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好评和恶评不相上下。
傅舍心情有些复杂,她早该知道的。
不过,她微博粉丝量疯狂上涨,倒也是没想到的。
原晓的电话打过来,刚接通那边就喊道:“这天奇和铸盛是铁了心了,我得想想办法,一想到前段日子我让给他们一个大IP我就生气。”
傅舍浅笑,“说明白了就好了,其他的别管了,反正我也快退了。”
“你就是口是心非。”这么多年,她也知道傅舍的脾气,明明心里在乎的紧,却又要假装不在乎。
一开始她还被傅舍的这种状态骗过,后来经历过那一件事之后,她才知道傅舍心里其实很脆弱,只是不说。
书房的门此时响了。
她转头看去,沈独似乎怕打扰她,轻轻地走了过来,她又跟原晓说了两句话,挂了电话。
“忙完了?”傅舍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捧着鸡蛋羹云淡风轻地吃着。
看沈独还在看她,她抬起下巴冲向厨房的位置,“也有你的鸡蛋羹,去拿过来一起吃,我们再看个电影。”
拿着勺子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那样炙热,像是一团火,从她的手背,到手心。
抓着勺子的手指一松,勺臂与碗沿碰撞出清脆的一声。
沈独紧紧握着她的手,那样强势,她觉察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像是被这团火填满了。
“怎、怎么了?”她笑了声,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那些人都是水军,你不要受影响。”
沈独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她最喜欢的坚定。
她很感动,应该说,她本就是个极容易感动的人。
要不然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和周星星当了好朋友,也不会这么轻易地陷进了他的感情里。
认识她之前,沈独连娱乐圈是什么都不了解,别说圈子的弯弯绕绕,但是现在,为了她,他懂了很多,知道怎么选角,怎么拍戏,前期怎么筹备,后期宣发该做什么,他还知道那些不怎么光彩的交易。
他本是光,本不应该照进她生活里的,可他就是照进来了。
给她满是黑暗的人生里带了一点点希望。
就是眼前这个人,似乎在拉着她走向光明,远离沼泽。
傅舍笑着笑着眼里像是起了雾,有些湿润。
她不想让沈独看见她掉眼泪,于是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只捧着碗的手被她满是平稳地举在上面。
沈独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不由得笑了,怕她举得累,把碗接了过来。
两只手都空闲的人直接将那健硕的小腰搂紧。
她心里有些甜,也许是对沈独太多依赖,觉得他说的都对,连自己身上那点消极的情绪都消散了。
她早该想明白的。
只不过有时候陷入一种情绪里就很难再出来,而沈独就是那个很容易把她拉出来的人。
“你不是在书房里帮时宣的忙吗?怎么有空看微博?”
“看一个也是看,看两个也是看。”
“一心二用?”
“也不算吧?”沈独有些失神,只注重她的事情了。
“对了。”沈独手掌心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微微低头,他一说话傅舍就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热气。
“我刚才瞒着你做了个小东西?”
傅舍猛然抬起头,“嗯?”
沈独重新把她按回怀里,他声音低沉,傅舍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好像能感觉到有他声带发出的震动感。
“就是一个屏蔽器,那群水军都是一家的,只屏蔽了几台服务器,这样那些路人就不会被他们受影响了。”
“屏蔽器?”
“对,敏感词什么的,基本上能百分之九十二的屏蔽掉,也兼具了随时删评的功能。”
“啊?”她有些诧异,还能这样做?
傅舍连忙翻出手机,刷新着评论,居然那些人说的不好的评论都消失了。
她心里其实有些开心,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妥,“那样的话,路人评论不太好的话,是不是也会被删评?这样会不会——”
“你放心。”沈独揉了揉她的头发,“很智能的,水军和路人差别很大的,这个屏蔽器很厉害。”
傅舍抬手握住他在她头发上作案的手,满是钦佩,“原来我们阿独的智商还能用在这里!”
“能用的地方可多了。”沈独被人需要,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傅舍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晃眼,沈独恢复平静之后看向她,“怎么了?”
她眼睛里满是沈独,心里也是。
抬起身子猛地在他嘴角上亲了下,“奖励!”
沈独缓过神,摸了摸嘴角,笑道:“就这样,那也太亏了。”
“那要不然,阿独,我送你一个孩子吧?”
“......”
“怎么?”傅舍以为沈独会很开心,怎么他脸色越来越臭了,“你不喜欢孩子?”
“不是。”沈独半搂着她,下颚贴在她的锁骨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傅舍抿着嘴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电视里的声音才缓缓传过来,异常显耳。
“我是姚伊。”
傅舍的动作一顿,连忙看向电视,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姚伊时隔多年就这样出现在了镜头里。
她身后的背景还是在国外,看来是远程采访。
“姚伊跟大家做下自我介绍吧?”
傅舍默默离开了沈独的怀抱,坐直身子,看着里面的人。
姚伊瘦了很多,因为涂了口红,倒没看出来气色有多差。
她带着毛毡帽,头发温顺的趴在两肩。
姚伊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和煦。
“我已经退圈很久了,久到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年头了,那场网暴,几乎毁了我整个人生。”
她塌下的眼帘重新抬起,“说实话,我没打算再接受任何采访,任何有关当年、有关——”她顿了下,沉默了会儿继续说道:“有关傅舍的采访。”
傅舍撑在两边的手指渐渐收拢,沈独一把把她的手攥进了自己的掌心。
“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当年的网暴来源于一场处心积虑的报复,我和她都是受害者,傅舍很好,我们一开始不怎么熟悉,我被人灌酒,是她拦下来得罪了那些人,又是她从那群人手里把我抢了回来,我——”
她梗住,喃喃道:“我该怎么形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