手帕捂在鼻子上才感觉缓解了一些。
宫刑司的狱官见其捂鼻:“王爷,这宫刑司都是压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惩治就较为严厉,环境自然也是稍差一些,还请王爷谅解。”
狱官带着姜君睿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对其说道:“王爷小的就不跟进去了,犯人猴三基本能力都已消失,不能对王爷构成威胁。”
姜君睿走进房间,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他的衣衫完全被鲜血浸透,整个身体不时的抽搐着。
“听说你要见我?”
听到姜君睿的话,猴三挣扎的抬起头:“王爷吴统领不过是个小角色,上面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猴三的话,引起姜君睿极大的兴趣,吴统领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了,皇帝的安全都是由他来保护。
“你说出来我听听。”姜君睿平静的说道。
姜君睿那淡漠的语气让猴三大笑:“王爷我自知我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求王爷保护我的家人离开京城,请您相信我,主使之人他是一个准备翻天之人,我的情报绝对值这个价钱。
姜君睿想了想,这本就祸不及家人,答应他又有何妨:“本王答应了你就是,但你的情报一定要值这个价钱。”
“王爷你放心就是,来我身边只能小声的告诉您一人!”
姜君睿也不怕其使诈,径直的蹲在其身边,。
“王爷,他就是”
“王爷我已经说了的还请您信守承诺护我家人离京。”
姜君睿离开时,告诉宫刑司给猴三单独看押起来,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等不得相见。
他此时心中,如大海一般惊涛骇浪,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案子,却能牵连出这么大的人物,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这京城就会变成皇家的牢笼。
回到皇子所时,已接近午时,院中的的尸体已经被拖走,地面也被清水清洗了一遍,但空气中还是充满了血腥之气,御膳房送来的午膳都是以青菜和瓜果为主,要不他真的难以下口。
用膳之后,姜君睿躺在木塌上辗转反侧,猴三的“话语”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
姜君睿起身喊道:“来人!更衣!”
午时的皇城,行人稀稀落落,街边的小贩也是在无力的吆喝着,而周边的商铺大多都是关闭的状态,
“周统领,这皇城就是这样的吗?怎么跟平日中先生所讲完全不同?”这皇城大街上一行十几人正是从宫中走出的姜君睿、周然等人。
“回王爷,往日皇城比这要强上一些,但也强不到哪去!”周然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姜君睿对周然的回答不是太满意,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小摊上,小老板见这么多人,马上来了精神。
他笑着问道:“这位子,请问想吃点什么?”
第一次出宫的姜君睿,哪里会点这街边的小吃,回头看了一眼身穿家丁服饰的护卫。
护卫心领神会说道:“给我少爷来一碗豆花,来一些小菜。”
小老板一听,脸上的笑容失落了不少,这么多人就一个人吃。
心灵剔透的姜君睿,自是看出小老板的失落。
他轻声说道:“给每人都来一碗,还有什么好吃的都来一些。”
听到姜君睿的话,小老板那兴声高呼:“好嘞公子,马上就来。”:说完充满干劲做起东西。
“公子,您的豆花来喽。”小老板很有眼力见,看出这人群中以姜君睿为主,第一时间把豆花先给他端过来。
姜君睿也没客气,走了一路腹中也有那饥饿之感,一口豆花下去,嗯!有些咸,有些甜,更是丝滑不比,笑着说道:“老板你这豆花味道不错。”
被夸赞的小老板眉飞色舞的说道:“这皇城咱不敢说第一,但这平安街上,咱说第二,就没有那敢城第一的,要是以前你这个时间来,怕是要排队的。”小老板回想起以前的光景,心情又有些低落。
听到小老板的话语,姜君睿眼神一亮,看来能问出有价值的东西了,“哦,那现在人怎么这么少?”
