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20 给二婶个面子(1 / 1)郑子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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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宗权在原地站了片刻,见她落寞非常的身影,忍不住唤她一声,“栾姑娘,该走了。”

栾孑转身恭敬一礼,默默钻进车里。

一路晃晃悠悠让栾孑越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能虚度光阴。她每虚度一日,就离真相远一分。在时光的磋磨中,她的恨意会渐渐消失、忘却,若变成那样,与牲畜有何分别。

人最大的优点便是明辨是非,懂得恭勤礼让。一个礼字都不遵从了,那也就枉为人了吧?

栾孑在晃晃悠悠的车厢里捏紧拳头,目眦通红。她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她要志钦也尝一尝切肤之痛。

回到风月楼已是三更过后。风月楼不似往昔那般灯火通明。大门外闪着两盏透出微弱亮光的灯笼。

栾孑拜别梁宗权后转身走进楼里。瑟瑟秋风刮过,梁宗权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这女子便是像极了小姑的存在。梁宗权不知道自己的小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别人嘴里的卿云裳倾国倾城,脾性冷淡乖戾,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

梁宗权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这才吩咐车夫赶车。

秋风瑟瑟,吹刮着夜色下的柳树哗哗作响。

梁宗权回到府中便有人通报,说老爷在书房等候。

梁宗权知道多半是为放出空凝醉的事,硬着头皮往书房走去。

这边才抬脚,三春儿哭红了眼睛追上来,“还请姑爷务必去瞧瞧我家姑奶奶。”

梁宗权敷衍地点点头,“晚点会过去的。”

成家之后的琐事的确是比之前多了许多。也不似以前那般潇洒无拘无束了。还有,那个时常会找他玩耍的少女已经许久未见了。

梁宗权脚下步子有些沉重,一路都在想那少女。一抬头,已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里烛影轻晃,梁宗权长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父亲,宗权来了。”

“进来。”富含磁性的一声男声从里面传来,梁宗权推开门走了进去。

顺手关住房门,梁宗权朝着梁永靖走了过去,在书桌前站定,对书桌后的那人行了礼,“父亲,宗权回来的迟了。”

“听说你连夜出城了。”梁永靖从书里抬起头来,边问着,边将书本合上。

“孩儿去见司无欲。”梁宗权恭敬地站着,并没有丝毫害怕退却的意思。

梁永靖凝眸望着他,“为何偏偏追着他不放呢?”

梁宗权心里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是不想他卷进上一辈的恩怨中去。然而,他并不觉得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他微微一笑,“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我有分寸。”

“有分寸?”梁永靖从书案后站起来走到梁宗权面前,“但凡你还知道分寸,便不会把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推翻。”

“父亲,我想亲自取他的项上人头。”梁宗权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你无需掺和这些旧事。我自有公断。”梁永靖耐着性子说着,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梁宗权的眼睛。

在确保梁宗权不是记得小时候的事之后,他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是三教九流,让下面的人处理就好,你专心在演武场练兵就好。”

梁宗权闻言抬起头来,“父亲是信不过宗权吗?”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梁永靖竟不觉间心底一凉,曾几何时梁宗权已高过自己半头了。

这会儿梁宗权与梁永靖对视,那眸中凌厉的光芒倒是与昔日的卿云裳一般无二。

时光飞逝,一转眼宗权已十八岁年纪。而卿云裳在梁府之中度过的也不过是十六岁的韶华一梦。

梁宗权望着梁永靖,“父亲,旁的事我都能遵从,唯独这一件,我不能依您。”

“你不会是还惦记着那个江湖野女吧?”梁永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杏黄色烂漫芬芳的背影了。

梁宗权蹙眉,“父亲,她有名字,叫眧眧,不是什么野女。”

“天生地长,野蛮无理,也就是你把她当成一个宝。”梁永靖见儿子毫无长进。已娶了妻还在惦记成天带着他厮混,毫无教养的野丫头。

“父亲。”梁宗权有些烦躁,眧眧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不想旁人不明就里胡乱置喙。而今日对方竟是自己的父亲。

梁宗权才说完,便觉得言语冲撞了父亲,忙赔罪,“父亲,请您谅解。”

梁永靖竟不知自己的儿子这般能耐了,竟也有了自己的盘算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表情依旧严肃,“知道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考量。那变放手去干。看看你的那些小伎俩是不是登的上大雅之堂。”

梁永靖这般鞭策,梁宗权心中顿时来了劲,巴不得现在就给父亲证明一下自己的能耐。他得逞的笑了笑,“父亲是同意我放司无欲出来了?”

“我想看看你怎么取他的项上人头。”梁永靖看好戏一般看着梁宗权,他十几年未曾抓住那人一丝一毫的把柄,才落得今日这样狼狈,胡乱塞个罪名将他处置。

梁宗权神秘一笑,“父亲静候。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杀人必诛心,总要让他享尽世间真情吧。”

梁永靖在听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汗毛直立。顿时觉得儿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你且放手去干。”梁永靖道:“只有一点你要记住,凡事不可做绝。”

梁宗权点点头,“宗权明白。”

“听说下午风月楼有个姑娘找你。可是为了司无欲?”梁永靖见他松了一口气不免又要敲打一番,省的出差错。

“是。”梁宗权不避讳,“已经打发回去了。”

梁永靖听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便道:“外面的风怎么吹我不管。家里的一定要善待。”

梁永靖说的是新妇,梁宗权怎会不明白。只不过那女子为人极是做作。又什么也是个事。

梁宗权与眧眧玩闹惯了,见着她这样的便觉得别扭。心里觉得不是一路人。

人生诸多无奈中梁宗权遇到了后院不安这最让老爷们头疼的。

梁永靖妻子早故,不能对新妇指手画脚妄下定论。夫妻相处之道自己也通的不多,这一切还得靠梁宗权自己揣摩。

梁宗权听到父亲这一句敲打连忙点头,“是是是,宗权这便去安慰她。”

新妇与二婶是亲戚,梁宗权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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