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过,转眼在问剑阁内三年已过。在这三年中袁青峰没有再出过一剑。甚至依旧停留在先天,但和郭秦阳一家相处下来,自己早已不在是那个内心只是充满仇恨的袁青峰了。逐渐变成了放下一切的山河。
“山河哥,你看那是什么。”芙儿在和袁青峰的相处之中也发现了这个外冷内热的神秘少年身上那种不可捉摸的特殊感觉。
“来了。”袁青峰应了一声。此时袁青峰身上再也看不到剑宗的影子,完完全全便成了一个农家少年。卷起裤腿和芙儿一起在水稻梯田中踩着泥巴。
这三年来,和芙儿的朝夕相处下来。袁青峰一颗冰冷的心也有些松动。芙儿那种天真烂漫,让他不再是像剑宗那个整日顶着一张僵尸脸的木头。
而这三年来,公孙家并没有找郭秦阳麻烦,这一点让袁青峰有些出乎意料。他也曾暗中在公孙家附近出现过,本意是想引蛇出洞,但公孙家却是出奇的隐忍,最后也只能作罢。他始终记着这是问剑阁内,这突然出现的神秘村落。实在有些古怪。贸然进入公孙家,实在是有些不妥。
袁青峰此时看着高悬于空的一轮新月,怔怔出神。
“山河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芙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袁青峰的侧脸。
“没想什么。”袁青峰淡淡的说道。
芙儿有些气恼的把头转到一边去,不再理会袁青峰。
而袁青峰此时却突然说道。
“芙儿,你离开过这里,去过别的地方吗。”
芙儿也看着那一轮新月,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爹和娘说了,这方圆百里都空无一人,只有我们这一个村落。而周围又是雾气弥漫,从来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外来人。”
袁青峰闻言,若有所思道。
“真的没有人出去过吗?”
芙儿使劲挠了挠头,想了想。
“这么说的话,我小的时候曾听我爹说过。当年村中来了一个红衣僧人,很是神秘。但是确医术极好,治好了村子里很多人的不治之症。但过了几日又突然消失了。无迹可寻。”
“红衣僧人!”袁青峰此时脑海中,一下便回忆起三年之前那个从自己剑下救走公孙止的神秘红衣僧人。他这三年间,也曾查找过这红衣僧人的踪迹,但却是杯水车薪。此人来历很是神秘,根本就是无迹可寻。
“山河哥,怎么了?”芙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故人。有些感怀罢了。”
此时,突然一股异香传来。袁青峰身旁的芙儿顿时倒在地上。
袁青峰暗叫一声不好。
“这香中有毒。”连忙气息运转锁闭经脉。
此时一个人映着月光缓缓走来,一个刮得发青的头皮,一身血红色的蹭跑。
“施主,三年一见,别来无恙。”正是凡尘。
袁青峰此时封住芙儿的心脉,不再让更多的毒香入体。翻手便将寒影剑握于手中。
凡尘见状,开口道。
“三年之久,施主的杀气竟还是如此之重,看来果然应了那魔星降世之说。既然如此,我今日便渡了成佛,也免得一场生灵涂炭。”
袁青峰嗤笑道。
“什么魔星降世,不过是你的托词罢了。这问剑阁内,岂由你放肆。你与我一样,乃是外界之人,并不属于这里。”
凡尘闻言,脸上是一脸震惊,再也没有之前那副悲天悯人的可恶面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到之前的慈悲面孔,缓缓说道。
“既然你已有所察觉,我也就不再掩饰。我已困在这鬼地方内十年之久,今日便是我脱身的唯一机会。你是剑宗之人,但看其气息,显然不是持剑人之选。不过我却可借你肉身脱出。”
袁青峰此时没有多说,眼前这红衣僧人显然不是剑宗之人,但为何又被困于这问剑阁内。此中曲折,他已无时再想。
凡尘此时已缓步走来,袁青峰剑意升腾,这三年来,虽然没有再出一剑,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感悟剑意。去感悟疯癫青年那自成剑河的一剑。
封剑三年,此时一剑出。而袁青峰此时丹田气海内的三缕淡金色的先天之气,陡然消失了一缕。
而寒影剑的剑身上也覆盖了一丝淡金色的痕迹。
凡尘见状也只是略微一停顿,但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图,依然如虔诚的信徒一般,向袁青峰走去。
袁青峰此时剑意已达鼎盛,寒影剑也是剑鸣不已。陡然一剑刺出。一道迷蒙剑光也随之出现,向凡尘斩去。
凡尘此时血红色红袍猛然鼓起,身后出现一尊三头六臂的怒目金刚。一双凶狠的眼神盯着袁青峰。转瞬间剑光便和僧袍相交。
噗嗤。
血红色僧袍陡然被斩去一臂,露出了凡尘白皙的臂膀。凡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僧袍眼中满是欣喜。
“没想到,小小一个先天境竟有如此与之不相称的剑道修为,看来天不亡我凡尘。”身后那尊怒目金刚也是转怒为喜,其面孔细看之下与凡尘无二。
袁青峰心中大惊,自己全力一剑竟仅仅斩去僧袍一臂。而凡尘身后那尊宛若实质的怒目金刚更是深不可测。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就连异世录中也无记载。
凡尘依旧缓缓走向袁青峰,刚刚那一剑只是让凡尘些许停顿了一下。口中是梵音大作,一字一句宛如尖刀一般直刺袁青峰的识海。仅仅几个呼吸间,袁青峰便捂着口鼻倒在地上,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指缝当中流了出来。
“施主,三年之前你我结下因果,三年之后便就此还愿。你的肉身我便收下了,今日便渡你往生极乐。”
说罢,伸手搭在袁青峰的天灵出,一脸的慈悲之像。身后的那尊怒目金刚渐渐消散。而袁青峰的也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袁青峰的灵魂被凡尘身后的怒目金刚死死困住,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这显然是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