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十三万五千四百灵石,我看道友面善。就算十三万六千灵石好了。”
一个筑基后期的豪爽中年汉子如是说道,将林思远给出的那些心血印记都未洗练干净的黑货计算出来一个总价出来。
林思远眉毛一挑,说道。
“那倒是多谢道友了。”
灵石什么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年积累的黑货一次性卖个干净,连储物袋里的空间都腾出了些许。
“哈哈小事,小事。”
这个筑基后期的豪爽中年汉子一笑,就将装有灵石都储物袋递了过来。
林思远收好,告辞。
又因为接下来不用沈安陪同,就将灵石结了,本来一日之内的向导费用算是少的,但是看在沈安给自己找了个渠道处理掉自己手中的东西后。
就多给点,算是给一点点提成,至于沈安是不是在那头也会赚,这就不关林思远的事了,左右自己卖出去的价格还可以。
给了沈安一千灵石算是一天之内的向导费用,对于练气期修士算是相当可以的价格了。
林思远自然离去,接下来就是搭乘飞舟,横跨大半个大梁,前往在大梁西部的阴平州。
在林思远离去之后,原本豪爽的筑基后期中年汉子脸色迅速变的阴沉起来。
这个院子中拢共有三名筑基,一名筑基后期,两名筑基中期。
其中一个身穿灰衣的筑基中期修士有些不解地说道,“大哥,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他光身上的法器就这么多,身家肯定不菲。”
沈安此时也有些怨言,他刚才看着林思远安然离去,心急如焚,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只肥羊,结果这些人居然不敢出手。
不过一个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为什么居然住手了,老老实实做起来了生意。
筑基后期的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一脚踢向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沈安的胸口,一股磅礴大力袭来。
沈安被直接踹飞落在地上,然后勉强双手撑地,口吐鲜血。
仅仅这一脚踢出来的伤势沈安就需要半个月来养。
但沈安这个时候反而低眉顺眼,把头低下了,不敢有一丝情绪露出。
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筑基后期的中年汉子为什么要踹他,自己明明带来了一个肥羊,他不做,反而一脚把自己踢成现在这个味模样。
血沫在沈安嘴中不断涌出,一股铁锈的味道在沈安口中弥漫。
想过无数次的念头再一次在沈安脑海里流转,如果自己筑基,如果自己有机会一定一定要将这些人都杀个干净,不单纯地杀掉太便宜他了。
沈安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没有显露分毫,杀意,杀机分毫没有,反而迷惑不解显露于表。
这个刚才看似豪爽的中年汉子,现在原型毕露,眉头紧皱。
对其他两名筑基修士解释道。
“刚才那名筑基初期修士却不一般……”
“你们自己看。”
一大堆黑货,或者沾染血迹,或者破损的法器摆放在这里面,极品法器层出不穷,让人看了眼热的。
无一例外,心血印记都没清洗,一眼就可以认出这是黑货。
“这怎么了。”其中一名筑基修士下意识说道。
看着这层次不穷的黑货,其中的极品法器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依然有些不解。
“纵使他再强,我们三人,他只是一个筑基初期的而已。”
剩下一个表示赞同。
即使刚刚的林思远真的有一两分手段,但走进了这里,三名筑基修士一起上还不行么,不过筑基初期。
林思远的修为下意识让人轻视。
“哼。”中年壮汉自然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停手,但最关键的还是这个。
中年壮汉随手将两件掩埋极深的事物挑选出来。
一件是一把普通铁剑模样的极品飞剑,另一个则是极品法器层次的银色锁子甲。
看上去不过寻常事物。
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极品法器,但其他两个人看到之后面色有些难看,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刚才一直注意林思远这个肥羊了,盘算什么时候动手。
居然没注意到这个。
这两件只是普通的极品法器而已,但这是食心道人姜齐峰和铁臂人魔铁断的极品法器。
这两个人的法器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杀他们的人就是刚才离去的林思远,否则怎么解释为什么这两件法器会到林思远手里,并且卖掉。
所以说刚才的看似普普通通的筑基初期的林思远,其实是一个恐怖战力惊人的家伙,能够杀掉食心道人和铁臂人魔。
如果刚才自己这些人对林思远出手……
食心道人和铁臂人魔的名声没有多大,只能算是在一部分地区中有些名声,但这个地区,万安城就在其中。
所以这两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反而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脑子昏掉出手。
总不可能这两件极品法器是食心道人和铁臂人魔看林思远顺眼,死活要送给林思远的吧。
刚才还豪爽模样的中年汉子,现在脸上阴沉无比,一只手将沈安提了起来。
“下次,给我再仔细一点,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考虑考虑你自己。”
中年汉子森然说道。
即使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无名之火,完全没有道理,哪怕他在林思远拿出那两件法器之前,也以为林思远就是一个普通的肥羊。
但这完全不妨碍他把这个怒火撒到沈安身上。
