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到了，一大早，天还没亮，玉莲就起来，把昨天买回来的一刀猪肉给煮了，准备去祭祖。

顾玉豪也被玉莲早早叫醒起来，帮忙准备各种祭祀用品。

在屋里收拾好了祭祀用品，顾玉豪就开来到厨房找玉莲。

他说，“大姐，正月初一，都是烧的长鞭炮。鞭炮越长，烧得越久，那么山魈恶鬼就不敢靠来，也能去霉气。”

“我们家没有长鞭炮，我想做一副长鞭炮。”

刚才在屋里准备香烛鞭炮的时候，顾玉豪才想起来，正月初一是要烧长鞭炮的。

他把家里的祭祀用品都翻了个遍，可除了那十几副短鞭炮之外，根本就没看到长的鞭炮。

所以，顾玉豪这才知道，家里是没准备长鞭炮的。

可这事也怪他，明知道玉莲才好了半年，对很多事都不清楚，而他却没有帮忙提醒。

正月初一烧鞭炮，烧的是长鞭炮，这个玉莲还真的不清楚。

一世，她和外婆过年，有时候烧的是长鞭炮，有时候烧的是小鞭炮。

而山村里，很多人家，都是烧的短鞭炮多。不过，大家都是连续点了好几封点鞭炮的。这要是算起来，和烧长鞭炮是差不多的。

玉莲问顾玉豪，“都得烧长鞭炮吗？这短鞭炮不能烧吗？”

她犯愁道，“可都这个时间了，这得哪去买长鞭炮啊！”

在顾玉豪的记忆里，正月初一烧的都是长鞭炮，可从不曾听谁说，初一烧的是短鞭炮。

顾玉豪安慰玉莲，“大姐，你也不要担心。家里不是有十几副短鞭炮，只要我们拿几副短鞭炮串成一串，那可不就成了长鞭炮。”

顾玉豪心道，这个时候去买长鞭炮，估计是找不到地方买的。而且，家里的钱剩得也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够钱买一副长鞭炮。

玉莲怀疑问道，“这短鞭炮能串成一串吗？会不会，把鞭炮给弄坏了。”

顾玉豪很有信心道，“不会弄坏的。我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之前几次，我可都做成功了。”

好几次做成功了？

闻言，玉莲眯起眼睛，打量顾玉豪，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人，问，“你之前做过？为什么要做？”

面对玉莲的逼问，顾玉豪真的很想逃。他都想打自己几巴掌了，怎的就那么嘴快，真是什么都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顾玉豪老实告知，“小时候，我很调皮，把家里的长鞭炮给弄断了。”

“怕爹会骂我，所以我就把它们的火线给绑起来，那可不就成串了。而且烧起来，就和平时一样，没出什么问题。”

这件事，玉莲的记忆里是没有的。所以说，当时这是顾玉豪自己犯的错，和其他人无关。重点是，人也不傻，还知道要补救。

买是不可能的事了，那就只能做一副出来。

玉莲对顾玉豪说，“那等你祭祖回来，吃了早饭，你急开始。要是弄坏了也没事，放在地摆放好，也是能烧起来的。”

顾玉豪保证道，“大姐你放心，我肯定会做成功的。”

闻言，玉莲只是笑笑不答。实际，她心里是间半信半疑的。

最后，顾玉豪还真的做成功了。就是烧起来，也是连续的。听起来，就像一副长鞭炮烧起来似的。

正月初一，是不走亲戚的，得初二才走亲戚。不过初一，村里小辈得给族里长辈拜年。

所以，天才亮，好几家小辈一起去长辈家里拜年。去的都是男子，女子是不能去的，得在家里准备祭祖的祭品。

虽然自家不受人欢迎，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去做的。所以一早，顾玉豪也早起，跟着同族辈分的人去拜年。

拜完年回来，顾玉豪接着要去祭祖。

因为家里没亲戚要来，而自家也不去拜年，所以玉莲这几天都待在家里嗑红瓜子。

这二三天里，玉莲在村里看到那么多人来走亲拜年，实在是很意外。

平时村子里的人走在路，两边路随便你们怎么走。可这几天，玉莲发现自己去小溪的路，都得避着人走路。

来拜年的，都是拖家带口的，所以孩子特别多。而这孩子是坐不住的，大家都跑出来路玩。

孩子的嬉笑声，大人们的谈笑声，这有声的喜悦之声，响彻在村里空。

玉莲感叹，可真的是热闹啊！这才是过年的气氛啊！

一睁眼，这时间就过去八天了。没几天，就到正月十五。

年前，玉莲不要小南娘给的鸡，小南娘还以为人家里有了。之后听人说，玉莲在除夕和初一这两天都是煮的猪肉祭拜。

在初五那天，小南娘就抓了一只鸡过来给玉莲。还特意说了，家里鸡多，这是给玉莲的。还说玉莲要不答应，那么十五那天，她就把鸡杀了送过来。

小南娘说得认真，玉莲不敢赌人是不是真的做。所以，就收下鸡了。可也说明了，这是买的，以后是要还钱的。

所以这会，玉莲就在院子里喂鸡，看着鸡啄东西吃。

“亲家、亲家……”

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引起玉莲的注意，她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卫婶家院子里，站着两位陌生男女，而卫婶正拉着其中一个女的，在苦苦哀求着。

奇大婶打断卫婶这一声声的叫喊，大吼回道，“你不要乱喊，我们两家可是没有什么来往的，你不要乱喊。”

指着卫婶，奇大婶怒骂，“我真的是看走眼了，看你一家老实本分的，没想到，差点害了我的儿子一生。”

“你们也是太恶毒了！你一副看着是和善脸，可我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之恶毒。”

“你们这是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现在，你的报应就应在你的闺女身。”

“往后，我们两家就没关系了。我们可没那个福分和你们做亲家。”

卫婶两眼流泪道，“亲家，我们不是有意瞒着，我们只是准备晚些时候告诉你们。真的没……”

奇大婶可是一点也不相信，怒摔开卫婶拉着她的手，“闭嘴，我不听你在狡辩。”

“这门亲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要退的。你闺女要是寻死，那也是你的报应，和我们无关。”

“孩子他爹，我们走。”说完话，奇大婶就和奇大叔怒摔衣袖离去。

玉莲看着在奇大婶后面追的卫婶，心里疑惑，这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