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张郃,张辽二人突然大喝出声,同时腾身而起,按剑向看去。
程昱,杨修,贾诩三人不知发生何事,正要询问,只觉得眼前一花,房梁便飞下道道黑影,个个落地无声。
黑色劲装,铁胎硬弓,雕翎长箭,白刃青锋。
无天无地,无名无姓,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姐无妹,无师无徒,无敌……
不多不少,整整十三人。
“主公速速离去,这些刺客,某自当之!”张郃高喝一声,便要挺剑杀出,言语中颇有一去不回之意。
这十三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张郃的压力太大了!
“诸位休惊,自己人。”曹戾施施然起身,来到了无名十三的面前。
本来双眼冷光湛湛的十三人看到曹戾,眼神顿时化作狂热之色,却不言语,只是同时拜倒在地。
“铁鹰锐士,黄弩壮士,梅花内卫,玄甲重骑……”程昱语带震撼的你声呢喃道:“戾公子,您手里还有多少力量?”
“文远将军,自比这十三人如何?”张郃收剑来到张辽身边低声问道。
“以一对一,某胜,以一对十三,某死。”
“温侯如何?”
张辽沉默片刻,低声道:
“玉石俱焚……”
————
襄阳
“来,各位,满饮此樽。”一身文士打扮,容貌周正的刘表含笑举起酒樽。
“谢主公!”满座荆襄群臣纷纷高喝。
“不必拘礼,今日乃是家宴。”刘表含笑看了看一旁端坐的曹氏和幼子刘琮,含笑说道:
“老夫早年匹马入荆州,宗贼遍地,多赖诸君鼎力相助,多年来,老夫与诸君推心置腹,齐心协力,方有我荆襄九郡承平之象,来!再饮一樽!”
眼看着刘表要举起第三樽酒,端坐一旁的蔡氏朱唇轻启:
“夫君,奴家以为,第三樽酒当遥敬正在宛城浴血奋战的荆州将士,若无他们保境安民,北拒暴贼,何来荆州承平?”
“夫人所言极是啊!”谋主蒯良高声道:
“这一樽当敬蔡瑁将军!”
蒯越也举起酒樽:
“是啊!蔡瑁将军多年来保境安民,蔡氏也助主公良多啊!”
蒯氏两兄弟与蔡氏暗暗交换眼色,皆心照不宣。
紧接着,满座荆襄群臣皆附和着大赞蔡氏,蒯氏等大族乃荆襄砥柱。
刘表眉头微蹙,略觉不快,正要说话,惶急脚步声传来。
“报!曹戾领军两万兵进宛城!”
“五日之内,连克雉县,棘阳,如今宛城陷落,张绣被斩,我军前往助战之两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蔡……蔡瑁将军首级此刻正高挂宛城城楼!”
“当啷啷!!!”
无数酒樽坠地声响成一片!
蒯越和蒯良两兄弟的瞳孔同时一缩。
张绣的实力有多强,他们很清楚,再加蔡瑁的两万荆州军,满心以为不日就会传回捷报,可谁成想,曹戾居然短短五日之内尽灭其军?!
“德圭啊!弟弟啊!!!”蔡氏嚎啕大哭起来,眼中浮现怨毒之色看向刘表,狠声说道:
“夫君!德圭不仅是荆州将,更是您的内弟,他现在死无全尸,您难道要无动于衷吗?!您要杀了那曹戾,为德圭报仇雪恨啊!”
“是啊,主公,我大哥的仇不能不报!”
“主公,下令吧!”
蔡中,蔡和二人悲愤喊道。
可惜,与刚才对蔡氏的歌功颂德不同,满座荆襄群臣此刻皆眼观鼻,鼻观心。
此时曹戾还在宛城并未南下,若贸然撩拨,疏于调练的荆州军是对手吗?
到时如狼似虎的曹军杀来,自己的身家性命怎么办?
“呼……”刘表直到此时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尽是惊惧之色,讷讷道:
“此仇不可不报,但曹戾此刻正携大胜之势,不可接战,固守方为策,也好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蔡氏声厉,语调都已走了样,她看着有些惊惧瑟缩的刘表,冷冷说道:
“刘景升,你再也不是那个匹马入荆州的刘景升了!!!”
说罢,蔡氏愤然拂袖而去。
“夫人,你……”刘表清癯的脸皱成一团,无奈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的其余人纷纷暗暗摇头。
自家主公年事渐老,锐气渐消,已成庸弱之主,还能保得荆州平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