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到底去了鲁修明的住处,谈的时间挺长,鲁修明一家还出来相送。”周同的门客说道。
“继续注意太守的动向,一切要隐秘。”
房间里只剩下周同一个人,他派人去关注霍东的动向并非是出于歹意,只是想知道霍东的意向。
竖日,霍东观看王同送来的耕田记载,霍东让人核查一部分。
这是霍东自从闻喜县出来后,地方官员不用霍东示意,就自己主动上交,然后霍东会派人出去到田间相对一部分,全都核对太费时间。
基本上没有大问题,毕竟谁也不想被自刎和被失踪。
下属汇报审查没有问题,霍东让人把这些竹简用牛车送回。
这时候可是真汗牛充栋,竹简实在是太占地方了。
霍东现在希望能早日用上白纸,这可是打破士族垄断的关键,但要走出这一步时,手中必须有强大的力量,否则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毕竟这是动了一个垄断阶层的奶酪。
霍东已经告诉周同一日后他将离开杨县。
周同又来客个送行晚宴,周同是真不差事,事事想的周到,还给霍东送了些特产。
这特产与霍东在北屈送给高超的特产不同,这是真特产,一些核桃与珍贵的蜂蜜。
霍东见宴席要结束了,说出了最后一个目的。
霍东道:“周同县长,我想从杨县带走一家人。”
周同笑道:“太守放心,鲁修明一家尽可带走。”
霍东也笑道:“周县长真是消息灵通呀。”
“周同不敢欺瞒太守,太守在杨县的日子里,我都派人注意太守动向。”
周同起身向霍东致歉,周围的其他官员也都停止交谈,观看着这里。
霍东起身来到周同身边,扶起了他,并把他扶到座位上。
“在这你是主,派人保护我也符合常理,再说你作为长辈,关心晚辈,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何谈怪罪。”
周同说道:“太守胸怀宽广,有古贤风范。”
霍东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霍东的话说完后,众人揭过这一话题。
“今夜诸位只谈风月,不尽兴不得归。”霍东回到座位上,举起盏对着众人说道。
“好。”
丝竹之声又起,美丽婢女也开始舞动身资。
众人又开始听乐、看舞、饮酒的时刻。
霍东由于饮多了些酒,没有亲自去通知鲁修明一家,而是让典韦去的。
鲁修明家的门声响起,鲁然过去开门。
鲁然看着这位身材高大壮士,他认识,这是那天跟太守一起来的护卫。
“敢问军士为何到来?”鲁然问道。
“我家主公让我告知鲁修明大师,还请引见。”
典韦听到的命令是告诉鲁修明,就必须是鲁修明本人,他儿子也不行。
鲁然只得领着典韦去见他阿父。
典韦看见鲁修明后说道:“我家主公让我告知你,明日你们就可出发,我家主公会派人护送你去安邑。”
鲁修明听到后对典韦说道:“还请壮士告知太守,明日我们一家人就出发,但太守不跟我们一起去安邑吗?”
“主公还有要事,去向不便说出。”
其实典韦说出霍东要继续北上去永安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军队的纪律性让他从不交代出行动向。
典韦走后,鲁修明把一家人叫了过来。
鲁修明之前还没有跟家人说去安邑,今天方才告之。
“什么,阿父我们要去安邑?好不容易在杨县安顿下来,为什么要走?”鲁然不解的向他父亲问道。
鲁修明直接无视了鲁然,对着小女儿说道:“秀英你怎么看?”
鲁秀英想了想道:“阿父要去安邑一定是那日太守来访邀请的,我认为可以去。杨县的豪右太贪婪了,杨县的县长不会因为我们得罪那些豪右,我们在这迟早会被他们吃掉,去安邑的话,以这位太守强势作风,会保我们平安。”
鲁修明又看向儿媳妇。
儿媳妇恭顺说道:“全凭阿父做主。”
鲁修明又看向孙子,看孙子在那爬的不亦乐乎。
鲁修明说道:“收拾东西,明日南下。”
鲁然着急指了指自己说道:“阿父,我还没说呢?”
鲁修明疑惑道:“你不是第一个说的吗?”
鲁然被噎了下,理了理思路说道:“我那是问为什么去安邑?”
“你小妹不是解释了吗?下次别人说话别分神,要认真听,赶紧收拾东西去吧。”
鲁修明说完就背着手出去了。
“要认真听。”鲁秀英指了指自己耳朵对着大哥笑道,然后也背着手出去了。
“我这……”鲁然不干心对着媳妇继续睡觉道:“阿父把所有人都问了意见,连儿子不会说话都看了一眼,就没问我,我在这家还有存在感么。”
鲁然的媳妇没有理他,而是报起孩子,然后直接出去了,屋子里独留鲁然在那里站立。
霍东启程与鲁修明一家一起出城,然后派遣二十名兵士护送他们一家人。
“大师到了安邑尽管放心,我已经书写一份书简,让兵士到达安邑后给主簿黄敬,他会给你安排住处和所需物品。”霍东对着鲁修明说道。
“有劳太守如此费心,我到达安邑后定将竭尽全力把那玻璃制作出来。”
“正所谓慢工出细活,大师用心就好,不必过于急切。”霍东该表示大度从不迟到。
“可以送给我一把战刀吗?”这时鲁秀英对着霍东说道。
“不可放肆,小女顽劣,还请太守不要计较。”鲁修明先呵斥了他一向认为稳重聪慧的女儿,然后向霍东请罪。
霍东笑道:“如此小事,又有何难。”说着就解下自己的佩刀向鲁秀英投掷而去。
鲁秀英也眼疾手快握住刀鞘之身,然后拔了出来,刀身如霜,如同明镜,刀刃锋利,见者发寒。
“好刀。”鲁秀英拔出后看下就插了回去。
“还不多谢太守赐刀。”鲁修明对着鲁秀英说道。
“谢太守赏赐佩刀。”鲁秀英拿着刀向霍东拱手施礼,颇有江湖之气。
霍东打趣道:“我的刀可都是染过血的,夜里常会自鸣,不要被吓住。”
鲁秀英倒也不惧,拿着刀说道:“如此神兵,太守可真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吗。先就此拜别,等安邑再会。”
霍东说完,冲着鲁修明他们报拳,就带人去与准备出发的汇合。
鲁修明等到霍东带人走远后,怕被霍东派的护卫听见趁卫兵没注意他们,对着还在把玩刀的鲁秀英小声说道:“秀英你一向聪慧稳重,今日为何如此鲁莽?”
“阿父,我这是看这太守邀请我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要把刀就能看出来。”鲁修明不相信。
“这叫以小处见大局,我要把刀,如果是心怀不轨者则会问我,为什么要刀,如果对我们信任的则会给我们刀而不问为什么。”
旁边的鲁然听到,被说的有点蒙问道:“那这位太守对我们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鲁秀英没有理会鲁然,继续对鲁修明说道:“他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佩刀给我们,说明是真心诚意的邀请我们,我们现在可以放心的去安邑了。”
鲁修明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
鲁然好奇的看着佩刀,然后对着鲁秀英说道:“小妹,把刀给我看看,我到要见识这会自己响的刀有何特殊之处。”
鲁秀英把手中的刀抱在怀里说道:“要想看,自己要去,这是我的刀,我才不给你看。”然后就向嫂子在的马车走去。
“这妮子,连你哥看一眼都不行,我可是你亲哥呀!”鲁然对着鲁秀英后背喊,得到的只是鲁秀英背对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道。
鲁然只好收回目光,向父亲的马车走去,路上还自言自语道:“刀夜间会自已响,这是哪位大师铸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