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上坐了傍晚多时辰的玉莲,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就在她想要下去的时候,她听到了两道喊声。
“爹,你在哪,爹,你回我一声,爹……”
“祖父,你在哪,快出来,要吃饭了。祖父,你快出来,祖父……”
这声音的出现,可把玉莲给激动坏了,她大喊着,“这里,人这里,你们快点来。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可算是来人了,那她就能被解救了。
前面对廖婶两母女顺着玉莲的喊声跑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树下坐着的全伯,可把她们给高兴怀了。
“爹!”
“祖父,你没事吧!”
树上的玉莲感觉膀胱要爆了,她朝下面,没有看到自己的两人喊道,“你们能把人拉开不,我要下树。”
开心找到人的廖婶两母女,这才顺着树往上看,看到玉莲。她们虽然心里惊讶,可也想到人可能是为了躲避全伯爬树了。
廖婶扶着全伯战旗阿里,“爹,来,我们去那边做坐。”
认出廖婶的全伯,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不去,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女,我要打死她。”
廖婶女儿说,“祖父,你认错人了。这不是小姑,小姑都走了十几年了,是不会回来的。”
“你和我们到那边去坐,我们听你骂小姑,不会让小姑跑的。”
全伯被孙女哄着到了前面一棵树,他们背对着玉莲坐下。
廖婶看着爬下来的玉莲,一脸歉意解释,“真是对不起,我爹这会犯病了。忘了很多事,记得的都是以前的事。”
“你年龄看起来,和当年我小姑离家出走的时候差不多,我爹这是发病了,认错人了。”
“他有时候很清醒,谁也记得。可大多时候,都是犯糊涂的,老是看错人。”
“今早,他就是犯了糊涂,趁着我们不注意,走了出来。我们在村里找了,不见人,这才上山来找。”
本来就有猜测的玉莲,听到廖婶的解释,就释怀了。
她说,“在山下的时候,我就看到老人走在我身后。那会我在挖野菜,也没注意身后。老人突然拿石头扔我,我吓了一大跳。”
“我和他说理,他不听,一直骂我败家女,不孝女,还拿石头扔我。”
“我躲开了石子,他就拿树干追着我打。我走错路,跑到这里来。前面是溪流,我怕老人跟着我一起过去,所以就只能爬树,让老人在下面骂。”
这又扔石头说的,又追着打的,廖婶心里觉得很愧疚。
她对玉莲说,“可能是我爹看到你,觉得你像我小姑,就跟着你来了山上。”
“往常,他都是在村里走的,没有上过山。所以这次在村里找不到人,我们可都急坏了。”
廖婶把玉莲打量一番,关心问道,“你没被伤吧?”
玉莲摇头,说,“没事,没有被砸伤。”
看向还在骂的全伯,玉莲说,“老人家一直在骂,我看他嘴巴都干了,你们还是快点带着人回去。”
廖婶也心急和全伯回家,可对玉莲,她真的感到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事。”玉莲笑着摇头,只希望人快点走。
等人走了,不见影了,玉莲立马跑向,自己早就看中的一出矮丛木,去解决人生大事。
解决完了,玉莲去洗个手,洗个脸,然后背起背篓,拿着小锄头,继续去挖野菜。
虽惊险了一番,可该干的活,还是得干的。
第二天,玉莲在院子里晒野菜,廖婶提着篮子来到玉莲家。
廖婶进到院子里,喊道,“玉莲。”
玉莲闻声回身,看着出现的廖婶真是意外,“婶子,你怎么来了?”
廖婶说,“昨天的事,吓到你了。我今天来,是给你赔不是的。这是家里种的栗子,你不要嫌弃,收下。”
玉莲觉得这就是误会,而且老人是病了,这怪不得他的。自然,这赔礼也是不能收下。
她拒绝道,“婶子,我昨天没事,你不用赔礼。是人都会生病,这病了,能理解的。”
廖婶心里还是觉得有愧,她说,“你都被追到爬树了,怎么可能就没事。”
“不管如何,这些你都要收下才行。这不值什么钱,都是家里种的,你不嫌弃就好。”
看到篮子里的栗子,玉莲是有点惊讶的,听到廖婶这么说,她就说,“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嫌弃。”
她问廖婶,“婶子,这栗子,是你家种的?”
玉莲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要是这里能种栗子树,她也想种上一两颗。那以后,每年都有栗子吃了。还可以做烤栗子吃。
廖婶不明所以,以为人是好奇,她说,“我弟租了山地,种了不少栗子树。”
“这是我弟他们过年的时候,给送过来的。家里没有拿得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你不要嫌弃。”
知道栗子什么味道的玉莲,可喜欢了栗子,她说,“不会,这栗子很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婶子。”
廖婶以为玉莲没吃过,和人说了两种吃的办法,“这栗子,你可以煮着吃,也可以放进灶里靠着吃。要是烤,你最好就砍一刀,要不会炸开的。”
玉莲笑着接过篮子,“我记住了,多谢婶子。”
和人聊了几句,把篮子里的栗子倒在自家篮子里,玉莲就把篮子还给廖婶,廖婶提着篮子就走了。
在对面屋的水生婶几妯娌,早就注意到玉莲家的情况。见廖婶走了,忍不住好奇的水生婶,就来到玉莲。
来到玉莲跟前,水生婶问,“玉莲,刚才的人,你怎的和人认识的?这还送东西来了?”
玉莲就和做点对是,全都和告诉水生婶,“昨天,我上山……”
“原来是这样。”想到什么,水生婶叹气道,“要说,他们家,也是可怜啊!”
听这话的意思,玉莲问水生婶,“婶子,你知道他们家的事?”
水生婶点头,说,“村子里,家家户户的事,我都知道的。不过他们家,也真的是可怜!”
“当年,他们家在村里,也是富人家的。不愁吃喝,家里田产几十亩。可却出了一个不孝女,把家里都给弄散了。”
又是不孝女。
玉莲问,“这是做了什么事吗?”
水生婶眼里是鄙视,“就为了一个男人,全伯的女儿,就把家里的钱财,田契全都给拿走了,和那个男人私奔走了。”
她叹气道,“全伯妻子,就是被这个不孝女给气死的,全伯也被气生病了。要不是有儿子一家撑着,这个家早就散了。”
“其实前些年,全伯还是挺正常的。”
“可这人老了,身子骨差了,加上这个心病一直都在。这不,前两年病了一场,全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时不时的就犯病。”
“只要是看到年纪相仿的姑娘,就以为是自己那个不孝女,追了村里不少姑娘打。所以,很多姑娘,都是避开全伯家的,就怕被全伯看到了,追着打骂。”
玉莲明白全伯为什么那么恨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可娘就一个,还是闺女气死的,也难怪全伯放不下。”
水生婶点头,“可不是。为了一个野男人,居然气死亲娘。这么大逆不道的人,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