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长的妹妹一跃成为神殿的第二祭祀,谁见了不得上来巴结一下?”
要不是神殿不准许外人到访,那些贵族们怕是要把神殿的大门给踏破了。
也就尹恩才能镇得住他们了。
“是巴结我,还是巴结哥哥呢。”
司荼挑了挑眉,算是回应了他的打趣。
“最近王城的传言,司小姐难道没有耳闻吗?”
不过神殿处在权力的外围,而她又成日里待在神殿,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实属正常。
这么想着,哈米尔也就顺嘴说了出来,
“骑士长冕下已经向国王陛下递了辞呈,而且也选定好了下一任圣殿骑士团团长的人选。”
只不过辞呈被压到了王子殿下那里,他暂时还没有给出回复。
“哥哥要离开王城?”
司荼被这一消息惊愣在原地,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拿住。
她这些日子太忙了,以至于都没有写信给哥哥,询问他的近况。
“没有人知道他想要去哪里,或许司小姐身为他的妹妹,应该知道他的想法。”
圣殿骑士团团长的荣耀,说不要就不要了。
王城中人,谁都猜不透这位骑士长冕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司小姐此番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
哈米尔直切正题。
他还想着赶紧回家看着夏洛蒂呢,可不能让她再偷跑出去了。
正了正神色,司荼压下微乱的心绪,将那枚戒指放到了桌面上。
“劳您将它带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边。”
身为南境的魔王可不能没有这枚戒指。
她没有办法返回南境接手魔女的位置,所以只能拜托俄狄索斯继续当着这个魔王了。
而他,也的确能够带领魔族走向新的光明。
当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哈米尔恍惚了一下,随即笑道,
“你跟那位殿下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吗?”
“在他离开北境之前就嘱托过我,如果司小姐要将这枚戒指还回去,就请亲自返回南境。”
再说了,有这么个东西揣在身上,他可不敢随意走动。
别说是从王城跨越九个区抵达南境了。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预料。”
司荼一副被他打败的模样。
俄狄索斯无疑是了解她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总能在她身上达到他的目的。
收回戒指,司荼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需要她亲自走一趟南境了。
“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司小姐会选择让我去做这件事?”
那枚戒指蕴藏着魔族的力量,其价值不言而喻。
而且他跟司荼好像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往来吧。
“既然你是俄狄索斯看重的人,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他办事,司荼向来放心。
能让俄狄索斯放心的人,她也没道理不去相信。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是您好友小叔叔这个缘故呢。”
哈米尔摩挲着下巴,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司荼心目中的地位。
“可能也有这个因素吧。”
司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虽然不太知道他与夏洛蒂之间发生的事情,但从直觉来讲,他们俩肯定有事!
在哈米尔离开后不久,神殿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王城陷入明媚的春季,男人卸下沉重的黑色披风,眉梢间都带着轻松。
“给你从皇宫里带的蛋糕。”
像是变戏法般,安德烈从身后拿出了一块精致的草莓蛋糕。
跟她之前在国宴上吃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想起来给我带甜点啊?”
结果蛋糕,司荼的碧眸亮了亮,红唇弯起,笑容明艳。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神殿的花园,春季时节,花香四溢。
再配上这块小蛋糕,一扫司荼之前的疲累。
“王子殿下托我带给你的。”
安德烈高大的身子坐在司荼面前,神色愉悦地看着她享用甜品的俏皮模样。
“你见过他了?”
放下手中的银勺,司荼的视线落在他肩膀上空荡荡的勋章。
“小王子一向多疑,不久之后就会继承皇位,我待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北境需要魁党,但并不需要受皇室忌惮的魁党党首。
他将所有的荣誉与权力全部交还,只希望能够与他心爱的女孩相守在一起。
“下一任党首的人选选好了吗?”
对于安德烈的这个选择,司荼并没有感到意外。
权力从来都不是他所追求的。
而皇室和魁党或许只会加重对他的束缚。
“艾勒跟在我身边十年了,相信魁党在他的手中,一定会成为皇室最锋利的一把快刀。”
拿出帕子,男人弯腰俯身,将少女嘴角不小心沾染到的奶油擦干净。
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在黑暗与杀戮中度过。
没有阳光,没有救赎,甚至看到黎明出生之时,都是一种奢侈。
他将生命与信仰交付于皇室,却失去了自我。
直到无意中遇到的了这个少女。
她给他黑暗的人生,带来了一束耀眼的光芒。
是她告诉他,活着的意义,信仰的意义。
还有生命的价值。
是她给了他新生,自此他为她而活,以她为荣耀,直至生命的终结。
“我相信你会把这一切都安排好的。”
安德烈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即便魁党不在他的领导之下,也不会辜负皇室的信任。
王城之中,这三股势力仍然能够保持一个平衡点。
但哥哥的事情
似乎是察觉到少女的心事,安德烈垂眸道,
“骑士长冕下已经离开王城了,他的辞呈在今早就被王子殿下批复了。”
“圣殿骑士团的新任团长,不久就会受封加冕仪式,这个人阿荼也是认识的。”
凭她的聪慧,一定能够想得到尹恩会把骑士团托付到谁的手中。
“是维克多吧,哥哥对他有知遇之恩,一直都是按照下一任骑士团长培养的。”
这一点,司荼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没想到哥哥在那么早之前就为今日之事未雨绸缪了。
“不过哥哥怎么没有将要离开王城的事情告知于我呢?”
就连他要辞呈的消息,也是司荼从哈米尔的口中知道的。
这让她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