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女子起先还哀嚎着,后来不知是喊的累了还是不难受了,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呜呜咽咽,很是嘶哑难听,让人耳朵发麻。
大汉在一旁看得心里直打鼓,这女子是他趁其不备敲晕了带回家的,在身上又摸又搜一遍,就只得了个扁扁的钱袋,之后便绑了手脚关了起来,打算过两天去卖钱。
遇到这种还小的,没**的,往往能多卖几个钱。
现在好了,这本来是指望着用这女子逃过一劫,现在没治病不说,还有这么毒的毒药,要是刚才治了,那真是要毒死人了,怎么想都是件晦气事。
这人家晦气他就得倒霉。
赔了钱还要赔上命啊!
大汉正要悄悄打量雷宁瑜,却听庄老太指了指地上的女子说道:“三娘,快,快把她带去别的地方,孩子们都吓坏了。你先拿块布把手裹严实了,别碰到她。”
雷宁瑜看向大汉,大汉立马会意,“我来我来我来。。。”
大汉接过厉三娘手里的布,就把地上如破布一般的女子拖到了远处一棵树下,又用绳子给绑了起来。
厉三娘把地上的药粉之类都清扫掉,又倒上水冲刷了几遍才放心。
一直都没有人说话,见气氛不太好,大汉缩着头站在屋外角落,不敢逃走也不敢乱动,就怕引起这煞星注意。
见雷宁瑜脸黑沉沉的,厉三娘说道:“咳,雷公子,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好心,只是被人骗了。”
雷宁瑜的脸更黑了,大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是啊,宁瑜大哥,我祖母说哥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次也是睡了一天就自己醒了。”小雪想起苏元笙刚被厉三娘背回来的事情。
“上次?”
“哦,是哥哥出了事晕倒在山里,我阿娘背回来的,身上也没什么伤,就是躺了一天多才醒。”
“什么事?”
“哥哥说是有人要害她,她逃跑的时候出了事。”
“我看元笙明天应该能醒了!”厉三娘说道。
“这地方也不好找大夫,元笙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随便动了也不好,如果明天还没有醒,那也只能上路了。”
“好。”雷宁瑜应着,坐了下来。
事情定了下来,几人便忙活开了,多晒点采药才能多换些银钱,就怕等下请了大夫却喝不起药。
庄老太带着孟少康收拾昨天采来的药,厉三娘带着小雪去了山中,带了三个背篓,两大一小。药材并不是特别重,就是占地方,厉三娘力气大,两个背篓也就是吃力一点,但还能接受。
大汉本想跟着去,然后趁机逃跑,但厉三娘拒绝了,这么个人跟着自己,怎么都感觉不安全,她可不想冒险。
接近正午的时候厉三娘才回来,厉三娘几人随便吃了点馒头,见大汉还缩在角落,便给了三个馒头和一点野菜汤,让他和那女子分了。
“啊——啊——”那女子突然又嚎叫起来,地上是脏污的馒头和洒落的野菜汤。
“别叫了!别叫了!”大汉紧张起来,伸手去捂嘴,却想起什么在半空停了一下又愤愤放下,小声说道,“再叫,那煞星来了,咱俩都没命了。”
不知那女子听没听见,仍是摸着脸和喉咙不断哀嚎。
厉三娘骂道:“干嘛呢!不是让你给她吃的了么?怎么鬼哭狼嚎个没完?”
“我、我给她吃她不吃啊。”大汉忙解释道,真不关他事啊,“你还叫,我动手了。”
大汉撕下衣角,把两个手掌都缠住,拿起地上的馒头,正要去堵女子的嘴,余光却瞥见雷宁瑜拿着马鞭走过来。
“大侠!大侠!”大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起来,“饶命啊大侠!”
小雪正在晒采药,见着这样愣在原地,不解这大汉怎么那么怕宁瑜哥哥啊。
大汉换过衣服,小雪当然是没看到那些鞭痕,而且昨天雷宁瑜一直笑眯眯的。
孟少康揉揉耳朵,“你们实在是太吵了,需要好好教育。”
“你们都安静点,元笙还病着呢。”庄老太扒着门说道。
“谁病了?”
“元笙病了啊。”厉三娘说完觉得不对,“元笙,你醒了啊!”
几人面露欣喜之色涌进小屋,雷宁瑜跑得最快。
“我这是睡着了?”苏元笙有点茫然,怎么天光大亮自己还睡着呢,突见雷宁瑜走了进来,瞪着眼说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快出去,哎,你干嘛你?”
雷宁瑜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苏元笙,“太好了,元笙贤弟你终于醒了!”
苏元笙停止挣扎,她闻到了一种清冽香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真是好闻,苏元笙猛吸了几口。
庄老太见两人抱在一起,乐开了花,看着雷宁瑜好似看着孙女婿。
厉三娘叫道:“你们干嘛呢!成何体统!”
雷宁瑜一抱住苏元笙就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身体软软的好似没有力气,动不起来了,听见厉三娘的声音才慢慢放开苏元笙,转身出了小屋。
大汉见众人都进了小屋,无人注意,正要开溜,却见雷宁瑜正走出小屋。
“啪”一声,雷宁瑜一鞭子甩在大汉身上,“竟敢糊弄小爷!逃!你再逃啊!刚才没工夫管你,你胆子倒大了,还没找你算账呢。”
啪啪声响起,夹杂着大汉的求饶声。
“干嘛呢?吵死了!”苏元笙说道。
雷宁瑜顿住,抬起脚就把大汉踢去了角落。
厉三娘说道:“早上你晕倒了,雷公子去外面寻大夫,给这汉子骗了!哪里是大夫,都是毒,现在自己都快把自己毒哑了,才这么小的姑娘,竟是这么歹毒。他们两个也是活该!雷公子教训得对!”
小雪说道:“太可怕了,幸好我没碰到那药粉。”
“药粉?”
“那人不给哥哥看病,说哥哥活不久了,宁瑜哥哥就不高兴,让她吃她自己背篓里的药粉,我就随便挑了个,哪知是毒药,这叫。。。自。。。自。。。自食恶果!”
“那药肯定剧毒无比,听着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