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死命摇头，语气轻颤道：“没…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冷天玉盯着小然的眼睛，想从里面抓出来不正常的东西，还是那个眼神没什么变化。满意的笑了笑，道：“那就好，你要知道是谁给你们家交的高利贷。我也不是想为难你，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让陈子谦断了你是韩怡线索的念头。”

冷天玉松开了手，若有所思的盯着小然笑容尽失。潜意识的意思她不打算明说了，办得到办不到她说了算。

这些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在小然的心里早就是波涛汹涌，她这让她想办法才是最恐惧的。漂浮的语气道：“想？我没有…”

“没有…那就听我的。”冷天玉笑了笑。她的等的就是这句话，莫子月亮一听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拉起来了小然。

“小然，那就麻烦你受点罪了。”莫子眼神变得闪烁。

月亮点点头手抓住了小然的头发，说不害怕是假的，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跟那个时候不一样。手指尖的恐惧冰凉，害怕的看着冷天玉。

这是她们三个共同想出来的办法。只有小然失去记忆才行，不过这个方法她们真的就只有笨办法了，撞。冷天玉使使眼色，示意月亮动手。月亮一愣，憋到了嘴边的一句话，你怎么不自己动手，这要是手上没轻没重会死人的。

愣是咽下去了，转头看着小然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月亮心慌的状态她的行为，小然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祈求的摇头，道：“不要…放过我。我什么也没说，真的没有。”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小然开始挣扎起来，两条胳膊抓在别人的手里，就跟生死都拿在了别人的手里，连死也由不得自己。

这种跟杀人一样的行为，月亮放弃了看着冷天玉。道：“天玉，要不我们想别的办法吧，这样…不太好。”

不太好，冷天玉抬手就是一巴掌快准狠打在月亮的脸上。说她们是朋友不如说她们是她的依附品，冷天玉不稀罕她们两个的跟随，都是虚情假意，都是他们的父亲为了跟自己的父亲牵扯上关系。

说白了就是没用，没用她随时可以扔，这样的人只要她想要就会有很多不缺这一个。

“你以后都不用跟着我或者动手，月亮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你只要记得你听我的就够了。”冷天玉说道。抱着胳膊看着月亮通红的眼睛，一只手捂着脸。齐肩的栗色头发挡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

月亮攥紧了拳头，慢慢的转过头脸上带上了牵强的笑容。她没得选择，别说一把掌就是一刀她也得忍，为了她们家，她们心里都是心知肚明。

她的主意比莫子多，所以处处都针对她动手。至于莫子胆子小心好，冷天玉对待她会好的多。

冷天玉抱着胳膊点头背对着月亮，月亮咬牙看着看着她的背影，不过就是父亲不同，区别就可以这么大。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小然，她是无辜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无罪的。

“小然，要怪就怪你自己，跟我没关系。”月亮的脸色变得冷漠，抓住小然后脑勺的头发，粗鲁的按着她的肩膀脑袋就对着墙壁了。

莫子害怕的捂着眼睛不看，小然看着散发着阵阵寒意的白瓷砖心如死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慢慢闭上眼睛。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小然也不太清楚，额头上一股子钝痛彭…西瓜撞墙的声音。脸上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流下来，视线一跳眼前一黑，这一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陈子谦碰上了徐晃眉头跳了跳，他们被独立安排进了一个空教室，顾名思义是劝说。徐晃坐在其中一个空座位的桌子上只差指着陈子谦的鼻子骂了，事实上他也还真的就做了。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一点，我都成你专属的善后人员了。你这是第三次了啊，可别忘了赵舒云还没有完全打消那个念头，你这是准备捅多大的窟窿才算完。”徐晃说道。

“徐晃你例行公事我配合你结束了，你走你的我做我的，不要干多余的事情。”陈子谦冷静道。

这句话听起来全部都是关系，就跟陈子谦想撇清关系一样。说实在的陈子谦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他这不情不愿的也折腾了这么几次了，校长一次也没露面，这本身就不正常。

该牵扯的人不该牵扯的倒是越来越多了。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很棘手。还是太乱了，用不用我帮忙。我总觉得这个学校不太对劲，我私底下查过那个许晨曦了，他说的是真的。

