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有多恐惧赵梅不知道，可那个孩子见到的第一眼她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那个眼神。高傲的的俯视一切，冷漠的看着她们的际遇毫无所动。

“住手吧。”轻飘飘的一句话，两个男人就真的住手了。

伸出手，捏着一张纸张在空气里晃动。赵梅没有见过真正的支票，见过的只是在电视里看过。两个男人狗腿的拿了东西，喊了一声什么，冷小姐，够了够了，我们马上就走。

他们从房子里出去，赵梅才有时间去看小然的情况。脸色煞白没有血色，恐惧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减少。她活了半辈子知道这是有理由的，小然的两只手抓得赵梅的衣服死紧不打算松手，赵梅警惕的抬头看了一眼高贵千金小姐气息的女孩子。

这样的人会跟小然交朋友，她想象不到。还有本事把她们家欠下的三十万高利贷还了，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欠你的钱我们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还。”女孩子笑了笑，摇摇头。“不用了，她已经还过了，我和小然是朋友，再说了她也帮过我的。”说完弯腰拉上了小然的胳膊。

这个时候小然的表情赵梅没看见，不过现在想来她很清楚这是威胁，不知道理由的她只能知道女儿不知道被什么事情抓到了小辫子了，小然被服服帖帖的拉起来。

还笑了，赵梅心抽痛了一下。真的是这样，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孩子乖巧，什么时候都很听话，这个时候听话让她心疼的不行。

“妈妈，我们是朋友。以后再也不用害怕高利贷了，这都得感谢天玉，会好的以后，什么也比不上那些人恐惧。”

她说的很开心，赵梅相信了。以为这就是个结束，可这些只是开始，小然接下来的时间里，身上多多少少有了伤痕，她什么都知道…

回顾了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心在作祟，都以为是对对方好。到了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晚了，赵梅很清楚的是女儿也是一心的为她好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给人选择的机会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起码守住女儿，而现在能做的只是陪伴…死亡为结局…

徐晃的表情变得悲凉，起身没有破坏现场。本来是来参加一个人的葬礼的，现在变成了两个人的。这种悲哀就是他一个没关系的人，也觉得悲伤了，赵梅就维持着抱着小然的姿势，脸上很满足。

“为什么？”

陈子谦一个回头，看到了抱着花束一身黑衣的任雪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手上的花束落地，两只手捂住了嘴巴，瞪着眼睛流眼泪，不说话。

他没说什么，一个回头走到了任雪樱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忍不了用你的方式就行，你觉得舒服就行了。”说完越过了任雪樱，他真的全部没有感受吗？不一定！这种事情他只能心里想什么反应都没有。再次抬头看，这一次没有天空，只有破旧的楼道上空的墙壁。

一个摇摇欲坠布满黑点的灯，这一切发生的很安静，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楼下陈小浩感觉自己的双腿被灌了铅，动不了。他已经脑袋空白了，就在一分钟以前跟任雪樱擦肩而过她一身黑衣，算是活生生给了他一巴掌。

喵喵…小猫仰着头对着上空在叫，韩怡变得好多了。起码稳定下来了，他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那种关心则乱的心情冲消了一大半，看着垂着头安静坐在台阶上的女孩，他感觉已经没话说了…

踏踏…脚步声很熟悉，韩怡条件反应的站起来回头看。上去了三个人，下来了一个人陈子谦，他耷拉着眼睑扫过了两个人，什么也不想说了。

陈小浩知道这是出事了，“阿姨…怎么样了？”

“死了。”

陈小浩瞪大了眼睛，腿抖了抖。呆滞的回头看，后面正好站着两个人，许晨曦和连莹莹，所有的人全部到齐了。可这又怎么样，又一个人死了，就是事实…

他们一起抬头看，许晨曦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来，韩怡摇头她看不见许晨曦脸上牵强的笑容，垂下来的手攥紧了拳头，再次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摸东西，窸窸窣窣的两声。

