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前,拉斯维加斯的夜晚。
处于街巷尽头的隐秘酒吧里,在光怪陆离的射灯下,照耀着那张年轻且稚嫩的面孔,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肆意地宣泄着多年的委屈。
此时,附近一个已经盯了稚嫩少女许久的赤臂壮汉,满心激动地盯着她咽下酒液时的纤细脖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左右观察了下酒吧里的人,见没人关注这边,便手握着一杯鸡尾酒,跌跌撞撞地走过去,靠在少女身后的卡座上,开口寒暄。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这里啊?不孤单吗?要不要哥哥来陪陪你?”
面容稚嫩的陈竽瑟轻蔑地抬起头,竖起一根手指。
“警告你第一次,不要随便惹我,不然我肯定打得你找不到北!”
赤臂壮汉只当她说的是醉话,丝毫没有相信,配合地露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后,动作却放肆地再靠近了一点。
“小妹妹,你一个人喝酒不无聊吗?哥哥请你一起喝酒,怎么样?”
陈竽瑟盯着他手里的那杯清澈漂亮的鸡尾酒,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警告你第二次,别欺负我年纪小,见识少,不知道你这杯酒里加了料,身处国外却专门欺负同胞,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吗?”
赤臂壮汉早在陈竽瑟走进酒吧时,就已经注意上了这个极品,那纤瘦柔韧的身条,那清纯出尘的脸蛋,简直太引人犯罪了。
反正他今天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极品的,索性便不再伪装,左手握着鸡尾酒,右手朝着她的脖颈处逼近……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讲究,即便留了满脸的络腮胡,也丝毫不显邋遢,一派成功人士的男人伸手握住了赤臂壮汉的胳膊。
赤臂壮汉回头看向搅局者,一脸的凶狠。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这身肌肉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穆将愉仗着自己留了满脸的络腮胡,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身份,便撸起袖子,故意展示出自己结实的肌肉曲线,压低声线威胁。
“是我该警告你才对,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赤臂壮汉见他不听劝告,怒气上涌,将鸡尾酒放到桌上,就要挥拳出手。
穆将愉在出手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事情闹大,被扭送警察局,然后暴露身份,被媒体大肆宣扬,最后交给经纪人王维紧急公关。
但如果他今日不出手,可能就会断送一个花季少女的命运,甚至是年轻的生命,他不是圣父,但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穆将愉已经做好了大打一架的准备,谁知就在此时,一双纤细而单薄的胳膊突然横在二人中间,动作迅速锁住赤臂壮汉的咽喉。
一招小手返,将赤臂壮汉的手臂手腕拧成麻花;
一招入身投,让赤臂壮汉的后脑掼地;
一招回转投,用膝盖将赤臂壮汉的脸砸在地上,险些开花。
陈竽瑟用一套迅速且精准的合气道招式,将赤臂壮汉牢牢地按在地上,不能挪动分毫,她吹了一下从额头上垂下来的碎发,略带气喘地开口。
“警告你第三次,你今天碰到姐姐我,算是倒了大霉了。以后从狱里出来,千万要记住这次教训,别看见一个独身女孩子,就想要欺负人家。”
陈竽瑟说完这话,便示意穆将愉赶紧报警。
她则直等到警察来了,这才放开赤臂壮汉。
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半个小时的赤臂壮汉站起身,捂着已经脱臼的双臂,瞬间泪流满面。
陈竽瑟打出了一身汗,感到十分口渴,走回桌边喝了一口自己之前剩下的鸡尾酒,放下杯子后,走到穆将愉面前,伸出了手。
“兄弟,谢谢你仗义出手啊!不过我练合气道很多年了,对付这种小角色不在话下的。”
穆将愉早就被陈竽瑟的凶悍给惊讶到了,所以在她靠近过来伸出手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也要被抡上一回,幸好络腮胡遮掩住了表情,让他看上去十分镇定。
“没关系,我也没帮上忙。”
“那不一样,你没有像别人一样冷眼旁观,就是帮忙了。来,我请你喝酒。”
陈竽瑟硬拉着穆将愉坐下,又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几杯鸡尾酒,她转过身,冲着穆将愉抬了抬她的酒杯。
穆将愉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二人目光的交汇,令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全身燥热的奇妙感觉。
他有些不自然的将衬衣的第一颗纽扣解开,松了松领口,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如果,陈竽瑟的视线在穆将愉身上停留哪怕再多一秒,就会发现他的异常,可是她只顾着低头喝酒,最终什么都没发现。
穆将愉眯起眼睛,移开视线,见陈竽瑟果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彻底放松下来,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尽情释放出自己积攒已久的压力。
陈竽瑟和穆将愉推杯换盏,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天南海北的畅所欲言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桌上的空酒杯越来越多,两个人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重,直到一个具有历史性意义的话题被提起——
“我觉得,恋爱是自由的,但婚姻是神圣的,可是我周围圈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的想法跟我相同,他们都太开放了。”
穆将愉纵然已经喝到醺醺然了,依旧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深入解释。
陈竽瑟却明显已经喝醉了,迟钝地挥了挥手。
“开放?哪里、哪里有这里开放,这里可是拉斯维加斯,只需要两个人的护照,还有足够的现金,就能结婚。我可想去教堂看了。”
穆将愉盯着陈竽瑟迷离的双眼,突然鬼斧神差地抛出了一句话。
“咱们现在去教堂吧。”
陈竽瑟迟钝地歪了下头,也来了兴致。
“去教堂?好、好啊,我们去教堂、去教堂结婚耶!”
两个醺醺然的醉鬼一起离开酒吧,前往教堂。
恰好,两个人都将护照带在身上,又恰好,他们身上有充足的现金,在工作人员的一番指导下,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结了婚。
闪婚后,天色将明。
两个人又又又恰好住在同一座酒店,酒店工作人员在看到二人的结婚许可后,好意将俩人送到一个房间。
陈竽瑟燥热地松开衣领,虚虚地靠在穆将愉的身上,乱动。
带着淡淡酒气的女子清香,缭绕在穆将愉的鼻间,使他眸色越来越深。
随后,也分不清是谁先靠近谁得,灯光下的影子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最后的最后,穆将愉顶着最后一丝理智,沉声询问。
“我是穆将愉,你……”你还愿意吗?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愿意!
未说完的两句话,在二人亲密的吻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