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屑道,“那又怎样?”
成小狗镇定下来,按照姚殷殷丫鬟教的那样道,“镖局之人,那必是每日打打杀杀,杀人无数,身上的戾气重着呢!而十七冤魂,只是普通百姓,怎敢招惹他们?”
成小狗说的神秘,众人也逐渐动摇。
“那宁家大小姐宁晚桑怎么没事,她可没杀过人。”
成小狗哂笑道,“你看着也不傻啊,怎得如此糊涂。宁晚桑整日在镖局中,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戾气,当然没事。”
有人觉得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茶馆中的人散了,而谣言也逐渐扩散,越传越离谱。
什么镖局之人自带护身符,且有祖师爷保佑,任何鬼怪无法靠近,甚至还会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容颜永驻。
白送正在空无一人的酒楼中发呆,白搭脸上顶了一个熊猫眼,突然到访,将他听到的谣言说给了白送听。
白送却急了,“所以你就与人动手?”
白搭哼了一声,“谁让他们乱说话!送儿你别怕,有我和大哥在,谁要是再敢乱说一个字,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白搭气势汹汹,熊猫眼挂在脸上,滑稽又心疼。
“二哥!随便他们说,你这样与他们争论,他们反而更开心。”白送心疼白搭,小心翼翼的为他擦着药,又气不过瞪了一眼,“被人打成这样,以后不要逞能”
白搭才不管这些,又哼了一声,“好了,我也要快点去客栈,以后遇到什么事给二哥说,我帮你解决。”
“知道了,但你不能冲动,你不冲动才是真正的为我好。”
白搭不耐烦的点着头,摆摆手快步去了客栈。
白送长叹一口气,又坐下发呆,自从开业以来,只有宁晚桑带人来过,其余人只敢看不敢进。
“白送,你给我滚出来!”有人在外愤怒喊到。
白送只想仰天长啸,这些天就没太平过,不知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人。
她抓了一把瓜子,丧着眉眼耷拉着背,缓步走了出去,只见一人浑身缠着绷带,被两个人抬在担架上不能自理,看着都疼。
其中一人叉着腰高吼道,“白送,你看你哥哥干的好事,把我三弟打成了这个样子,赔钱!”
白送看着那浑身缠着绷带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二哥这么厉害。”
那人急了,指着白送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啊?我说我二哥真厉害,把你们打的这么惨。”
“你!”那人恨得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向前一步就要动手,白送一个闪身退回酒楼中。
“你可敢进来?”
面对白送的挑衅,那人生生止步,站在门口踟蹰不前,对于那些本知是假的谣言,自己说的多了,反而会当真。
白送潇洒的吐了一口瓜子壳,朝那人挑眉,仿佛在说,“你过来呀!”
那人气的牙根痒痒,却拿白送没办法,“你出来!”
“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白送学那人说话,又把那人气了个半死,面红耳赤的怒视白送。
白送无心纠缠,索性一把关了门躲清闲,那人又骂了几句,这才狼狈离开。
屁股还没坐热,酒楼的门忽的又被打开。
白送面无表情的抬头,发现来人正是北慕,一双眸子这才有了生气,欣喜道,“北慕,你怎么来啦!”
北慕并未直接回话,而是说道,“白姑娘胆子小,却爱整日的招猫惹狗,情况不对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白送嘿嘿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罢又急忙招呼北慕坐过来。
北慕在白送对面坐下,自己倒了碗茶,抿了一口道,“来你这里吃饭。”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白送立马起身,擦了擦手跃跃欲试,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北慕觉得奇怪,但也看着墙上的菜单开口道,“清蒸鲈鱼。”
“这……”白送面色为难,“我大哥才会做……”
“红烧狮子头。”
“嗯……二哥的拿手菜。”
“绿豆汤。”
“家里没绿豆了,要不我去买一点?”
北慕眼角抽了抽,“店中还有什么?”
白送认真想了想,“还有半颗白菜和几颗西红柿。”
“去做吧。”
“得嘞。”白送得了令,欢脱的跑向后厨,三刻钟后,一份家常白菜炒西红柿出锅,白送像端着一盘宝贝,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上。
北慕右眼皮直跳,但看色香俱全,那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白送擦了擦筷子,双手捧着递给北慕,“请品尝。”
北慕接过筷子,放在白菜上,犹豫了几秒,又夹起了一块西红柿,放入嘴中,还未咀嚼三下,便生生咽了下去。
“不好吃?”白送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神色有些悲伤。
北慕不忍心,委婉道,“其实还好。”
“那你多吃一点。”白送开心的将盘子往北慕那边推了推。
“这……”北慕将盘子放在中间,也将另一双筷子擦了擦,递给白送,“一起。”
白送下意识向后一退,急忙摆手,“咦,我不要我不要。”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北慕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白姑娘开酒楼的,怎么没一个厨师?”
白送叹气道,“城中谣言四起,我这已成了不祥之地,没人愿意来,大哥二哥也有差事,只能我掌勺。”
北慕听言,看着那盘逐渐冷却的菜眼角抽了抽,“那从我府中调来几位厨师。”
“不必。”白送急忙道,“要是你把他们送来,说不定第二日出了这个门就会被人加害,还是我慢慢琢磨做菜吧。”
白送猜测传谣言之人必定在暗处等待,若是有人来酒楼吃饭,就会杀人灭口,到时候谣言便会坐实,说厨师是被冤魂所害,酒楼也别想开了。
“也好。”北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白送正垂下眼眸感叹,并未察觉北慕的变化。
正在这时,宁晚桑兴冲冲拿着一张纸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