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渝一下子酒醒,她愣愣地看着一地散乱残断的木头,有点想哭。
她竟然…把大佬的床给蹦塌了。
她,有这么重吗?
傅知渝欲哭无泪,她抬起头来,就看见少年迅速朝着自己走过来,眉头紧紧蹙着,看起来有点气势汹汹的模样,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完球了,她好像把大佬给惹毛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感觉身体一轻,一种难以言喻的失重感袭来,傅知渝下意识地环住了抱着她的少年的脖子。
她只需要稍稍抬头,就能看见清隽少年线条流畅分明的下巴。
光洁的下巴并没有胡渣,看起来很干净。
傅知渝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似乎真的很久没怎么见过他了,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高大的身形结实有力。
少年将她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拉开抽屉,从医药箱里取出酒精和医用棉,用镊子夹着棉花蘸了蘸酒精,折起女孩的裤脚,露出她白皙圆润的小腿肚,然后轻轻点在女孩纤细雪白的小腿上。
腿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一直愣神的傅知渝瞬间回神,她看了看自己的腿,才发现她的小腿被木头给划伤了,还流了血。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裤子,鲜红的血色印在白色的长裤上,格外显眼。
真是后知后觉,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傅知渝咬了下唇瓣:“嘶~”
少年好看的眉头蹙着,嗓音低沉:“疼吗?”
“有点。”
少年没答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经意间轻了不少。
温城除夕夜的晚风很凉,细细密密的寒风吹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上,傅知渝忍不住缩了缩脚,但是却被少年的手紧紧抓住脚腕,不能动弹。
“忍一下。”
傅知渝顿时不动了。
少年的手微凉,但傅知渝却觉得,抓着她脚腕的那只大手,格外炽热。
用酒精消了毒,还抹上了药膏,陆清盛用纱布帮她包好伤口,打了个和之前送的礼物盒上一样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才把她的裤脚给放下来。
傅知渝收回腿,语气略显不自在:“谢谢。”
少年一脸平静,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不客气。”
小阁楼的窗台是一个观夜景的好地方,傅知渝搬着个小椅子,到窗台上看星星。
陆清盛沉默地看着她。
女孩穿着厚厚的棉袄,裹着一条喜庆的红色围巾,也不怕冻,直接就到窗台上去吹风。
“陆清盛你快来看啊,今晚有好多星星。”
星星这种东西,在温城这样的大城市真的不常见,平时的时候,只能见到寥落的几颗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黑幕的各个角落,而今夜,竟然有满天繁星。
少年走了出去,抬头望向天空。
夜幕中的星星格外明亮闪耀,映衬着皎洁的月光,这一刻,陆清盛竟然想到了傅知渝的眼睛。
今夜的星星,就像是她的眼睛,透彻,明亮。
深冬的梧桐树依旧挺拔,清癯的树梢悬挂着一丝寒冷
时间在清凉的冬风中悄然流逝。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预示着一个旧年的结束,同样也预示着一个新年的开始。
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烟花,将黑夜点得更亮。
窗台上,女孩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天空,而少年站在一旁,似是在低头看着女孩,背后有万千绚丽的烟花点缀。
这一幕,似乎美成了一幅画。
烟花轰鸣声中,传来女孩清甜的声音:“陆清盛,搬出小阁楼吧。”
只听那少年嗓音轻哑。
他回答:“好。”
·
三月份,天气转暖,各大学校都开学了。
还有半个学期,傅知渝就将升入初中。
刚开学没多久,就是余枝的生日,傅知渝在寒假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是一个奶油白保温杯。
温城三月依旧微凉,正是喝热水的时候,傅知渝觉得,余枝应该用的上。
收到保温杯的时候,余枝很开心,她的生日基本没有操办过,甚至她的家人基本都不记得她的生日。
可是傅知渝,不仅记得她的生日,还送了她一份礼物。
傅知渝依旧在一班,这一次是完全靠实力考入了一班,六年一班。
这个学期他们班来了一个转校生,是个女生。
转校生来的这天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因为这个女生样貌平平,五官也只能说还算端正。
余枝向来小道消息多,她一早就打听到了这个转校生的来历:“听说这个转校生是从第二中学转过来的,她在第二中学是被退了学,她成绩不错,但是品行不好,就被我们学校给挖过来了,校长觉得他还可以拯救一下这个女孩的心灵,让她向善发展,可我觉得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傅知渝闻言,略带疑惑的挑眉:“怎么?”
余枝一副完全不想谈论的样子:“总之,你以后应该有机会知道。”
傅知渝看了眼讲台上的那个其貌平平的女孩,澄澈的瞳眸里泛上一丝迷茫。
总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