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麻烦的不只是医院，还有警察局。情况完全超出了徐晃可以预料的范围之内，据他了解不知道家属听到了什么风声，全部围堵在了警察局门口。一看他出现全部围拢过来了，还不等徐晃反应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是寸步难行了，要他这个带队抓人的人给家属一个说法，身体拉扯的发疼。

耳边叫嚣着陌生男人女人的责骂讨论声，无非都是在说。自己的孩子才只有十八岁被关在这里，有多么的损害名誉，他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不要脸他们还要脸的。

面对对方家属里还有老年人，徐晃只能耐心的不停的说，“请各位冷静一点，我们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的，请再等一等。”不敢有别的动作。

“还等，我孙女犯了什么错了，要你把她抓起来。我告诉你，不把她还给我我跟你没完。”老头瞪着眼睛一脸愤怒。

下手没轻没重的打了徐晃的头，徐晃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护着脑袋。他这么一说话激的旁边的人也没办法安静下来，居然都开始对徐晃动手了。挺疼的，不过他也没有做什么反应了，忍着。

大苗出事情以后，他已经不能再惹出来一点麻烦。只能往前挤想脱离人群，还好是警察局门口。自己的人就在，人一出现徐晃被拉扯扯开了人群。隔开了和家属的接触，才算是有惊无险的走进了警察局的门，不过他的形象…

徐局长就站在走廊上，看到头发衣服乱糟糟，被扯的乱七八糟不成样的衣服。默不作声往前走帮着他理了理衣服，面对他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打算多做评价。

“得给他们一个结果了，韩素雅那边已经没问题了。”

“我知道了。”徐晃说完就走。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大苗不是故意的，他的事情…”

“我知道，不过他的事情还得家属说话。你知道的，那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属于弱势群体。大苗已经关进了3601，事情处理好了去看看他吧。”

徐晃不语攥紧了拳头，这个结果答案他想过无数次，这么直白的得到了答案还是让他忍不住想要生气。不是对别人的，是对自己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眼前紧要的事情。

他们的讨论声里听到了月亮，莫子的名字。冷天玉在医院里，恐怕是那边出了事情，他们才敢这么大着胆子过来要人，人不能清醒过来，加上他们还没有进行公众诉讼。

给了他们机会是吗？冷正启已经死了，这也算是一个方面。就算是这样，不算这个按照情况来说。的确有可能他们需要放人，毕竟他们没有别的确切的供词说明她们是罪犯，小然的死…他们很清楚恐怕不是那两个人杀的，那又是谁。

嫌疑犯的身份，他们已经不能继续拘留了…

徐晃头疼的按按太阳穴，事情太多让他反应不过来。看到了熟悉的影子，皓月手捧着一个纸杯面目呆滞，一看就是有情况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对于他走过去也没发现，一直到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错愕的转头抬头看。然后又低头沉默不语了，徐晃当了多年的刑警，说明他是来找他的有话想说。而他想说的事情，肯定是跟小然有关系的。他还必须要听，皓月的身上穿着校服。

他去过学校了，“找我的吗？”

皓月一愣，手无意识的捏紧了纸杯又松开了。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徐晃眼神迷茫。

“嗯。”

“有什么事？”

“她们…不是杀害小然的凶手。”

这句话如同一桶加了冰了的冷水泼在徐晃的身上，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反手就是关门，然后按住了皓月的肩膀，脸上止不住的想笑。能够有证据证明她们不是凶手，那么门口的事情就解决了。

那两个女孩子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想了想徐晃感觉心脏狂跳。确认的说，“你说的话需要证据，红口白牙的话没用。”

皓月感觉生气了，扯掉了肩膀上的手。他本来就不愿意给她们说话，“你就这么开心她们可以放出去吗？别忘了就算她们不是杀人犯，她们也还有欺凌的罪。”

这些话给徐晃提了个醒，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孩子。情有可原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要是在同龄人眼里，那就不同了。欺负了就是欺负了，泼脏水欺辱人格这种事情不能原谅的，就是完全不能。

