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雅看着呆滞在原地的司机打起了算盘，有他在她就能躲过去。催促的看着他，“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司机神经兮兮的听话照做，两个电话磕磕巴巴的说完，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韩素雅紧张之余还有一丝愉悦，她的地狱已经全部结束了。

那些个罪证，一桩桩一件件她终于可以平反了。想着忍不住掩面而泣，他们撇清了关系…

接到电话的人是陈子谦，局长打过来的。赶到的时候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讶到了，冷正启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地面上的血迹量大的，应该是活活疼死的。

正面三刀位置不一，致命的还是胸口这一刀。从位置刀口来看是一把小匕首，女人的力度小应该扎的没有那么深。陈子谦手轻轻摸到了冷正启的腰间，鲜红色的血迹让他皱眉头。

偷袭吗？背后腰间还有一刀。现场陈子谦没有发现匕首，冷正启的身体靠着床，床上凌乱不堪。身体又是一丝不挂，陈子谦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韩素雅的衣服明显是破的，这两个人在这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又或者说是她故意引的这个人来这里，然后杀了他。

总之陈子谦最怀疑的还是那个女人，不合时宜的女人。自从他接下了韩月，这个女人就变得不对劲了，还真是大手笔了。可怜冷正启，陈子谦知道他没资格，不过这么羞辱的方法死了，还真是惊讶到他了。

起身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地上一根木棍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木屑上有隐约的血迹，恐怕也是凶器。递给了一边守着的警员，“采集血液样本，看看是不是韩素雅的。”

陈子谦头脑清晰的说，破绽太多了。又想到了他之前去过的美玲家里，哪里可是干净的吓死人。一次性的床单，手术刀什么的全部是新的一尘不染，扔在了血泊里。

以为的把手上个个方面有破绽的地方，通通超出了预料什么也没有，死者身上的衣服最后又被整齐的穿在身上，可以看的出来应该是强迫症一类人。

对于细节的把控，恐怕他们能想到的，他都可以想的到。不过这里，陈子谦笑了笑，还真有意思了。杀人还被人看了个正着，抓到了。就这么个偏僻的位置，韩素雅居然没跑也出乎他的预料。

毕竟是个女人，不过反过来想也就可以解释了。要是杀人的人，那就不一定会害怕了。既然敢杀还怕一个死人，陈子谦起身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办？用不用通知徐晃队长。”

“我先顶替他的位置，准备好记录。”陈子谦耷拉下了眼睑，往回走。出了门揪住了韩素雅的肩膀。一个用力整个把人提起来了，凌厉的眼神瞪着她。

吓得警员后知后觉想插手，被陈子谦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吓退了。陈子谦仔细的打量了韩素雅，穿的衣服撕扯的仅仅能遮羞，白色的裙摆上有一点点血迹，很少，一个可能让陈子谦怒火中烧，恐怕动手的另有其人…

“说，是谁杀了他？”

韩素雅空洞的眼神回神，“我要控告她强奸未成年少女，我要控告她逼迫我强暴我，陈子谦。”

过了陈子谦的问话。陈子谦一愣，还知道先下手为强。这段话说的很冷静，陈子谦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抬眼看着韩素雅，“不是你，我说了是谁？韩素雅你很聪明，难怪你没跑了，看起来还真不是做贼心虚了，我已经入了你的圈套，应该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吧，”

冷淡的语气让韩素雅忍不住抱住胳膊，他不是也想让那个男人死吗？这么淡漠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委屈。明明她没有错不是吗？

“不要这样看着我？”

“这是我的事情，韩素雅受害者变成了杀人犯，我还想问问你了，你是怎么想的？”陈子谦一改常态步步紧逼。

“我没错。你相信我陈子谦，我说的都是真的，全部都是。”韩素雅解释的说，手想去抓陈子谦的。

陈子谦不动声色的躲过去，道：“错没错我说了不算，韩素雅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是你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谁动的手？”

韩素雅摇头，尴尬的把手收回去了。

“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好吗？”