那个赵舒云把他生下来以后放在了福利院，五岁以后接回来。她家的生意就跟她说的一样，原本就是国外的，最奇怪的是赵舒云显示的还是未婚。许晨曦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再好好查查比较好。”徐晃立马倒戈。

该说的不该说的，总而言之全部说完了。陈子谦撇了一眼徐晃，刑警的直觉有的时候挺好用的。这些信息算是免费知道了。

“有没有人报警？”陈子谦说道。

“没有。”徐晃摇头。

“既然这样这件事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例行检查完了就先走吧，我会通知你什么时候过来。别忘了你是刑警，你代表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再进去一次你觉得会怎么样。”陈子谦快刀斩乱麻说道。

不是危言耸听，徐晃做事情是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要是掉下去会粉身碎骨。活的不是一个区域，陈子谦也知道他过的是真好还是假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那些人的话你不用管他们，我帮你也是帮自己，更何况我们的父亲…”说到这里徐晃骤然住口。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心里骂了一声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子谦不能踩的尾巴就是陈祁鸣，到底是他们让他的家庭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是心结。

陈子谦抬抬眼，视线变得冷漠了。每次提到这件事他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冷静，也不想多讨论这件事，还没有给他这个交代是真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跟你解释的多没什么用，浪费口舌。你如果还想说父亲的事情，就带着真相他怎么死的过来找我，不然你就给我滚。”陈子谦冷淡的道。

语气里的冷漠疏离如果可以用温度衡量，徐晃恐怕就会变成冰棍了。瑟缩了一下脖子，抖擞了一下身体，还是扛不住的把手蜷起来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掩饰说错话的尴尬，可这闻到了案子的味道现在让他躲着当没看见还真就难了。最后咬着转身就走，底气不足的道：“算你狠。”

陈子谦生气火大也是一时的，徐晃出了门他就已经习惯的消除了烦躁堵塞的情绪。仔细的思考现在的问题，要不是徐晃提了陈祁鸣他恐怕会问问是谁让他来的，会不会是那个没有露面的校长。这是除了任雪樱管闲事之后的第二个人，想到任雪樱陈子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逼得越来越紧了，越来越不舒服。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麻烦，滋…不爽的不行。

“快来人啊！！！救命！！！”一声熟悉的女生尖着嗓子大喊的声音，陈子谦一惊，这不是任雪樱的声音，身体比起脑子先一步行动了。快跑，这一声不仅吸引了陈子谦，也引了刚走到楼梯口的徐晃。

陈子谦夺门而出正对上徐晃瞪的很大的眼睛，两个人整齐划一的往楼下跑，就在下面。大概跑了两层楼梯，在拐角位置陈子谦徐晃看的心惊。

任雪樱瞪着眼睛脸色发白，眼神求助的看着陈子谦不忘了跟他呼救。怀里抱着鲜血淋漓的小然，两只手死死的按着她的额头，想帮她止血。这还是个孩子啊，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不知道是陈子谦来了还是她在为了小然生气，哭的越来越凶。

小然的胸口还能看到喘息很重，表情痛苦的五官皱在一起，从他们脚下一路隐隐的血迹痕迹擦着下去的。这是从楼梯上滚下去的，陈子谦的视线紧紧的锁在了小然的脸上。

脸色嘴唇白的不正常，这是刚摔下去的吗？地上的血迹的量？看的陈子谦一愣，最重要的问题是她不是在医务室怎么会在这里，火大的攥紧了拳头。骗人把自己搞成了半死不活，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干什么？

阴沉着脸，徐晃也吓了一跳。不过在接触到小然还在剧烈喘息的胸口反应过来，她还有救两个人快速跑过去一个拉开了任雪樱，一个直接抱起了小然。鲜血淋漓，任雪樱颤抖着双手。

陈子谦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跟开了长久不用的水龙头一样，厚重的铁锈的味道一模一样，小然交给徐晃他很放心。任雪樱腿软害怕的转身扑在陈子谦怀里，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哀伤道：“她…会不会死？会不会跟微微一样。”

这个问题陈子谦一惊，拉开了任雪樱看着她的脸。哭着不出声音，陈子谦想的到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不让李微微的事情出现的人，这算是给了她一个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