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路斯一见小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叔父大人,叔父大人,求求你,救救波斯吧!”
小帅见俾路斯几个月不见,换上了黑色的丧服,哭得昏天黑地,赶紧亲自搀扶起来,“好好说,不急不急。”
“某和叔父大人高昌一别,回了波斯。大食人攻波斯甚急,很快就攻下了陪都疾陵城。
父皇带我们一路北撤,在木鹿城被大食人的追兵追上,父皇被一位当地的铁匠杀死,首籍献给了大食人。父皇驾崩,领土尽失,我萨珊王朝已经灭亡了。”
啥?强大了四百多年的波斯萨珊王朝这就被灭了?小帅唏嘘了一番。
王晓芸曾说过波斯灭亡可能就是这两年的事,没想到还是多说了。这才几个月,波斯就没了。
不过自己都不认识那个波斯末代皇帝,便宜大哥,驾崩了就驾崩了,毕竟事不关己,也没有太深的感受。
“叔父这里兵强马壮,与我波斯同信祆教,一直以来同气连理。异教徒所谋甚大,一定不会止步于波斯,迟早要打到这里来。
现在波斯人心思故国,对异教徒的统治反抗此起彼伏,大食人的统治很不稳固。叔父不如乘机早点儿动手,主动出击,将大食人赶出波斯国土,波斯愿以倾国之力报之。”
小帅和吴军师对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和蔼地对俾路斯说:“侄儿啊,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已经安全了。先休息休息,攻打大食人事大,我需要和重臣们商量商量再做决断。
对了,公主和晓芸没事吧?她们逃出来没有?”
尽管王晓芸对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回一见风色不对就逃走,绝不会恋战。以她的功夫,应该没事,可是还是不放心。
毕竟是自己的干女儿,而且小帅对她的关心,可比什么波斯末代皇帝驾崩多多了。
“姐姐没事,跟着皇兄阿罗憾逃到了大夏。那里一直是波斯忠诚的藩国,酋长们接纳保护了他们。我本来也和他们在一起的,是我自告奋勇,来叔父这里求救。”
大夏在现代的阿富汗一带,又叫吐火罗酋长联盟,和昭武九姓这帮红胡子同文同种。各个部落各自为政,一直乱得很,没有形成统一的势力,此前一直臣服于波斯。
小帅听俾路斯只提波斯公主,不提王晓芸,心里一沉,莫非她出事了?“晓芸呢?晓芸怎么样了?”
“晓芸姐姐疾陵城破的时候,就不在城内。她一回波斯,就被姐姐派到拜占庭去联系罗马人去了。
拜占庭也受到大食人的攻击,姐姐想联络他们共击大食人。结果联军还没有成立,波斯已经灭亡了,晓芸姐姐现在应该滞留在君士坦丁堡。”
这个侄儿毕竟还是小孩子啊,虽然很早熟,说起国家大事来头头是道。可是人情练达方面,还是不行,连这方面较差的小帅都看出来了。
你不知道你叔父最着急听的是什么消息么?最后还得自己追问才说。
而且怪不得波斯会灭亡呢,那个末代皇帝就是个糊涂蛋。联络拜占庭人这种大事自己不想着派大臣去,还得女儿从大唐回去想起来,派自己的心腹进行。
波斯公主当女皇,可能都比他爸爸干得好。
俾路斯被小帅的亲卫带下去休息了。小帅打消了去找陈有才追问羊毛衫研制进展的想法儿,领着吴军师去了大禄府,和白斯文一起研究了半天波斯的新形势。
第二天上午,苏元首在粟特联盟总部,正式召见了俾路斯,这次首先和俾路斯说话的是吴军师。
“王子殿下,听说大食人兵力达到二十万人。虽然说一次未必都能动员起来,也不是我们这里八千人能主动攻击得动的。
而且两个月前,我们刚刚得罪了阿史那贺鲁的儿子咥运,贺鲁本人也对富庶的粟特联盟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打过来。我粟特联盟若起倾国之兵去攻打大食人,后路没准儿就被人抄了。
我们已经向大唐派遣了使节,约定共击贺鲁。要是大唐兵马来了,我们却去了波斯,得罪了大唐,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因此王子殿下稍安勿躁,先在这里住下。待我们解决了贺鲁,没有了后顾之忧,再联合大唐,出兵波斯。
唐军天下无敌,也只有唐军能对抗大食人,你说是吧?”
俾路斯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要不然也不会连续四次以称臣纳贡为代价,去大唐求救兵了。他这个皇子都只能自降身份,称王子。
可是大唐嫌波斯太远,一直没答应啊,难道这次就能答应了?大唐远水解不了近渴,粟特联盟毕竟离波斯近得多。
谁知道他们打贺鲁要多长时间,这种大势力的决战,十年二十年都是他,自己就一直在这里蹉跎么?
俾路斯一咬牙,“现在大食人正努力稳固在波斯的新占领土,等这边贺鲁打完,那边出兵的时机可能就没了。
我想和叔父借兵两千,作为种子,回去召集旧部,抗击大食人,这叔父总能同意吧?”
吴子仪摇摇头,“贺鲁号称有八九万控弦之士,核心兵力就有两万。要是倾力来攻,我们八千人都未必守得住,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分兵?”
“这个兵我不白借,我愿意做主,将姐姐玛尔达公主嫁给叔父。”
提到波斯公主,小帅想起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干侄女儿,连忙摇手,“都说我是你们的叔父了,我这个叔父还能娶侄女儿么?再说她一直带着面纱,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吴子仪摇摇头,“贺鲁号称有八九万控弦之士,核心兵力就有两万。要是倾力来攻,我们八千人都未必守得住,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分兵?”
“这个兵我不白借,我愿意做主,将姐姐玛尔达公主嫁给叔父。”
提到波斯公主,小帅想起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干侄女儿,连忙摇手,“都说我是你们的叔父了,我这个叔父还能娶侄女儿么?再说她一直带着面纱,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