陈子谦点头，示意警员可以准备开始了。

“十二岁我认识了冷正启，第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猥亵了我，很疼是我那个时候的印象。不过我没有拒绝，你知道母亲祈求着希望你救她的那个表情吗，我拒绝不了。”韩素雅揉了揉眼睛。

释然的笑了笑，看着聚精会神听着她讲述的所有人，感觉她所有的怨气也许真的会被抹平。

“第二次，他的手抠了那个地方。出血更疼了，我很害怕可我忍下去了，因为我要救人，救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第三次第四次，冷正启侵犯了我。你知道一个人被逼得精神崩溃的时刻是什么感觉吗？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是怎样的一种痛吗？”韩素雅的手绝望的扯开个衣领，转过了身子让在场所有的人看，肩膀上背上都有青紫色的痕迹。

“他喜欢咬人喜欢动手打我，可是力度控制的就很好了，永远不会让我出血，皮肤这么美丽，我不舍得。你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的恐惧吗？”

陈子谦抬眼看着韩素雅，语气平淡道：“你可以拒绝的。”

对于任何不合理的事情总会有某些东西牵扯着，而这个事件里面牵扯的就是钱财。之所以没有明说，是因为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哭诉着自己的不幸，可确实她也从冷正启哪里得到了东西不是吗？

陈子谦不打算可怜任何人，路都是自己选的，那就要为自己付责任。拿了东西就要付代价，可惜的就是这件事情里面的交易，是污秽不堪的让人感受不到那么的可悲。

“拒绝。”韩素雅笑了笑，眼神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拍着胸口怒吼。

“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付出代价还回来的，你让我拒绝。那些孩子们怎么办？会不会变得跟我一样不幸，明明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那么多的人付出代价。”

这套理论让陈子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既然想清楚了，你心里也清楚是不是应该说有百分之三十是你自愿的，韩素雅不要再对着我哭诉了。

做出的事情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你比谁都明白，老师教书育人教不了自己吗？别在自欺欺人了，冷正启强暴了你无数次所以你设下了这个局，是不是？”

韩素雅不否认不拒绝，只是笑了笑。

“或许吧，你说的很对。不过他也已经死了，我的地狱就结束了。陈子谦我没指望让大家可怜我，我只是想让所有人明白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是什么样的人。

这十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这样的时刻，想着他要是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对不起的人只有连莹莹了，他强暴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她，可惜我已经找不到她了。”

陈子谦听的一惊，“连莹莹！”攥紧了拳头抬手就是一巴掌，“知道疼吗？听清楚了自己在说什么吗？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杀人犯，连一人字也忘了吗？韩素雅知不知道一种人很可悲，自以为聪明的人。

舍弃不该舍弃的人最可悲，连莹莹你可以说的这么平静，怎么全部推翻了你之前所有的隐忍是吗？那你站在我面前写一篇长篇大论是为了什么，你所说的保护在我看来就是玩笑，一个欺骗了你自己的玩笑。”

这么说来，可以说她早就知道了连莹莹失踪这件事情。故意等到现在才说是吗，因为一个人可以不顾虑另外一个人的死活是吗？陈子谦看着脸上无一丝血色的女人，这里生出来莫名的厌烦感。

扭头对着人交代了一声，所有的人全部带走，急匆匆的行动。所以他才最不喜欢看人这副嘴脸，明明是在伤害还要说是在保护，明明是错了还是认为是对的。

陈子谦越走越快，出了门拨通了电话。

陈小浩呆滞的接通，“喂。”

“没死过来警察局，小浩。”

“哥…”

陈子谦打断了陈小浩，“给我闭嘴，韩怡可能杀了人你也不来？”陈子谦挂断了电话，有一个想法他需要验真，用从未有过的方法。

那个小子，陈子谦攥紧了拳头。时机到了，越走越快，到了门口拦下一辆车，直接奔了出入境的资料厅，二话不说按下了一张纸。提前准备的证件，警察局的文书，还真时候了。

“我要找一个人，需要你们最近七天的出入境名单，有其他身份的国人名单。”

“谁？”

“许晨曦的联系方式。”

“知道了请稍等。”

“嗯。”陈子谦等待着对方拿过来近期的资料，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