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娘进屋后,连大娘吃着芋头,问玉莲,“你知道你五叔公要回来村里的事吗?”
“我听人说,清明那天,他两父子还去了你家里吃饭。”
玉莲停下嗑瓜子的手,看着连大娘点头,说,“清明那天,我五叔公和堂叔去祭拜我祖父母,我们遇了。”
“回来的时候,我请了五叔公去家里吃饭。他答应了,就在我那吃了晚饭后,回四叔公家里。”
“五叔公也和我们说,他要在村里建房子,以后回来也有地方住。”
其实那天,玉莲就是客气问一下,她也很意外,五叔公居然答应来她家吃饭。
那顿晚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席喝酒,顾玉豪陪喝酒,五叔公很是开心,说了很多事,也喝醉了。
连大娘又问,“你五叔公,是不是准备一家都搬回来定居吗?”
她接着和玉莲说,“族长早就把他写族谱了,还是你曾祖父死前和给族长说的。要是那天你五叔公回来,就叫人留在村里,名字也给写族谱。”
这个,玉莲就没听说过,她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问了五叔公。他说,堂叔们自小在外,在哪安了家。而他和五叔婆都老了,所以想要落叶归根。”
“至于堂叔他们,是不回来的。在那边,他们还有生意。所以,以后要是回来长住,也是我五叔公和五叔婆。”
“五叔公说,这几年,他们还能动,就留在那边带孙子。就清明的时候才回来。”
连大娘一脸原来如此,“这么说,就你五叔公两夫妻回来,不是他们一家大小都回来。”
见玉莲点头,连大娘一脸鄙视道,“你四叔婆啊,说话真的只能信这一半。”
玉莲不解的看着连大娘,这事和她四叔婆有什么关系?
面对玉莲的疑惑,连大娘和人解释,“就是她说你五叔公一家要回来住的。还到处和人说,多亏她这个嫂子的功劳。”
“让泉下的公婆了却心愿,可以安息。让他们几兄弟有生之年,可以团圆。”
回想那会玉莲四叔婆那一脸得意的样子,连大娘眼里满是不屑,“她把自己说得是一个多好的嫂子,把离家出走的小叔子给劝回来。”
“她还说,你五叔公想要给大儿媳妇抱养一个闺女,看中她家的孙女。”
“可她不舍得孙女,就没有答应。还说,等人回来住,就让孙女多去走动,那就是一家人了。”
“别的,我不敢断言,可孙女这回事,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抱养这件事,玉莲知道一点。那天喝醉的五叔公也说,想要给大儿媳抱养一个闺女。
说是大儿媳的闺女不幸夭折,大儿媳整天以泪洗脸。虽然之后也生了二个儿子,可还是想着第一个闺女。
这次本是两个儿子陪五叔公回来祭祖的,可因为大儿媳身体不好,大儿子就走不开。
家里人也说,要不抱养一个闺女给大儿媳。所以五叔公就想着,要不就在村里抱养一个。都一族之人,多少有点血缘,好过其他的孩子。
而四叔婆家最小的孙女,玉莲记得,好像也有五六岁了。
据玉莲所知,四叔婆一向不喜欢女娃的,这要是真被抱养,怎么可能拒绝?
连大娘并没有压低声音说,就平常的声音,所以在屋里的和大娘,也听到连大娘说的话。
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和大娘就问,“你怎的就知道不能是真的。”
连大娘说,“她那个大嘴的,能有几句真话。那会我听她说,就不相信人是她劝回来的,更不要说孙女这件事。”
“就是要抱养,也不能抱养一个八岁的孩子。这孩子都记事了,要是在村子里同住,那这不等于帮人养孩子。”
“你说要抱养这刚出生或者一两岁的孩子,我还相信,就这八岁的,我可一点也不信。”
玉莲疑惑,问,“我记得,四叔婆家,最小的孙女,今年应该是四五岁?”
连大娘说,“这个孙女,不要看人小,可泼辣了,你四叔婆可不喜欢她了。怎么可能让她去,这要去,以后肯定不能往家里拿好处。”
“还是听话的孙女好,就是到了别人家。以后要是去哭一下,说得可怜些,这心还不是向着亲的。”
对于玉莲四叔婆贪财的性子,和大娘也是知道的。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话,和大娘猜测。
“玉莲三叔公家,就有一个一岁的女娃。我看,原本看中的就是那个孩子,被玉莲四叔婆给搅乱了。”
“听说个月,她们两妯娌在地里差点打起来了。我看,就是因为这件事。”
连大娘有些吃惊,“还有这事!”
随即也明白过来,说,“不过就她那张嘴闭嘴就要钱的人,听到这好消息,肯定是不想错过的。你说的,可能还真的是这样。”
“我看,人家不要她孙女,她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和人说。把孙女送过去,就是一家人,不说钱这事。”
和大娘吃惊,不相信这事,“她说她不要钱,把孙女送人?”
那时候,好多妇女在树下聊八卦,连大娘也在,她听得很清楚,“那会,她就是这么说的。好多人在哪听着,错不了的。”
和大娘摇头,绝对不相信这事,“就她那贪财的性子,怎么可能把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女送人,绝不可能。”
“当年她成亲的时候,要的聘礼,可是十两银子。就因为少了一文钱,就在那骂骂咧咧大半年,怎么可能做不要钱的事。”
“别人不知道她的事,我们这些老的,可都是清楚她的为人。”
这件事,当年在村子里,可是人尽皆知,连大娘自然也知道。
“我看啊,这几次,玉莲五叔公回来,在她那里住,肯定也要了不少钱。”
和大娘点头附和,“这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玉莲磕着瓜子,静静听着两人在说,不插话。长辈的事,小辈还是不管的好。
不过因为一文钱,就骂那么久,这心可真不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