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甜甜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傅舍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姐让我去拿点东西,你先休息吧。”
她两步一回头地看着发呆的人,有些纳闷。
总是觉得傅舍好像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哪变了?可能是眼神。
傅舍从前的眼神总是坦荡肆意,又时常清冷矜贵。
可是现在,她眼里好像满是不安,甚至有些,胆怯。
甜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傅舍才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了?”
她刚刚走到门口,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原晓吓了一跳。
“原姐!”
“你怎么了?絮絮叨叨的?”
她一直没走,思来想去,觉得刚才的那番话重了。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回去。
“没事。”
原晓看了看病房的方向,问道:“我刚才说的有些重,她没事吧?”
甜甜摇了摇头,突然又猛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原晓:“……”
甜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应该?”
“嗯。”她将刚才傅舍的情况完整地跟她说了一遍,“就是这样。”
看着原晓越来越严肃,甜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刚才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原姐?”
原晓回神,拿起手机往外面走去,期间打了个电话。
“这是怎么了?”
~
傅舍接过那个被削好的苹果,视线移了过去,咯嘣一口,清脆的声音尤为悦耳。
“你还不回实验室么?”
沈独摇摇头,“我的工作已经移到师哥手里了,现在就是负责那两个学生,很轻松。”
“说谎!”她别过头去,沈独的工作有多多,她也算清楚不少。
要不然不会每次熬到深夜再走。
沈独无奈道,“真没事。”
“所以呢,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沈独手里的刀停下,他已经削了三个苹果了。
“我,我就是想着——”
“想着什么?”傅舍凑近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好像扯到了伤口。
她没在意,挑眉看着他,“你不会是想着以身相许吧?”
霎那间,沈独涨红了脸。
“别闹了。”傅舍咯嘣又咬了口苹果,果香味很让她魇足。
“什么意思?”
傅舍说道:“我护了你一下,你就要以身相许?我要的可不是这种。”
“我、我……”
沈独放下手里的东西,抓住她的手,“我不是因为你护住我所以想以身相许,是因为、是因为——”
他紧张地说不出来话,舌头一直在打转。
他也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过,心脏跳地厉害,做事也没想后果,多了一种冲动。
傅舍心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人虽然没说出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因为我喜欢你。”沈独一脸认真,傅舍只觉得被人握着的手有些疼,扯了扯,他才意识到,忽然松开。
“傅舍,我真的,真的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像是怕她不相信般多说了两次。
“你喜欢我?”
沈独点了点头。
“不是冲动?”
他又点了点头,“是我一直没意识到,对不起,我比较迟钝,但是傅舍,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耳朵也随着脸颊红了起来,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
“所以,傅舍能做沈独的女朋友吗?”
语气里满是期待。
在病房里的表白傅舍还从未经历过。
以往的男人向她表白就是几天的玫瑰,按时按点的短信,从没有人像他这般严肃庄重。
傅舍轻咬着唇瓣,指尖不断地扣着床单。
“你真的喜欢我?”
“嗯。”
“那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也想想对于沈独,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沈独被问住了,怔怔地想了想。
“一开始学编程语言的人运行出来的结果大都是hello world,但在这一刻,在所有的编程语言中我最想先运行出来的,是你的名字。”
傅舍扯了扯嘴角,这算是理工男的情话吗?
“我追你那么长时间,你冷了我那么多天,我可要好好想想,要不要接受你的表白了。”
她钻进被子里,藏在里面的嘴角勾了起来,心里满是欢喜。
沈独点了点头,“确实该好好的想想。”
“……”
“那我能在这里照顾你吗?”
听到这话,傅舍连忙探出头来,“不行!有甜甜照顾我呢,你赶快忙你的吧!”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啊沈先生?”
沈独没说完的话憋在嘴里,点了点头,“那我下班来看你。”
“千万别!”傅舍连忙拒绝到,“你每次都十点十一点下班我都睡了。”
“我最近可以早点下班。”沈独还若有其事地举了三个手指头,“这句话是真的。”
傅舍被他逗笑了,连忙点头,“你快走吧!”
沈独的一些行为,有时候真的挺笑人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如果智商高,情商就得低吗?
甜甜进来的时候傅舍正站在窗边,她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这几天都有雨,还是别开窗了,免得着凉。”
傅舍撑着窗台的手收回来,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这几天都有吗?”
“对啊,我看天气预报,说我们这里好些天都不能有好天气了。”
甜甜还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杀青得闲了,不能出去玩了。
在桌子旁边忙活的人看向傅舍,眼神闪烁,抿着嘴从袋子里将药拿了出来。
“姐,吃药。”
傅舍接过来,眼神落在上面,“有这个药吗?”
“时大夫开的止疼的。”
“嚯!”她怎么还有些不太相信,那犊子不是就盼着她疼死吗?
“难不成医院将他熏陶成一个好人了?”她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像他那骨子里坏的男人,丢在阎王那里阎王还嫌有损阴德呢!”
“……”
傅舍将药片丢在水里,直接喝了下去。
这样喝药的操作,甜甜还是第一次见。
“姐,老板明天来。”
傅舍躺在床上,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这么得闲,好歹也是个大公司,多应酬应酬不好吗?”
顾正风是她的恩人不错,但也真不想隔几天就看见他。
“星星姐说也要来看你。”
“让她千万别。”
她可最烦有人来医院看她了,每次应付地心累。
“那沈先生呢?”甜甜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