“一看公子就是第一次来京城,如无要紧事就早些离开京城吧。”小老板的神情明显不想多说。
姜君睿掏出一锭银子,在小老板的眼前晃了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小老板生怕其反悔,一把就将银子塞入怀中。
他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道:“一年前这京城还繁华无比,大街上是人挨人、人挤人,就在这时大将军府贴出一个招工告示,上面写着去云山挖矿,一月十两银子!而且是先给银子,但只限年轻力壮的男丁,可这也让京城百姓为之成狂,无数青壮去报名参加,这期间,凡是每隔满月去的家属都可以去领银钱,可半年后又贴出招工告示这次没有任何限制,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同前去。”
小老板喝了口水,继续道:“大约过了两个月有人从云山跑了回来,他说云山之中有怪物!最早去挖矿的人,都被怪物吃掉了,接着他就被官府抓了起来,而此事也在民间传了开来,很多妇人人前往官府要儿子,要丈夫,开始官府还是好言相劝,后来连这些妇人也也不见了,官府说送她们与亲人相见了,直到前几日将军府又贴出招工告示,可这次没人再去了,谁想那军队竟然满街掳人,小的亲戚正好在管辖这一片,要不小的也早被抓去云山当矿工了!”
小二说完就将其余豆花上到其他人面前,姜君睿看向周然问道:“周统领可知此事?”
周然摇了摇头,旁边的一个侍卫到是接话道:“公子此事小的也有听说,那小老板前面所说不假,只是今日小的一直在宫中值差后面掳人之事还不敢确定。
“哦,那云山之中是什么矿,你可知晓?”姜君睿询问道。
“小的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大将军府来了一个道士,深得大将军信任,好像那矿就是给道人采的。”侍卫小声的说道。
涉及到大将军,那可不是他们这群小人物能顶的住,一个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
“驾、驾驾”
就在这时,几个鲜衣怒马的公子哥骑马在大街上狂奔,有一个老人牵着小女孩行走,眼看来不及躲闪,老人一把把小女孩推走,自己被马匹撞飞了出去,老人重重的撞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看就是不行了。
小女孩扑到老人的身上,大声哭喊着:“爷爷,爷爷。”
马上的几人不以为意,反而朝着撞人者大笑道:“徐兄,这次可是你输了,一会红楼请客吧,哈哈。”
那撞人者,恼羞成怒的从马上一跃而下,来到老人身前一脚将小女孩踢开,随即拿着马鞭狠狠的抽向老者:“你个不长眼的老匹夫,看我今日不抽死你。”说完,啪,啪的抽向老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导致姜君睿还没反应过来,而这徐姓男子抽向老人时,他的眼睛通红不比,怒声说道:“把他们给我拿下!”
一群侍卫早已见惯了京城的公子哥欺压百姓,但这次他们也是愤怒不已,听到姜君睿的话纷纷起身,朝着几人冲了过去。”
看着有管闲事的,那几人也不害怕,反而有些耀武扬威的朝着众人喊道:“我爹是兵部侍郎,你们几个敢动手就别想活着回去。”
徐姓男子的话,让这群侍卫停下了脚步,纷纷看向姜君睿,要知道兵部侍郎是兵部的二把手,官居二品大员,就是姜君睿想动他的儿子,也得考虑考虑。
姜君睿看此子有持无恐,站起身指着说话之人:“打!恨狠的打!出了事我顶着。”
马上的几人一看不好,一个骑马回去报信,另外五人下马来支援这徐公子,这几人倒也有些拳脚功夫,但欺负百姓还可以,跟皇宫守卫一比却是上不了台面。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包括徐姓公子在内的五人,全部被打趟在地上呻吟。
就在这时,那逃跑报信的公子领着几十个衙役,快速走了过来尖声喊道:“李捕头就是他们几个。”
被称作李捕头的男子看着姜君睿等人,“各位想来也是京城的贵人,这神仙打架不是小的能参与的,还请各位跟我走一趟,当然您可以派一随从回去报信。”作为京城多年的捕头他能看出来姜君睿不凡,所以尽量不得罪。
李捕头见姜君睿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随从,随后小声的跟其交代了几句话语,那随从听完之后双手抱拳快速离去,李头也没拦着,对着其他捕快说道:将所有人等都带回衙门!”
