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程漠看到的是正常的初夏的记忆尽头，所以后来破碎之夜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有些细节也很模糊，毕竟最后一段时间的初夏饱受折磨，意识并不是始终清醒的。

但是程漠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一些，他觉得他大概能够回答老头之前让他自己寻找答案的问题了。

所以今天面对Joker，他格外的平静。

Joker看到他冷漠的眼神，顿时更加愤怒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看着我？！你才是复制品！”

“真可怜，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程漠不屑地看着他，“从这点来看，我就比你强。”

“都说了，你给我住口！”

Joker已经被完全激怒，突然暴起出刀，狠狠的几道刀气朝着房子的方向疾斩而去！

程漠一惊，急忙飞身拦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有两道刀气劈在了房子上，一扇窗户顿时炸碎，墙体也出现了裂痕。

“混蛋，给我住手！”

没想到这家伙被激怒之后这么没品，说不过自己就直接动手针对别人，程漠再次挥刀上前与他战成一团，防止他继续攻击房子。

他大概知道他戳到了Joker的最痛处，因为他自己曾经最在意的，也是自己的身份问题。

但是有这么多认可自己的伙伴，有那么关心自己的她，自己本就不该迷茫的，所以在大致知道了答案的现在，程漠的心从未有过的坚定。

不过Joker就很不爽了，看到程漠竟然处处占据上风，还能压着自己打，还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中嫉妒与不平衡的火焰熊熊燃烧，另外还有一种恐惧噬咬着他的心，让他如欲发狂。

在又一次和程漠错身而过时，他猛然把一颗椭圆形的东西扔向了房子的方向！

程漠急忙几刀劈了过去，那个东西却并没有炸开，而是借着冲势更快地滚到了房子边上，接下来大量的红色烟雾就从它的身上冒出来，直上青天！

原来这并不是炸弹，而是标记弹！

“导弹队伍，给我全力轰炸这边！”Joker狞笑着，在T·C专用的对讲机里发出了指示。

本来这个对讲机他是从来都不屑于用的，呼叫场外援助那多么降低自己Joker的身份？

但是现在他只想毁灭，毁灭眼前的人，毁灭他的一切，既然一时间奈何不了他，那就从他在乎的人开始！

“混蛋！！”

眼看着数十导弹往这边轰炸过来，程漠也顾不上他，急忙飞身拦到了房子的上方，宏大的刀气疯狂连斩，让那些导弹在较远的空中就炸开，这样才能不波及到房子。

而Joker就趁着这个时间大笑着，又是接连几刀斩向了房子！

窗户接二连三的爆裂，他这波攻击就是针对窗口的。

轰轰的炸响听起来就在耳边，窗户的炸裂声也接连不断，忙着手术的烟萝却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万万不能停下来，只需要一会儿，马上就能好了！

硝烟的味道弥漫，带来死亡的威胁，她的眼神却连波动都没有，唯有无尽的专注。

身后的窗户猛然炸裂开来，玻璃碎片瞬时崩飞！

烟萝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只是俯身护住了墨羽。

有几个锋利的碎片扎进了她的后背，还有一个甚至深深扎入了她的手臂，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手上的动作都不曾乱过节奏。

外面，程漠已经快疯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他迅速俯冲下来，几刀逼退了Joker，然后挑起标记弹远远地扔了出去。

但是Joker已经给出了下一步的指示：“超镭射炮准备，目标还是刚刚的标记区域！”

“你！！！”程漠目眦欲裂，超镭射炮一旦朝这边发射，那么根本就没有阻拦的余地，这里将会直接被夷为平地！

“烟萝！快一点！！超镭射炮要来了！”他只能大吼，希望烟萝能听到。

虽然他并不想打扰烟萝，但是已经做不到了，超镭射炮实在是太强大了！

正面战场上，高达的胸口部位亮起了红光，一个巨大的炮筒缓缓形成。

李剑建收到老头的提示，顿时惊呼起来：“不好！它要发射超镭射炮，快回避！”

这一轮炮击已经无可避免，所有战斗人员立刻往两边闪开，超镭射炮的发射口，恐怖的红芒已然吞吐起来！

烟萝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手上的动作进一步加快，扎着碎玻璃片的手臂上已经流淌下了鲜血，快速运动带来一阵阵疼痛。

但是她不能在此时停下来，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已经来不及了。”Joker残虐地笑着，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失去了遮蔽的窗口里，有个忙碌的白大褂身影。

那边就是目标所在了！

他抬起了手，血色箭矢在他的手上成型，崩坏之矢直指那个窗口。

不管是命中烟萝还是墨羽的异能眷属器，都是他赚到！

“住手！！”程漠疯狂地几百刀朝他劈了过来，想要阻止他发射崩坏之矢。

然而空中红光闪过，浩大的超镭射炮光柱已然来袭！

“不要！！！”程漠猛然闪到光柱的前方张开了手臂，身上的屏障在迅速扩张。

他不知道凭着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拦下超镭射炮，但是他别无选择，他已经说了，除非他死了，否则绝不让墨羽再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同一时间，崩坏之矢猛然从Joker的手上飞出，直指目标窗口！

两面夹击，两面都是绝境，程漠睚眦欲裂，只能尽最大的力量扩散屏障。

拜托了，一定要挡住，死也要挡住！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Joker意料之中的恐怖爆响，也没有烟尘，画面似乎静止了。

那是湛蓝色的能量，蓝色的屏障罩住了整个房子和空中的程漠，不管是崩坏之矢，还是红色的超镭射炮光柱，全都静止了，被蓝色的屏障阻挡在了外面。

“当强烈的守护之心共鸣时，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守护便是平衡者这份力量的由来。”悦耳的声音在后方响起，程漠不由得惊喜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