皓月和她们之间的典故，他差点忘了。松了一口气，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就是矛盾复杂还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可能他还是生气吧。

徐晃笑了笑，“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做什么？”皓月攥紧了衣摆，抓得直接发白，红了眼睛。不知道多久，才说，“你能抓到凶手吗？”

这句话超出了徐晃的预料，还是听懂了潜意识的话。他想要的诉求，是抓到真正害死小然的凶手，点头。

“我对着我的荣誉跟你起誓，那个人我绝对不会让她跑了。”

皓月抬起头看着徐晃拉了椅子坐下，两只手放在腿上不安的乱动。擦拭手心里的汗渍的样子，慢慢的说，“我不能确定，我也是无意识听到同学们说的。一直到知道你们抓了素雅老师。”

“韩素雅？”

“嗯，小然私底下跟她有联系。我想过会不会她知道什么，可你们抓了老师我见不到她了，只能来这里。”

“就凭这些不能证明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皓月边回想边说。

徐晃听完了迅速在脑子里，整理了他听到的信息。说的就是皓月今天去学校的时候碰到了五班的女生，他以前见过她们在一起玩，跟冷天玉一起。这些一开始没什么问题，可是她的目光躲闪让皓月觉得奇怪。

不知道是经历了事情的原因还是什么，身体本能的就跟着她了。也想知道她走的那么快想干什么，到了后来他深感觉庆幸还好他来了，不然他就错过了很重要的线索。

越走越偏，皓月感觉不对劲。她一个人去了那个运动器材放置的屋子，就是那个仓库。从冷天玉她们被抓之后，好多人都是不敢一个人靠近哪里的，她去哪里干什么？

加上还有学校里传的风言风语，曲解了她们被拘留的原因，直接变成是她们杀了人，什么藏尸地点什么的。就在那里，也都是空穴来风。

没根没据罢了，不过拖着流言女孩子对那个地方都变成了忌讳，更不会一个人靠近哪里。皓月不敢跟的太近只能在拐角的地方盯着不动，一直看到了她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们，开门的是一个男同学，他们内见过。

两人进门就关上了门，刚开始皓月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想着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不管闲事了。刚想走，哐当一声，铁质的东西落地了。皓月好奇的回头了，耳朵靠近门口，听到了男生女生的喘息声。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别人都不靠近的地方，依旧那么不干净。听到了低沉的调笑声，皓月感觉恶心的想走，被一句话留下了。

“她们不会出来了吧？”

她们，是谁？

“肯定不会。”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有我知道是谁杀了小然。”

“谁？”

“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

他们只说了这么多，皓月一时血死上涌差点踹门进去，可理智又让他停下来了愚蠢的举动。冷正启家里的事情他才刚刚吃过大亏，所以才来的警车局，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抓到凶手。

当然了他也不能保证这些信息百分之百可以用，毕竟也可能是假的。徐晃拍了拍额头，他的想法同样认同，不过这倒是一个口子。

“知道他是谁吗？”

“嗯，我来之前问清楚了，他是一班的杨朋。”

“我知道了，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呆在这里？”

“我跟你一起去。”

徐晃犹豫了一下，“如果去了，你以后去学校…”

“我知道，可是你们也需要我作证。我觉得一个人并不能因为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害怕后果就不去做，更何况这跟小然有关系。

也没关系，反正我跟他们也不会真正的成为朋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来历不明的人别人也不会想接触。能做什么想做什么，不知道不明白，不过小然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步。”

徐晃笑了笑大力揉了皓月的头，“不要说的这么可怜，有一个人你们会成为朋友，不过前提是你需要考上警察学院，才能跟他继续相处下去。”

说完就走，留皓月愣在了原地。警察学院，这件事情上他认识的同龄人只有一个陈小浩，也想到了他。这么说其实就是帮他想了一个出路，思绪之中，皓月看着门口不停远走的徐晃的背影匆匆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