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吃完走了，顾玉豪收拾碗筷放在泡了草木灰的水桶里清洗。

看了一眼空着的小铁锅，顾玉豪问玉莲，“大姐，我们还卖吗？”

已经死心的玉莲，只能无奈道，“不买了，剩下的，我们拿回去吃。”

经过今天，玉莲清楚知道，买汤这条路走不通。要是买的粉汤，或许大家还觉得划算，不一会嫌弃贵。

毕竟都知道这是猪头肉来的，花一文钱买来吃那么一点，自大家自然就会觉得贵。

要知道，或许一开始，不该说得那么明白，就说是肉煮的，可能还有人会买。

唉！都是人精来的啊！你不说，难道人家就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来了吗？

真要论起来，这个猪肉汤，玉莲只卖出去一碗。前面那四碗，人家买的是萝卜，而不是汤。

汤只是附送而已啊！

玉莲开始收拾东西，一边还不忘琐琐碎碎的唠叨着，“虽然这卖汤的生意做得不成功，可起码还有另一起生意做成功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人生，真是处处都有意外之喜啊！”

等顾玉豪洗完碗筷，玉莲就提着水桶去身后没人的地方倒水。

在玉莲去倒水的时候，顾玉豪就守着东西，顺便听附近几位妇女说的八卦事。

倒完水回来的玉莲，对顾玉豪说，“走，回家去。”

今天玉莲挣了不少钱。可是除去成本钱，也就挣十文钱。而这十文钱，还不够玉莲还小南娘买稻谷种的钱。

感觉挣了很多钱，实际一算，还是穷人一个！

因挣不到钱，所以玉莲也没舍得买东西回去吃。不过，她去一趟猪肉档，问老板要了两根棒骨。

没钱买肉吃增肥，吃这个棒骨的骨髓增肥也是不错的选择。

走出集市，顾玉豪这才对玉莲说，“大姐，刚才打架的两人，其中有一个是林家村的。”

“林家村。”玉莲问清楚，“你是说，我们隔壁村的林家村？”

顾玉豪点头，“没错，就是林家村。”

说到林家村，顾玉豪想起一件事令人开心的事。

他对玉莲说，“大姐，再过十天，就是冬至了。到时候，林员外肯定会布施姜饭的。”

“他家做的姜饭，很香，还是甜的。”

这两个字，玉莲是第一次听说，还真不清楚是什么食物来的，她问顾玉豪，“姜饭？是用姜煮饭吗？”

顾玉豪点头，然后和玉莲解释这姜饭的做法，“我吃过姜饭，用的是姜和糖煮的。这姜和蔗糖，都得磨碎了，放进饭里一起煮。”

玉莲实在想象不出，这姜饭的味道，只觉得味道肯定怪。

先是姜的刺激味道，接着就是饭甜的味道，总感觉这两种味道加一起吃，她会吐出来。

不过，对于顾玉豪知道做法，玉莲还是有些意外的，“你这知道的挺多？”

顾玉豪说，“每次林员外布施，我要是知道，都会过去领的。”

“有一次，我跟着小南去早了。见到外面的下人怎么做这姜饭的。”

玉莲好奇问，“他们不是在厨房里煮好，再抬出来分的吗？”

顾玉豪说，“不是的。每年来的人很多，为了快点煮好姜饭分给大家。林员外就在外面放三个大铁锅，一起煮这个姜饭的。”

“要是抬出来的米用完了，那这一天的布施，业绩结束了。”

玉莲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在外面煮，也不怕被人抢了？”

顾玉豪不解，“为什么要抢？我们都可以领到，为什么要去抢。这不是挨人骂。”

得，是个单纯的孩子！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有人抢。想来，大家心里还是善良的，知道感恩的。

回到家里，玉莲先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好，这才坐下来歇着。

坐了一会，玉莲就起来去对面接人回家。

进到二婆家正厅，玉莲先对主位的二婆问好，“二婆。”

接着，依次喊道，“水才婶、水生婶、素年婶。”

二婆把玉莲叫过来坐，她问玉莲，“玉莲，再过几天，就到了冬至。”

“冬至这天，家家户户都得杀鸡祭祖。你可想好，和谁家买鸡没？”

玉莲听愣了，她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前几天，二婆还提醒她这事，这转眼，她就忘了。

那时候，二婆一说要鸡祭祖，玉莲立马想到二婆家的鸡。也说了，想买二婆家的鸡。

可人算不如天算！

二婆家的鸡，早就被给水生婶爹预订下来，准备冬至的时候送礼用。

要早知道，她早就定二三只鸡，留着过年的时候用。

见玉莲这样子，二婆就知道人还没买到鸡。

她对玉莲说，“你自己早点找买鸡。越到晚了，这鸡都是被人挑剩的，不肥的。”

玉莲点头，“二婆，这次我一定记住。”

接着，玉莲和几人她们聊了很多事。在素年起身要回去之后，玉莲也提出要回去了煮晚饭了。

让顾玉莲进房里走问顾玉豪玩，玉莲进厨房，准备煮晚饭了。

玉莲把剩下的汤全都倒在锅里，还有碎猪头肉、萝卜。而早留出来的猪舌头和猪耳朵，也都倒下去一起煮开。

白灼的猪舌头和猪耳朵，有一种很简单的吃饭。那就是蘸拍碎的蒜头，加酱油，那两种简单的配料。

顾玉豪揉着通红的鼻子，红着眼睛，走进厨房，把一个碗放在灶台，“大姐，你要的大蒜碎。”

看着流眼泪的顾玉豪，玉莲取笑道，“就两个蒜头，怎的你还哭成这个样子。”

顾玉豪说，“这蒜头太辣了。我一刀拍下去，这汁得到我脸，我都是辣出眼泪了。”

锅里的汤滚开了，玉莲对顾玉豪说，“拿一个大碗和小碗过来。这汤我们吃不完，给二婆她们送一碗过去。”

“猪猪舌头和耳朵，也给他们送一份过去。”

玉莲先把猪舌头和猪耳朵切好，再盛汤，准备去二婆家。

临出发前，看到灶台的蒜头碎，让玉莲记得，这蘸料忘了拿，也忘了调调汁。

一旁顾玉豪见玉莲勺了一勺子的酱油出来，倒在蒜头碎的碗里，他可是吓了一跳，“大姐，这酱油太多了！”

“不多，刚好。”玉莲觉得，这还少了点，于是她把一碗蘸料当然分成两碗。

怕顾玉豪端汤撒了，玉莲说，“你端着小碗和酱油，大姐端汤。”

“好。”顾玉豪一手端酱油蘸料，一手端猪舌头，跟在玉莲身后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