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靳洲一带发生了大事,盘踞灵川宝地的修仙世家忽然陨落了两位有天资的后辈,其中一位更是有着水系单灵根,位列修仙界后起之辈中赫赫有名的金丹修士萧靖。
萧家萧靖,拥有着百年不出的单灵根,年不过三十一二便已经结丹成功,相较于百年之前的修仙界第一人阆玉剑主只晚了数年。
而如今,便就是这样一位极有可能飞升成仙的天才,却一朝陨落,死无全尸。
随着这位天资卓越的后辈无故身亡,萧家一族在靳洲之地的地位一夕之间也仿佛落败了下来。
谢兰华第二日便被她的道侣夫君齐岚带着出了萧家,丧弟之痛还未平复,一夜之间衰老的家父和族人无不令她心忧,而她那结誓的道侣却急急忙忙的一心要赶会山陵。
匆匆拜别父亲之后,她忍着泪水抱着孩子踏上了马车,只觉得万分对不起她的族人。
“堂哥,兰华他们已经走了。”
萧韫走入正堂,向着主位上的萧家家主萧臻行了一个礼。
不过一夜之间,这位萧家主已经白了尽半的头发。死的是他最的意的孩子,他怎么能不伤心。
萧韫不知该说些什么,踌躇了片刻只叹了一声:“还请堂哥节哀!”
萧家主面容憔悴道:“这件事有蹊跷,靖儿不是鲁莽之人,他既然追踪蛛丝马迹而去,若有埋伏一定会谨慎为之,绝不会连传消息的简讯都没发出来就遭了毒手。”
萧韫也是一叹:“是然,根据现场来看,这种爆炸只能是修士自毁金丹才有可能达到的程度,可是我们没有线索,如何能找出是谁杀了靖儿。”
闻言,萧家主也不由面露颓废,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看上去分外疲倦。
萧韫劝道:“堂哥,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总是会有办法的。”
“不对!”萧家主忽然睁开了一眼睛,眼里闪过一道冷光,“靖儿从天姆山夺来的水灵珠!那颗珠子他定然是贴身收藏,可我们去的那般快却依旧没有找到那颗珠子!”
萧韫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咋舌道:“堂哥是说,杀了靖儿的人,便是身怀水灵珠的人?”
“对,哪怕我萧臻寻遍天下也要将那人找出来!”萧家主目光坚毅,无意识捏紧了手。
萧韫对待堂哥这一份执着微微叹了口气,忽然记起一件事来:“说起来,幸好天不亡我萧家,还有萧翊这孩子,不过家主这几日可曾看到过他?”
萧家主道:“他不在院中吗?”
萧韫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然萧家主似乎并不想提起那个孩子来,只听他忽而问道:“萧惇可是还在哭闹?”
萧家主萧臻之弟,萧家老二萧惇,萧竫之父。
萧韫点了点头,萧家主忍不住一叹,“他也是死了独子,我萧家一脉,后继无人矣……”
萧韫本还想说还有萧翊,可见萧臻似乎并没有将那孩子算在其中的模样,心底一叹。
当年的事,估计他这个堂哥还是难以介怀吧!
……
夜色如绸,月光隐在云层之后,岑寂的树林深处,干燥的洞穴之内,一簇火光若隐若现。
夜色已经深了,堇桑坐在火堆边上看着男孩睡过去的面容,思绪有些飘忽。
“丫头,怎么,不修炼了?”靠在洞壁上闭目的羿满星蓦然睁开了眼,盯着她看。
堇桑看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
女子脸上有些戒备,却还是冷着脸不动声色的给她让了个位置。
“羿满星,你知道这世上有重塑造筋骨都方法吗?”
堇桑一路上一直心事重重,这件事情压在她心上,但为了避免被萧翊察觉,她从未提过。
羿满星瞥了她一眼,她先前就一直在想,这家伙还能憋到什么时候呢,在少女清亮的眼眸下,羿满星清了清嗓子:“重塑筋骨这种事,据我所知也只有修到真仙的境界,才有些可能,我曾听别人提起过,上界流传下来的箴言,说修炼金仙之体,可不死不灭。”
修炼成仙?
堇桑回头看了眼男孩,系统说《独步成仙》的男主最终修炼成了仙,成为众仙之首,可如今这一切似乎因为她的插手而被打乱,原本不会断手的男子断了手,系统再没有提供她关于萧翊的信息。
她凝神想了想,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萧翊。
若不是起先她一心想要报仇而去萧家带走了萧翊,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羿满星见她陷入沉思,“丫头,你想什么呢?你这徒弟算是废了一半,不过他怎么忽然有了灵根,啧,火系灵根乃是所有灵根之中最为厉害的,他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为什么我之前却没有看出来?”
堇桑没有说话,她望向阆玉剑派所在的方向,眸色微沉,虽然现在同她要报仇的初衷越发远了些,但是迟早有一日,她要亲手杀了颜殷报仇。
羿满星见她神色微异,心念一动,“我说丫头,要不然我带着你同你这个徒弟去一处秘境修炼如何?那里灵气充沛,以你徒弟的天赋只需给他十年,他指不定便有了金丹的修为,到时候叫他混入那些仙门之中诱些金丹修士出来让我化了他们的金丹,到时候我冲破身上的封印……”
“羿满星,我与你并不同道。”堇桑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不错的看向白衣女子:“若你还想以化丹来提升修为修炼的话,未来有一日,我们终将之对手。”
羿满星被她这忽然而来的气势震住了,半晌后才觉得有些羞怒,她恨声道:“不愿意便不愿意,以为羿满星的名号,魔修之中有的是人要与我合作!”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堇桑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可能过分了些,但她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做,确实也不适合与她一同上路了。
“羿满星,天亮之后,我们便分开吧。”
堇桑说出这句话后,旁边的女子有些不满。
“为什么?”,她问。
少女望着夜空,目光遥远,藏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我有去他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