一颗圆圆的东西是金色的包装出现在了许晨曦手里，韩怡眼尖的看到了也知道那是什么。不自觉的站起来红了眼，一眼就分辨出来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扯了扯嘴角她依旧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陈小浩的身边，两只手抓住了陈小浩的两条胳膊。咬牙靠上去，心道看清楚了吗？晨曦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回头吧。

压抑不住的想哭的情绪让她把脸埋进了陈小浩怀里，什么也不想看做起了鸵鸟。陈小浩一愣，他也难受本能的抱住了韩怡。

而这一切陈子谦只是平静的看着四个人的反应，内心一股子无名火，倒地他还是只能看着不能管了。许晨曦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一直到了脚步声慢慢散尽韩怡才从陈小浩怀里起来，原来站在两个人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了那个金色圆球，想哭的情绪让她胸口一阵阵刺痛着。

人都走了，韩怡想到了那个东西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那个地方，弯腰捡起来两只手捏紧了最后放进了口袋里。陈小浩着急给她留了一句话就走了，也想上去看看情况，韩怡用身体太累婉拒了，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没必要亲眼再确认了。

连莹莹早就知道会这样她也咽下去了所有的东西，她是强行拖着许晨曦转头的。心道她不稀罕的东西，她喜欢就够了。不管许晨曦用了多大的力气拒绝，她也头也不回的死命用力扯着他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才慢慢停下来。

回头看只见对方垂着头看不见表情，想动他的头发看到他的眼睛。啪…一巴掌，连莹莹感觉手背火辣辣的疼，她…又越界了吗。左手抱着右手，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

许晨曦没什么好说的，用冰冷的声音，“是朋友就不要做不该你做的事情，给我听清楚了。”抬脚走过了连莹莹，依旧没抬头，她就这么安静的跟在后面。

一直到了学校，他们已经错过了第一节课。许晨曦干脆转头就走，回家。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也是无所谓了，脑子里老是那一瞬间，他觉得厌恶的瞬间。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见面了不能靠近不能说话，暗暗攥紧了拳头。

踏踏…两声，她还在跟着。

“别跟着我了，莹莹。还有…抱歉。”

连莹莹一愣，摇头揉了揉眼睛。她到地是个女孩子难受能忍不代表不会有哀伤的情绪，轻柔的声音。

“不要跟我道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没关系，你去那里我也去哪里，哪怕是白天的尽头。”

“谢谢。”许晨曦不想拒绝了，不想一个人了。也许现在的许晨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时间会给他所有一切的答案，包括对待连莹莹。而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是顺其自然而已，等待那个结果。

“我家。”走到了半路的韩素雅被陡然出现的信息愣是止住了脚步，讥讽的笑了笑，今天才是周一吧。还堂而皇之的让她去家里，现在不害怕社会的舆论了。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去，想了想“知道了。”

三个字默默的改变了方向，到达了冷天玉的家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进门被一句话吓到了。

“是韩老师吗？我是管家我来带您去小姐的房里授课。”

授课？韩素雅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早早等在楼梯口的男人。气定神闲的看着她，那眼神跟看一个动物一样，她点点头聪明的没有去问为什么，后果往往跟她的行为是挂钩的。

到了房间里面见到了冷天玉，她的样子着实吓了她一跳真的病了，消瘦了许多才两天就这么大的反应吗？韩素雅点点头笑了笑，没有去问为什么，在这里多说多错。

“那么咱们从什么开始？”

“一个一个来吧，没什么选的，把这两天的课全部讲了。”冷天玉有气无力的说，手挠了挠脖子。

韩素雅一愣，发痒是什么毛病。还是什么也没说，安静的走过去做到了床边，坐下了近距离看穿着睡衣的冷天玉，身上到处都是细微的抓痕，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冰袋。

冰袋也有止痒的作用，她这是怎么了？不过韩素雅清楚的是，她会知道的，最后。

“那咱们就从这两天的你落下的开始吧，天玉…”

“嗯，慢慢来也行，反正这两天你可以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不合适吧，我是个老师怎么能住在学生家里，你好了还是去学校上课吧。”

韩素雅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从她嘴里的话莫名的可信度还是有的，如果真的是韩素雅的后背发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