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簟回到幽台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幽台峰不似其他山峰,人数多房子建得也密。这里只有一个冷冷清清的茅草屋,外头有一颗参天大树。一眼望去全是草坪,房屋外种了许多花草,颇有怡然自得的田园风味。
她手里捧着母亲做好的衣服,心中忐忑地走进茅草屋。心中设想过无数个昭晗收到衣裳后的反应,越想越是胆怯。
可是她却没有在茅草屋里看见昭晗,她又跑到外面找了一圈,大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看来昭晗是不在这儿了,湘簟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她低声说:“等师尊回来再给她吧。”
湘簟把衣服放回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开始修炼。
唐仲信回到房间后,便躺在床枕着自己的手臂,眼睛盯着房顶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过了片刻后,他慢慢地闭眼睛,一些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中:
唐仲信浑身是血地被逼到了墙角,由于身受重伤,连站立都无法做到。他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手中紧紧地握着弯刀,像极了一头时刻紧绷着的猛兽。
在他面前慢慢走来的,同样也是浑身是血,身负重伤的人。随着那人的逐渐靠近,面容也渐渐地在唐仲信眼前清晰起来。
是掌门孔叙。
孔叙走到他面前后,便没有了任何动作。孔叙还是如同往常那边慈祥和蔼,相比起唐仲信的警惕,孔叙显得毫无威胁。
“仲信,跟我回宗吧,那才是你的家。”孔叙说。
唐仲信嗤笑道:“你就是想骗我回去,然后联合其他四大宗一起,将我永生都囚禁在刑天狱里。又或者说,像对待我母亲那样。散了我的修为,将我逐出修仙界!”
孔叙诚恳地说:“我会帮你劝导他们酌情处理的,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唐仲信大声说:“别假惺惺了!我杀了孔矜,你怎么会放过我!”
孔叙说:“仲信,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等残杀同门的行径,其中必有隐情。跟掌门回家吧,你还没有见过你父亲的最后一面,我们一起回去见他吧。”
提起唐仲信的父亲,他有些动容,手中握着的弯刀也变得格外的烫手。
孔叙慢慢地朝他伸出手,语气缓和轻柔地说:“我们回家吧。”
唐仲信看着面前诚恳的孔叙,心中的防线慢慢被瓦解。他一点点地抬起手,想要握住孔叙的手。
可是还没等他碰到孔叙的手,突然就看见孔叙面露痛苦的神情,嘴角流出鲜血。没过会儿,就彻底倒在地了。
孔叙倒下后,唐仲信才看见原来他身后站了一人。那人偷袭了孔叙,长剑刺入了孔叙的后腰。这致命一击,让身受重伤的孔叙彻底倒下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唐仲信愣在原地,甚至连抬起的手都忘记收回来了。他依然无法相信,孔叙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没事吧!”偷袭孔叙那人,急切地跑到唐仲信身旁。
唐仲信机械地扭头看向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是湘簟...
如同噩梦般的画面惊醒了唐仲信,可是一睁眼他就看见一把剑刃朝他当头落下。他条件反射地往床边翻了一圈,可是还是被剑刃削去了一缕发丝。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吓人。而拥有这种速度,又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的人,只有一人——昭晗!
唐仲信后背贴着墙,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人。只见她身穿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老服,手持名剑耀日,面容模糊,但是唐仲信知道,那双眼眸中一定是极致的冷漠。月光从窗户缝隙钻进来,打在她身。可是面前这人,比月色还要冷十倍。
“不知弟子是哪里得罪了昭晗长老,值得您半夜潜入弟子房内,甚至还唤出了耀日剑来杀弟子。”唐仲信表面嬉皮笑脸,背地里却偷偷拿出了弯刀。
昭晗用剑指着唐仲信,语气冰冷地说:“祸世之子,应当扼杀于摇篮中。”
唐仲信心中一震,眼瞳猛地收缩,内心震惊极了:‘她怎么会...’
昭晗朝唐仲信挥去一道剑气,唐仲信调动全身力气快速躲开了。剑气将床一分为二,可想而知,昭晗是真的动了杀意。
唐仲信用尽极限灵力破门而出,快飞逃离房内。房内的昭晗追着他飞了出去,然后朝他后背挥了挥剑。
剑气打在唐仲信后背,将他击倒在地,唐仲信倒在地口吐鲜血。
昭晗手持耀日,朝着唐仲信步步逼近。
唐仲信在地撑着身望向昭晗,笑了一声,说:“没想到重活一世,我们还是要走到师徒相杀这一步。”
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君期听到这句话,震惊得甚至张大了嘴巴。
‘挖槽!男主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