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被人打开,陈铎拿着一摞资料进来。
“阿独。”
沈独抬头看过去,“陈教授。”
陈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这是半年后的一个比赛,校方那边是想派时宣和许念媞去,这段时间你就担任他们的导师吧?”
“可是,智能传感那边——”
“那边你不用担心,交给别人训练也是一样的,你现在重点先放他们那边。”
两处炙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沈独看过去,时宣许念媞两个人正热切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许。
他点了点头,“行。”
“那我就放心了。”陈铎笑了下,冲那两个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一下。”
陈铎在时宣和许念媞身上来回看了两眼,感慨道:“现在的孩子越来越聪明了。”
时宣笑了笑,“没陈教授聪明。”
“行了,别夸了。”陈铎突然想到了沈独刚来实验室的时候,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你们多跟着沈独学习学习,能受益不少。”
“陈教授,我们早就知道了。”
太阳渐渐西沉,因为傅舍的戏份拍了大半,这段时间她还比较轻松。
早早地,就坐在那边的长椅上等着沈独。
沈独也早就成了习惯,听着她碎碎念今天在剧组里发生的事。
到了两个人要分开走的时候,她手指捏住他的衣角,说道: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喝一杯?”
为了让他同意,她眼睛都快眨坏了。
沈独只好点了点头,顺着她来到了清吧。
时湛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沈独和傅舍一起来这里了,早就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你这清吧越来越冷清了啊!”
一招击毙,时湛扯了扯嘴角,“就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你的原因生意好点,现在啊,越来越难干了啊!”
他确实有些上愁了,这段时间老爷子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消息,说他这里快倒闭了,又开始催着他回去。
也许觉得光是皱皱眉头还不够表达他的苦楚,他又顺手拿起一杯度数极高的混合酒灌了进去。
“他他妈让人心烦了。”
傅舍嗤笑地看了他两眼,“没事,你得经受住打击。”
“那确实没你心理承受能力大。”时湛拿出手机冲向她,“今天的热搜,没想到啊,堂堂傅大美女居然还去讨好一个小影帝。”
傅舍扫了一眼,眼神暗淡,她一天都处于断网状态,今天发生的事她还真不清楚。
“你也说了是小影帝,我这么个大美女稀罕巴结他?”
“真的不是你?”时湛看了看手机里的人,往右滑了下,一张傅舍被人围着照片。
他手机又冲她推过去,“你仔细瞅瞅,给何宋送东西的人和第二张跟你站在一起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吗?”
傅舍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是一个人。”
“那——”
“怎么?我身边站个人,那个人就非得是我的人吗?”
她觉得有些好笑,“那全国岂不是有一半人都是傅舍的人了?”
时湛怔住,这他还没想过。
毕竟配图的上面都预先解释过了,是傅舍派她的工作人员买礼物送给影帝。
所以后来看图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那个人是傅舍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
他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逗人,满是喜感。
看着若无其事喝酒的傅舍,他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能尊重下我的余光吗?”傅舍一脸冷漠地拆穿到。
“嘿嘿嘿!”他又招呼酒保给她调了杯鸡尾酒,推到她面前。
傅舍挑眉看过去,冲时湛说道:“你家的小酒保长得真好看,调的酒也合我心意,你可别把他辞了。”
小酒保顿时脸红了。
时湛连忙看向沈独,他觉得有些冷飕飕的,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沈独捏着酒杯的手指指尖泛白,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把那杯低度数的酒喝了下去。
他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傅舍没注意他这边,冲时湛继续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别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想知道你出道的时候拿到那些资源,是不是因为顾——”
“顾正风?”
时湛点了点头。
“当然是了。”
时湛突然觉得嘴边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满脸复杂。
“你在想什么?”傅舍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失笑,“他是我的老板,给我资源难道不是应该的嘛?”
“可是——”
“可是我是谁,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傅舍觉得他的问题像是废话,“我长得那么漂亮,脾气又好,凭什么不能对我好?”
“所以他们都传你和顾正风有不正当关系。”
傅舍没着急解释,偏头看着默不作声的沈独,头靠在手背上,“沈学长,你相信我和顾正风没有所谓的不正当关系吗?”
两个人的眼神相互落到对方身上,似乎都有各自的考量。
过了一会儿,沈独从鼻音里发出“嗯”的一声。
傅舍笑了。
这是沈独第一次见傅舍因为笑出现的卧蚕,跟她毕业照的卧蚕对上了。
傅舍的卧蚕不像别人不笑就很明显的那种,是那种由心里发出的笑容才会很明显的。
时湛有些琢磨不透,只能期盼着傅舍给他解释解释。
然而,傅舍转了话题。
“那天我看见你抱着一个女人从清吧里走出去,好像还上了一辆车。”
“胡说!”他连忙反驳道。
他单身二十几载,根本没女朋友。
“我就是看见了。”
时湛仔细回想了下,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那天那个女的喝醉了,我就帮她打个车,抱她出去,我那是做好事。”
“可是我就觉得你跟她过分亲密,保不准是什么关系呢!”她笑着看向沈独,“沈学长你说是吧?”
沈独猜到了她的想法,配合她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把时湛气炸了,他怎么就说不清了呢!
看着他急得跳脚,傅舍示意他稳下来。
“遇到这种情况,你不理不就好了?”
时湛连忙挥手,“要是不解释岂不是默认了我和那人有关系,这可是关乎我的清白。”
“但那些人要是不听呢?”
时湛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