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曦红着眼站起来，捂着肚子大笑出声，手指指着陈子谦讥讽道：“你们跟他们没什么区别，你不是什么都接吗？我给你下跪是我有病，你跟他们一样让人恶心，自私自利。”

碰了五次壁了，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过他。就跟陈主任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打人，只要学校的名誉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自私。

许晨曦的回答惊的任雪樱是一愣，这么一个看起来干净的孩子，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让人难接受。这种状态很熟悉她经历过的，开解道：“冷静点，这样你会受伤的。”

陈子谦抬抬眼，还真是挺诚实的，冷淡道：“那又怎么样？自私你不是也一样吗，你跟你口中的他们没什么区别。”看着陈小哈又道：“两个人合伙起来算计骗人，你又是什么？”

“我…自私吗？陈子谦我是自私可我也坦荡。我知道有问题我报警，他们说未满十八岁需要监护人。说她好好的在跟我一起上课，我是没事找事。

我找你，你看都不看直接否决了，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是不是所有人对待事情的时候都要这样，视而不见才好。”手指戳着自己的心脏，一字一顿。

陈小浩猛地抬头，否认道：“不是的，视而不见那是冷暴力，你不要胡说我们不是这种人。”

许晨曦听完敛了笑容，道：“是吗？哪你倒是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好人，是不是…”

不是好人从别人嘴里出来的感觉还真是惊奇，陈小浩一副欲言又止的状态，陈子谦叹了一口气，他只能先让这两个小子说完再说，道：“说吧。”

“哥…你知道我早上看到了什么吗？三个女孩子在围着羞辱一个女孩子，又是脱衣服又是打人的，她们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恐怕晨曦想说的事情跟这个差不多，我觉得要不我们接下来吧，也算是帮忙。”陈小浩说道。

帮这件事，陈子谦耷拉下了眼睑。这是要改变整个学校的校风，这么一个小的社会团体缩影，能说该就改的，这么多人一个人一个心思，能改早就改了还能轮到他们。

就好比他们现在所处的教室，正中央放了五六把椅子围成的圆圈，后面的墙上是一些看起来很文艺的音符，还有一个大的浅绿色的g谱号。正对走廊的那扇墙小浩是银色的大立柜，干净整洁，陈子谦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只是走到了那个立柜的置物箱，轻轻的打开，里面六个形状不一样的黑色防水乐器盒干净的一个一个排列起来。陈子谦手指轻轻的摸过去，平淡道：“知道它们像什么吗？”

许晨曦最先走过去，眼神干净清明。这是他们学校特例来的乐队社团室，总共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的身份他不想说。道：“一个更小的缩影，他们是一起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他们才是一个水平的。里面装的是人心，看不懂的人心。”

陈子谦抬抬眼，审视着这个少年，很聪明。证明经历的东西不少了，再看陈小浩一脸惊羡的看着黑色的防水盒，他看到的只是乐器。倒是任雪樱拿着其中一个打开了，笑的很开心，很怀念这个东西，她学过。拿起来就用，一首卡农吸引了注意力。

也只是一瞬间的，许晨曦丝毫不敢兴趣。脸上写清楚了他的目的，坚定不移。很危险，这样的人很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种感觉陈子谦最明白了。

恐怕躲不过去了，长叹一口气。还真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觉悟，感觉很熟悉说不上来的。陈小浩也愣了一直看着许晨曦，怎么感觉这么熟悉，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看着陈子谦伸出了手，道：“委托金，五千元。”

任雪樱开心的捂着鼻子，小心的把小提琴还回去，他们马上就要工作了。许晨曦也不拖泥带水，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陈子谦的手心里。

陈子谦点点头，道：“你的委托我接了，回去吧。”

许晨曦点头也不纠缠，扭脸就走。还没有到门口，咯噔一声，吓得四个人同时安静下来。陈子谦一个快步上前猛地拉开门，一个黑压压的人影就这么摔得四仰八叉的到了他们面前。

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人不少偷听啊，抬抬眼瞪了他一眼直接走人。他们在校园里面分开，任雪樱和陈小浩跟许晨曦走了，顾名思义看看他的情况，话是这么说，说明白了陈子谦不相信而已。