“李捕头,这老者伤势严重,如不请大夫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李捕头看了看姜君睿点了头,派出一个手下出请大夫过来。
“请吧。”
姜君睿牵起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小女孩没有反抗,她知道眼前的哥哥是好人,顺从的跟着姜君睿一起去了衙门。
来到衙门时,只见已经升堂,那师爷见到徐公子等人大叫道:“哎呦是谁将徐公子打了?想寻死是吧!”说完那眼睛还挑衅的看了看姜君睿。
衙门中身穿官服之人手持惊堂木拍到:“堂下人何人,有何冤屈?”
“我乃兵部侍郎之子徐元,今日同同窗一起骑马游完,遭到恶人的追打!”说完指着姜君睿等人。
那衙官都没问姜君睿等人的姓名,直接就问:“你等可知罪!”
“打人一事,我等知罪,但徐元纵马伤人,而后更是对伤者大打出手,他们是什么罪。”姜君睿反问道。
“大胆!本官如何处事容你来问?既然你等认罪,来人将此人等杖刑五十!”
听到衙官的话徐元得意的看着姜君睿等人,五十棍怕是得爬着出去了!
姜君睿眼露寒气的看着衙官,冷声问道:“杖刑五十是何依据?那徐等人又该如何处罚?”
“那老汉挡在徐公子马前,被撞了那是自寻之事,更何况徐公子被那老汉惊吓到,更要给予徐公子赔偿!”衙官一副公事公办的说道。
徐元大手一挥,得意忘形的说道:“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赔偿之事就算了。”
“徐公子大量,如此将犯案等人致以杖刑!”衙官刚说完话,姜君睿护卫就将其团团围住。
周然那火爆脾气撸起衣袖就要上前殴打衙官。
“反了!反了!来人都给我拿下。”衙官话落一群捕快提棍就冲了上来。
周然拽过一个衙役,顺手一拳打在衙役脸上。
“啊”的一声衙役就晕了过去,周然抢过木棍当长枪使出,竟无是其一回之人!
其他护卫则是留下两人保护姜君睿与小女孩,其余人也冲着衙役打了过去,只见衙堂之内一个猛汉带着一群家丁痛欧衙役。
可没过多久,更多的衙役从外持刀冲了过来,周然猛是猛已,但也架不住数量众多的衙役,不住的后退,而众侍卫也几乎人人带伤。
看着节节败退的众人,姜君睿冲着周然喊道:“下死手,出事了我给你们兜着!“
周然也看出这群衙役是动真格,也不在留手,一棍捅出从衙役的口中而入,从后脑而出,然后夺其手中长刀朝着其他衙役杀去!
众侍卫听见姜君睿的话,又见统领杀伐纷纷有样学样的杀了出去,周然和众侍卫武艺高强,而衙役则是人数众多双方打的到是不分上下。
李捕头看周然身边已倒下多人,随即大声喊道:“上绳索!”后面的衙役听到,赶紧取出绳索套向周然。
“嗖、嗖嗖”
一个个绳索套向周然,前面几个绳索被砍飞,可越来越多的绳索飞来,他的手臂,脖子都被绳索套住,众多捕快见状,一部分丢弃武器去拽向周然的绳索,一部分冲上来直奔其要害捅去。
皇子所侍卫见状,纷纷冲上前解救自己统领,而其他捕快拼尽全力将侍卫拦住,只有两人冲上前一人砍向绳索,一人拦住冲上的捕快。
“当、当”
“噗!”
阻挡的侍卫架不住人多,几下就被众捕快砍到在地!
“弄死他!”
捕快对众人可谓恨之入骨,他们已有十几人被周然等人杀死。
“噗、噗”
一堆捕快上前捅向倒地的侍卫,他的死去给另一个侍卫争取了时间,几刀就将周然的绳索砍开,刚要回身时,“噗呲”几把尖刀就从他的胸前穿出。
侍卫愣愣的看着胸前的尖刀,剧痛之感顿时传遍全身,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殿下”
周然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兄弟,双眼赤红的朝着其他捕快冲去,这时门外传出军马嘶吼之声,捕快慢慢退了下去,而周然也被其他侍卫拉住。
姜君睿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宫中军马赶来了。
可这时就听外面的喊声:“里面有叛党作乱,杀敌一人奖十金,杀敌首奖百金,明白了吗?
