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顾玉豪就带着顾玉雪出去玩了。虽然天冷,可顾玉豪他们是去小南家的,玉莲也就没阻止了。
干完家务活,玉莲就会屋里,上炕给顾玉雪的刮破的衣服给缝缝。
一刻钟后,和大娘出现在玉莲家外。
和大娘提着篮子走进院子,朝屋里喊道,“玉莲。”
闻声,玉莲知道是和大娘来了,她放下手里的针线,下炕去开门。
玉莲笑着把和大娘迎进屋里,“十一婆,快上炕。”
等人走过门后,玉莲把挂上去的布帘子和草席一齐放下来,挡着屋外吹进来的冷风,门就不关上了。
和大娘脱鞋上炕,她把篮子放在炕上的矮桌上,对玉莲说,“我侄女前不久给我带了好多野花生,今天家里炒了一篮子,给你那些来吃。”
“野花生?”玉莲上炕,给和大娘倒水。看着篮子里眼熟的白壳野花生,她总觉得这看起来像是她认识剥节子。
见玉莲一脸疑惑的样子,和大娘以为人和自己一样,误以为是花生来的。
她解释道,“一开始我听这个名字,还以为是野生的花生。我看那三麻袋的,心里高兴道,这下子可以吃一两年了。”
“打开一看,就和山上那些青黄色野果一样。这叫什么野花生,直接叫野果就行了。”
和大娘把篮子上的小笸箩拿出来,指着篮子里的野花生说。
“这笸箩里是炒熟给你带来的。篮子里的是晒干的。你要吃,直接烧热锅炒就行了。”
玉莲吃了几颗野花生,确信这是上世自己认识的剥节子。
听到和大娘的话,玉莲下意识道谢,“多谢十一婆。”
和大娘说,“客气什么。也就送东西来你这,才能听到谢谢两个字。”
玉莲笑道,“习惯了。”
村里头,要是送人家东西,几乎是不会有人说谢谢的,这先得生疏。可玉莲这是从前世带过来的一个习性,有些难改。
水喝了,家常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和大娘正准备问玉莲一个问题。门边,就传过来小南娘的声音。
“玉莲。”
看着撩开帘子进来的小南娘,玉莲有些意外,“嫂子!”
看到炕上的和大娘,小南娘心里有点意外,“十一婆,你也在啊!”
和大娘对人点头,看着走来的小南娘身上飘来的香味,问,“你拿了什么来,这闻着老香了。”
小南娘把篮子当在炕上,拿开上面盖着的布,“家里炒了米花,做了米花糖,孩子们都围在灶里吃着。这会忙完了,我给玉莲送来。”
“你娘做的米花糖,那可是一绝的。”一听是米花糖,和大娘两眼发亮。
和大娘立马从篮子里拿起两块米花糖,一块给玉莲,一块她自己吃起来。
咬了一口脆脆的米花糖,和大娘看了一眼满篮子的米花糖,看向小南娘问,“知道你家里有米,可这也太多了。你这是做了多少斤?”
小南娘端起玉莲到的热水喝一口,接着回道,“五十斤。我看玉豪他们都很喜欢吃,就拿了七八斤过来。”
“孩子喜欢吃,我就多做些,给他们当零嘴吃。”
正吃着的玉莲,闻言,感叹,真是土豪啊!不亏是大方的小南娘,一出手就是豪迈。
只不过,拿八斤来,这会不会拿太多来了?
和大娘听了,感叹一句,“真是大米多,随你用!”
小南娘笑道歉,“以前孩子没得吃,才省着吃。这会有了,自然是让孩子吃到饱的。”
这话,玉莲和和大娘听得满是心酸。她们都知道,小南娘以前的日子过得多难。也知道,她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得来的。
唉!所嫁非人,所以酸甜苦咸,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小南娘并没有感到玉莲她们的变化反而被桌上的野花生给吸引了注意力,她问,“这是什么?”
和大娘笑道,“野花生。我侄女两夫妻送来的,吃起来很香的。”
小南娘剥开一个,看着黄色的果仁说,“这看着像银杏仁,就是黄了一些。”
放进嘴里嚼,小南娘说,“吃起来还不错,一股果仁香味。”
和大娘说,“我家里还有两麻袋。等会你和我一起回去,去拿一篮子回去吃。”
小南娘又剥一个吃,回道,“行。”
聊完吃的,那就回到正规上,和大娘看向玉莲。
她问,“玉莲,昨天大家都在说,你家进了贼,还不见了钱。这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玉莲立马想明白了。怎的今天两人都来家里,看来都是为了这件事的。
不过,人人皆知,这可不就是玉莲想要的结果。
玉莲对和大娘苦笑,说,“这事,你也听说了。家里是不见了钱,可并没有看到贼人进屋。”
和大娘可都知道的,她说,“怎的就没看到。不是说你那个娘来了,那可不就是贼进屋了。”
“现在谁不知道,她那男人,可是欠了一屁股债,正四处和人借钱。”
想到这些年来,胡英丽对玉莲几姐弟的做法,和大娘急火从心生。
“她真是个没良心的娘,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挣到的钱也想要拿去,更何况还是给孩子治脚的钱。”
“这恶毒的心肠,怎的就不被雷给劈死!”
玉莲无奈道,“她是来了,可这不代表是她拿去的,更说不上是偷的。”
“就是我现在去和她对质,她也不会承认的。而且,可能还会说,是我三妹拿给她的。”
和大娘严声道,“偷钱,这可是要坐牢的,她肯定不会承认的。就是往死里打,她也不会承认的。”
“再说,玉雪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明白。你说玉雪能知道钱是什么,还一见面,就给她拿钱。”
“就算是玉雪拿的钱给她,那也是她心黑,骗的玉雪给她拿钱的。”
玉莲惊讶的看想和大娘,我去,这都能猜到那么准的。
越想越怒,和大娘骂道,“都是做娘的,怎的我就没看别的娘,那么害自己的孩子。”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们的后娘,专门对付你们,不让你们好过的。”
一旁听着的小南娘,也是很替玉莲几姐弟感到不值,她不解道,“都是自己生的,怎的就那么大的怨恨啊?”
玉莲心道,可不是有很大的恨。本来一心想嫁富门之家做妾,享受好的日子,哪想被逼嫁到村里来过着苦日子。
和大娘切了一声,说,“心黑的人,就是做娘了,也是心黑的。这和是不是她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