林思远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的这些事,或者说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自己手上的法器处理完毕,换到了灵石。
剩下的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的呢,即使想坑自己的沈安此刻被打的吐血被人一只手提着。
林思远也不是很感兴趣,自己给了灵石,他指路,最后结果林思远还算满意,他也应该满意才对。
沈安此刻血沫在嘴角不断蔓延,又突然像被一块破布一样扔到一旁,内心苦涩,怒火,以及嫉妒,交织在一起。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这件事情的苦涩,明明自己没有做错却受到这样的待遇。
对三个筑基修士的恨意燃起的怒火,以及对林思远的嫉妒。
为什么林思远年纪轻轻就就能够筑基,为什么林思远能够随手掏出几万灵石就为了买符纸,他连一颗筑基丹的十分之一都没凑到,为什么林思远明明已经过来了,这些废物突然不敢出手了。
这些情绪在沈安内心里猛烈的燃烧,像是火炉中烈火,猛烈的冲击着炉壁,火蛇不断舔着灼烧着沈安的内心。
如果有魔修看到此时的沈安必定欣喜交加外加惋惜,欣喜于沈安这种状态真是上好的魔修材料,用作炉鼎,炼器都是可以。
惋惜的是沈安修为太低了。
如果想调教出来沈安这样一块品相上好的魔修材料,即使金丹境的魔修也没有太多的把握。
那需要对人心情绪,恰到好处的挑拨,挑动,最后熊熊燃烧。
把原本已经有的情绪然后不断放大,因为这是自己本身的情绪,所以自己也难以察觉。
某盏封禁着域外天魔的油灯,灯火略微闪烁了一下,三张九狱锁魂符又悄然掉了一张。
金丹魔修都难以做到的事,但是对于域外天魔来说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对于情绪的挑动那是家常便饭。
只是可惜的是随着林思远的远离,它或是祂,难以吃到这个已经被调教到口感上乘的灵魂了,状态没有恢复,反而因为前期干涉的力量状态反而又掉了一些。
隔着油灯干涉外界,对于现在的它来说还是很吃力,否则也不会选择一个练气期的修士。
林思远突然灵觉示警,拿出了这盏油灯,看着上面的掉落的九狱锁魂符。
但似乎还正常运转的油灯,林思远若有所思。
林思远吐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只能将这盏油灯埋在地下几十米的地方,又用法阵布好。
确保天魔跑不出来,然后等自己铸就金丹再来解决可。
问题是这个天魔好像对于自己的待遇并不满意,经常搞些小动作,看着又掉落的九狱锁魂符。
不就是被灵货灼烧了上百年神魂么,多大点事……
反正被灼烧的又不是自己。
不过看势头,恢复的有些出乎预料的快啊,自己似乎等不到金丹后在处理了。
得想办法再削弱一波。
天魔可以从油灯里出来,说明这个封禁不是绝对完美,那自己也可以想办法进去。
只是自己的神魂强度远远不够,虽然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活了两辈子的原因还是其他,神魂强度基本远超同阶修士。
但在金丹境的域外天魔面前,就绝对不够看了。
哪怕这是一只被锁住双手双脚,再被用烈火灼烧了百年虚弱状态下的天魔。
林思远怀疑自己如果直接神魂整体全部进去,会被这只域外天魔轻松咬死。
把这盏油灯封存,等到自己铸就金丹之后,这是下下策,迫不得已的选择。
自己铸就金丹要多长时间呢,还有资源的不能有效利用,想想就有些痛心。
不过自己的手段对付这个域外天魔几乎没有什么用,九狱锁魂符弱的一批。
不过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金丹境的天魔自己缺乏对付手段,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金丹境的手段。
比如三阶符箓。
林思远再次将九狱锁魂符全部贴上,将油灯放进去,只要禁制还未损毁。
这个天魔能够透过油灯施展的手段还是有限,不过自己得想办法对付处理了。
合适的三阶符箓,自己貌似手上刚好有一种符箓蛮适合的,只是自己还不会而已。
不过,这应该不是一个问题,实在不行只能用原本预备给金乌化虹术的基本点强行怼上去了。
三日后,在飞舟上,林思远唤出月华剑。
剑气雷音,白色的剑气疯狂涌动,剑芒透体而出,不断汇聚,最后一剑轰然落下。
神识锁定,确保避不开,这一剑的威力林思远确保发挥到了极致。
剑气游龙,宛若一条白色游龙以迅雷之势冲了过去,防御法术破,防御法器破。
一道耀眼的白光轰然爆发,月华剑划过一到剑弧斩下。
林思远面前这名筑基后期的敌人几乎僵住了,被林思远用飞星追魂符震慑神魂以及特意用剑意威慑导致的。
所谓剑意,在林思远的理解下,不过杀气与杀意的结合体,在剑身上表现的尤为锋芒毕露。
可能剑修有别的理解,但在林思远这里剑意就是如此,或者说这叫做杀意更合适。
林思远杀过的筑基修士,十几个还是有的。
而且质量也还可以,血魔宗真传莫无极,食心道人姜齐峰,铁臂人魔铁断以及一大堆。
这名筑基后期修士刚刚挣脱威压剑意威慑,月华剑就彻底爆发,破开一切防御。
他最后能看到就是一抹耀眼的白光,自己眼前轰然爆发。
林思远看着这名筑基后期修士被剑气撕裂不断磨损,最后只剩下一些血液与肉块不断散落。
林思远看着这一幕,没有动容,而是有些无奈。
谁能想到松林派境内,居然劫匪如此之多。
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经遇上了两波劫匪了,跟天罗道境内完全不能比啊。
林思远在内心吐槽,连林思远原本打算龟缩的都不得不出手。
怪不得自己去订购飞舟的票的时候,别人都问自己是否有急事。
自己随口回答道,是,毕竟天枢符解确实很重要。
林思远刚刚斩杀的一个筑基后期修士不过是众多劫匪中的一个,不过也让整片区域压力一轻。
林思远再次唤出月华剑,努力去厮杀。
还好飞舟这边的修士都比较给力,或者说因为这样恶劣的环境,敢坐飞舟以及敢开飞舟的都不是好惹的么。
林思远看着些,血肉横飞,但是局势慢慢倒向了林思远这边。
最后,死伤终于到达了一个极限,剩余的劫匪四散而逃,飞舟这边的乘客和驾驶飞舟的人和护卫也没有追击。
只是安静回来,一个个的法器上都沾染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