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两天整个老盛家里,也就是只有张彩娥提了一句盛艺芝,后来就没有下文了。至于其他人,那更是提都没有提起,仿佛都忘了有盛艺芝这么个人。
今日也是一样,盛艺芝的消息没探听出来,盛思源就听见那些人颠来倒去地在骂她。
被骂怎么了,别说那些人只敢躲在被窝里暗搓搓地咒骂她,就是当众对她破口大骂,她也不会在乎滴,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咯。
不过,话是怎么说,光挨骂却不方便还嘴,她还是觉得挺郁闷的。又听了一会儿,她决定提前收工。
回家的路上,盛思源暗自寻思:要让老盛家主动吐露出盛艺芝的下落,现在看来是挺有难度的。听壁脚这条路貌似不怎么行得通,要想及早解救出盛艺芝,还得要另寻他法才行。
就在此时,盛思源路过了一户点灯人家,忽而心念微动,便止住了脚步。
这会儿整个村子里几乎一片漆黑,就连家境还算过得去的梁建新家都没舍得点灯,亮灯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大队书记家,一处是田宝珍家。
大队书记家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此处乃是田宝珍家。
盛思源今天虽没有什么大收获,小收获却还是有的抄了一个兔子窝,检获一大三小四只兔子。现在她将一大一小两只取了出来,然后轻轻敲响了田宝珍家的大门。
“这可怎么好意思?这年头,一年到头有几户人家能够吃上肉的?你们几个小孩子家家的,好不容易打了两只野兔,留着自个儿吃好了,送给咱做啥?送就送了吧,还挑了只大的送,咱该有多不好意思呀?”
田宝珍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抱着盛思源塞给她的那只大兔子不放,别说彻底还回去了,就连换只小的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没错,田宝珍家的日子是不错,可那只是相对于其他揭不开锅的人家而言,其实他们家也就只能勉强保个温饱,肉食之类的,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他们家的饭桌上了。
如今看到了这么大一只兔子,剥了皮炒炒的话,估计能有一大锅。想肉都想疯了的田宝珍见了,肯撒手才怪呢。
关于送兔子的缘故,盛思源说是为了答谢田宝珍,感谢她介绍了赵老爷子这个擅长包扎的好手,她大哥的伤势才能够好得这么快。
这番说辞,田宝珍信不信不知道,反正田宝珍的丈夫赵广臣,这个担任大队会计的男人他是不信的。
“四元,你们几个小孩子过日子不容易,有什么难处的话就跟叔说,叔能帮的话,肯定会帮上一把的。”赵广臣认为,盛思源会上门送礼,那肯定是有事相求。
一只大肥兔子,这份礼在荒年里不可谓不大,说实话,不光是他媳妇儿,就是他自己也很心动。可也得看盛思源求的是什么,要是所求太大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份厚礼。因而,他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