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承宗身先士卒,带头将盛艺芝从杜家大女儿手底下抢了过来。
眼见盛艺芝就快不行了,他忙让人找了张门板过来充当简易的担架,然后理都不理叫嚣的杜家大女儿,抬起人就走。
在这个不算短暂的过程中,杜家大女儿带来的帮手居然无一人敢阻拦。
也是哈,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就算杜家大女儿所说为真,有个县官亲戚,可天高皇帝远的,还是侍候好现管的常书记才是正理。
至此,盛艺芝算是暂时获救了。
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常书记一行快要抵达乡卫生院的前夕,居然遇到了一帮拿着农具的匪徒,二话不说,逮着人就打。
会这么干的,又有能力这么干的,也没谁了,必定就是杜家大女儿。
可她这胆子未免了也太肥了吧!要知道,这儿可不是乡下,再往前五百米就是乡政府的所在,敢在此处殴打公社书记,这这这,无异于是在挑衅东川公社啊!
然而,杜家大女儿还就这么干了。
偏偏常老太太一行眼见已经到了乡里,加上天色已晚,就在谢过帮忙壮声势的众人之后,就让人家都回家去了。此时此刻,他们一行除了常家人之外,就剩下几个家住乡里的亲戚,势单力薄得很。
如此一来,常老太太一行完败,不光挨了打,就连一直护着的盛艺芝都在混乱中被对方给抢走了。
这实在是有负恩人的重托啊!
常老太太一生要强,羞愤交加之下,她完全不顾身上挂了彩,疾行十几里,直接跑到县公安局实名状告杜家大女儿,要求公安将作恶多端的此女缉拿归案,同时夺回苦命的盛艺芝。
其实,当时已经入夜,县局里就只有一个值班民警。原本那民警听说此案涉及到了那位副校长,就觉得扎手,只是记下了案情,打算明早请示领导之后再行处理。
奈何常老太太实在太难缠,眼见民警推三阻四不出警,她老人家直接往县局门口一站,气沉丹田,用吼的历数了杜家的斑斑恶迹。
我的个乖乖!静夜之中,半个县城的人都被她那大嗓门给吓醒了。
凑巧的是,某工作组和省厅过来的特派员就住在县局附近的招待所里,他们将常老太太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乎,凭他是什么校长,这桩官司都兜不住了。
车上,素来惜字如金的江夏难得说了一大长段话,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知了盛思源。
“公安同志,找到我大姐的下落了吗?”
盛思源简直无法想象,印象中那么善良的盛艺芝有一天居然会做出杀人全家的事情来,她更加不敢想象,身受重伤的盛艺芝重新落入杜家女手中后,会遭到何种惨烈的对待。
“我叫江夏,你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江哥哥也行。”见盛思源如此生分,江夏俊眉紧锁,忍不住开口道。
“好的,”盛思源从善如流,“江同志,我大姐是在乡卫生院门口丢的,县局派人去哪儿调查过了吗?有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