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秦皇苻坚挥兵百万,一路南下,不日将至我晋,何以为拒啊?”
“遣谢石、谢玄、谢琰及桓伊相迎便好。”
“都督!国之生死存亡,岂可儿戏!我倾国之兵不过八万,安能拒那雄兵百万?!”
“不必多言,依命行事便好。”
“遵命……都督……”
……
“都督!秦皇之兵,已至淝水!末将愿前往韩魏请兵相救!还望都督准许!”
“不准。”
“都督!国之生死存亡,在此一役!望都督以大局为重,准许……”
“不准。”
“都督!”
“你且退下,休要扰了本人与张玄张大人对弈之雅兴。”
“都督!”
……
“报都督!荆州桓冲领兵三千,前来勤晋,愿为我用!”
“且让他何处来何处去,我处不需援兵。”
“都督!援兵虽少,可聊胜于无啊!况秦皇之兵十倍于我……”
“勿需多言!诸事我已安排妥当,荆州之兵,本无用武之地。”
“都督!”
……
“报都督!淝水大……”
“雅堂之上,休要吵闹。”
“报都督!大喜!淝水……”
“拖出去,堵住嘴!待我与张大人对完此弈,再容他觐见。”
须臾,弈毕。
“报都督!大喜之讯!淝水大捷!我军尽歼灭秦军十五万,斩苻融于当场,秦军已然退兵,我晋无恙矣!”
“哦,如此,甚好。”
“都督?此役以一敌十,当是以卵击石,难道战前您就不曾担心?”
“一切尽在掌握。”
“可是都督,此役背水一战,以少胜多,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战,难道您就没有半分惊喜?”
“一切尽在掌握。”
“谢安谢都督,大敌当前,大胜之初,您却如此冷静理智,真乃神人也!”
“冷静理智又有何难,人世间最难之事,乃无猜忌也……”
“陈智彬!你看你干的好事!”一个看似斯文却一脸刻薄的中年男子将一叠代码摔在一个瘦弱白脸,挂着一高度眼镜的青年男子的桌上“亏你们设计部门还成宿成宿的加班写码,弄了半天,就给老子写出这么个闹心的玩意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被唤作陈智彬的瘦弱青年一看便是亚健康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到“有问题可以说嘛,何必在办公室大呼小叫呢?”
“说?!就你们这些死脑子的程序员,吼都吼不醒,还指望我能好好跟你们说?!”中年男子一脸愤怒的咆哮着。
“我说,李总监,要是咆哮有用的话,驴早就统治世界了好不好。”陈智彬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嘴,惹得一众程序猿忍不住纷纷窃窃私笑。
“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我们客户部面向的是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要什么样的东西,你们就按要求写不就得了!哪轮得到你们自作主张了?!”李总监越说越生气。
“哦,那你要什么样的东西你就说呗。”陈智彬一脸无所谓的说到。
“你!我跟你说的不是写这个东西的问题!是态度问题!”李总监一脸酱色,实在不懂这些程序员怎么都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就你们这样的精神状态和工作态度!迟早被社会淘汰!”
“李总监,要不,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呗?”陈智彬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你?!你还有问题?!”李总监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倒要听听你们这些废物,还能提出什么问题!”
“我就想问问,你加了一个通宵搞出来的文件,在云盘备份了吗?”陈智彬扶了扶眼镜。
“备份?没有,怎么了?”李总监不知道陈智彬脑子里卖得哪一壶药。
“哦,那你惨了。”陈智彬说着抬手指向了几米外中年男子的工位“你看,那杯咖啡马上就要倒在电脑上了。”
正说着,李总监刚刚冲好的咖啡突然倒了,滚烫的开水沿着键盘哗哗哗哗全流入了他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里,紧接着,只听“咔”一声,一丝微弱的火光爆出,电脑灭了。
“啊!我操!”李总监顿时疯了一般冲向电脑,那可是他用了整整一夜加班出来的方案啊,马上就要向总经理汇报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该死的咖啡,洒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啊!”“哗啦!”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和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摆放在过道上的富贵竹居然从花盆底伸了一根长长的根须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绊上了急于冲回工位的李总监,于是乎,李总监带着整盆富贵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设计部的伙计们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大笑开来。
可是,谁也没注意到,陈智彬一直藏在裤兜里的手指在咖啡倒下和李总监被竹根摔倒的时候,都轻轻动了一动。
“哎呀!总算下班了,累死我了!”陈智彬走出软件园大楼,跟同事挥了挥手,向着自行车棚走去。
“请问,是陈智彬先生吗?”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抬手将陈智彬拦了下来,面带微笑,却看不出丝毫的暖意。
“恩?你是?”陈智彬看了眼西装男子,下意识的察觉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我们小姐想见你。”西装男子又笑了笑,依然没有笑出善意。
“你们小姐?”陈智彬皱了皱眉头,他可是一个宅男,现实生活中,除了同为程序猿的女猿,几乎不认识什么其他女性。
“车上请。”西装男子说着拉开了停靠在身后的一辆超豪华轿车的后车门,后排里正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娇小女子,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配上隐约性感的清凉装,俨俨一位真正的宅男女神。
“安妙妙!”陈智彬不敢置信的叫出声来。要知道,安妙妙在陈智彬等宅男眼中,早就是女神中的女神了,又岂能不认得。
“人多眼杂,陈先生,若不嫌弃小女的话,可否上车说话呢。”安妙妙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当然,当然。”陈智彬咽了口唾沫,头一低,钻进了车里。
西装男子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一脚油门,豪车钻入了下班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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