接着就是军士的喊声:“明白!”
姜君睿大感不好,这不是宫中军马!赶忙让一护卫上前表明身份:“衙内乃当今陛下第九子姜君睿皇子,尔等还不退下!”
外面顿时变得悄声无息,侍卫松了口气,可这时“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射穿了他的咽喉,侍卫捂
着脖子,面露不甘的倒了下去。
“里面之人冒充皇子,罪大恶极,凡斩其首级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外面之人大声喊道!
姜君睿和众人听了脸色一变,对方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要全部灭口,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就被周然拽住往衙门后堂撤退,剩下的十个侍卫紧紧的跟在后面。
“父亲,我们劫杀九皇子就没有回头路了!”衙门外徐元双腿颤抖的向徐朗说道。
徐朗摸了摸徐元的头道:“开弓自然没有回头箭,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众人刚刚撤退,外面的利箭如雨点般的射了进来,好在众人离大堂较远,敌人又是乱射这才没有伤亡!
刚众人冲到后堂的屋中,竟然发现躲在这里的衙官与师爷,一群侍卫二话不说的奖二人一顿胖揍,打晕后把二人的官服脱下当成绳索,捆起来顶在门前。
前堂搜索之声越来越近,直到敌方用脚踹门后大喊:“人在这里,紧接着数只长矛刺穿房门,更将衙官与师爷刺成了血葫芦一般。
“哐、哐”
砸门之声不断刺激众人的神经,就在房门被破开时外面穿出了激烈的厮杀之声,姜君睿面色一喜,“周统领冲出去!”
周然打开房门带头冲了出去,一到外面竟是身穿御林军的将士,与都卫司的人马正厮杀在一起!
姜君睿冲御林军将士喊道:“我乃九皇子姜君睿,你们是谁带队?”
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走了过来,“殿下可算找到您了,我乃御林军右将军马刑,殿下,大将军宋力造反!皇子所的侍卫在半路被劫杀,所幸他们突围向宫中报信,现在宫中也是乱党作乱,皇上让我护送您出城去找大殿下领兵平乱!”
看着神色犹豫不决的姜君睿,马刑对其说道:“殿下左右御林军还有数万人,这是陛下的亲兵想来那宋力一时难以胜出,眼下还需大殿下前来平乱,您就不要在犹豫了!”
当众人冲出衙役时,只见整个大街上都是御林军与叛军正在厮杀,姜君睿吩咐皇子所两个侍卫将小女孩找个安全的地方,而周然则是要了几匹马和其余侍卫赶回宫中。
当马刑带着姜君睿到达城门时,只见御林军已经将此处攻下,马刑把一把利剑递给姜君睿:“殿下我只能送您到此了,一路多加小心!”
姜君睿朝马刑施了一礼:“还请将军护住我父皇!”
马刑欣然的接受了这一礼,使劲的拍了一下姜君睿马匹:“殿下保重!”
看着远去的姜君睿,马刑回身对士兵说道:“回宫!”
此时的皇宫也是杀声震天,除了御林军与宫中大小太监外,其余守卫几乎同时叛变,皇宫中每一个角落都处在杀伐之中。
“陛下叛军突袭,加上人数众多,宫内已有一半陷入叛军之手,还请陛下出宫暂避,臣将誓死保卫皇上万全!”御林军左将军对皇帝说道。
“于炎你且组织兵力对叛军进行反扑,一定要将宫门夺回,只要坚守几日,我皇儿定能挥军平乱!”皇帝对左将军命令到。
“臣,遵旨!”领命出去的于炎叹了口气,这大将军在军中根深蒂固,就连御林军左右二卫都有叛变之人,守城已经艰难无比,哪有能力在进行反扑,现在只盼马刑能领兵回来死守皇宫,等大皇子归来才能平判!
而此时的皇子所已被叛军攻下,满地都是太监与宫女的尸体,当叛军将贵重物品抢劫一空后一把火将其点燃,夏季加上房中多木椅火势迅速蔓延,只见那供奉的灵牌也被慢慢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