找一个活着的女学生，这是开玩笑的还是另有隐情。陈子谦这什么线索也没有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不限时间不代表他就有那么多的时间。

走了大概有几分钟吧，陈子谦到了一处背光的地方。一个破旧的平房这里，说是破旧也没有那么严重，起吗也是修葺过的，门也是新的铁门。这是这所学校，老师最不会管理的地方，也是不会踏足的地方，小混混的地盘。体育用品放置的杂物室，陈子谦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闭眼睛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怦…篮球砸的铛铛响，这要是打篮球就奇怪了，这种地方恐怕又是哪一个倒霉的在这里了。

“喂！别躲啊？哈哈…”

“喂！小然，是不是很好玩，这样吧我们每天都来玩好不好，呵呵…”闷声怦怦没没断过，陈子谦抬抬眼。一个转身直接踹来铁门，啪嗒…一声吓得里面的三个女孩子脸色发白。

平时没人来的地方居然有人来了，陈子谦耷拉着眼睑看着里面的情况，地上坐着一个抱着头瑟瑟发抖，一边的废桌子上坐着三个，笑容僵在脸上。还有一个篮球从地上慢慢的滚过来到了陈子谦的脚边，陈子谦弯腰捡起来，在手里把玩了两下。

冷天玉耐不住性子，走过来抱着胳膊歪着头冷哼一声，嘴角朝着一边斜着。怎么看都是个女混混，另外两个也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这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陈子谦是来跟这群女学生打架的。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陈侦探吗？怎么现在有兴趣多管闲事了？”

一边说一边挑衅的抓着陈子谦的衣领，身体慢慢的靠上去。一股子香味刺鼻熏的陈子谦头晕，黑乎乎的眼妆看起来就是个女妖怪。陈子谦大怒，一个小丫头片子跟他玩游戏，耍无赖。一个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拉下来，冷漠道：“离我远一点，给我滚。”

一个甩手，看着冷天玉踉跄了几步。冷天玉吓得身上直发虚汗，刚刚的视线好吓人，莫子月亮先是扶住冷天玉，然后恶狠狠的瞪着陈子谦。

“你敢动天玉，找死啊你。”

“知不知道她父亲是谁，少不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们都是官家的孩子，什么都不怕。谁也不怕，冷天玉拦住了两个人继续说下去。陈子谦抬眼看着她，还不算是愚蠢到了极点，没救的地步。

冷天玉先是瞪了一眼小然，她也是点背。早上碰到了陈小浩，现在又碰上了陈子谦，最麻烦的被她惹上了。迈着高傲的步子到了跟陈子谦同一水平面，压低了声音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不惹你，不代表我冷天玉惹不起你。陈子谦是吧，摆正你的位置，别跟你没关系的事情惹上了一身骚味。”

还用手捏了捏鼻尖，又道：“我们走。”

她是带着人走了，陈子谦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地上的摇头，空气里隐约还能闻到的烟味，是那种女孩子特用的闻起来一股子香味的那一号。阿秋…重重打了个喷嚏，他不抽烟也闻不了烟的味道。

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小然怯生生的站起来慢慢走到了他面前，垂着头攥紧了衣角，额头上发红。光是看她整理刘海就很久了，为了遮住伤痕。声音里发抖，道：“谢谢您救我，陈先生。”

就是不抬头，上学的时候总会有那种好欺负的，说白了就是软弱一点性格的学生。小然典型的是那一号，陈子谦比她高很多，还能看到背后没有处理干净的灰尘，她应该就是陈小浩说的三个女生欺负一个女生了。

好久不搭话，小然抬头了。又低头，哭…

陈子谦抬抬眼道：“怎么不去找人帮忙？这么下去你是不是就该想着去死了，自杀的话用什么方法，是跳楼还是吃安眠药。”

说的话有多恶毒，陈子谦仔细的看着小然的表情。明显的呆愣了，这是说到心里所想才会有的行为，他这本来就是按照她的想法来说的。

不过在小然听来就是正常的，摇头慌张着道：“没有，她们没有欺负我，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们是朋友。”

陈子谦听完了，小然已经受不了，一直揉眼睛然后转身就跑。自欺欺人正好说明了，不只是老师害怕她本身也害怕，亏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这样的人帮不了，说白了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