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才是。”姒虞平静地纠正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鱼夫人,你本名非鱼,是溺鴻将军献给大王的美人。”
“记住了吗?”见对方反应不过来,姒虞又反问了一遍。
“记,记住了。”这些事恒雅王后已经提前给她说过,她记得很清楚,非鱼压住心中狂喜,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有点云里雾里的,满满地不真实感。
“亚子,琢木。”
“在!”两人从门外走进来,给姒虞行礼。
“她们是你的贴身侍婢,一直照顾着你的生活起居。”
非鱼眼冒金光,她放佛看见了一条属于她的星光大道,她火红的未来。
非鱼也不是傻的,知道得到了这么多,而且对方都位高权重,一定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民女能做什么?”
“你只需要咬死你就是鱼夫人就行了,等会儿上大殿,你将会见到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帝王公子,在他们面前,扛住威压,扛住了,你就是鱼夫人,扛不住,就是欺君之罪。”姒虞不得不提醒她掉链子的后果。
没想到等会儿要面对这样的场面,非鱼已经有点腿软了,但是为了她的未来,她的眼中又充满了野心,以自己的容貌,等真正成为了夫人,以后挤走那位王后也不是不可能。
“您,您放心,民女一定不负所望。”
“提醒一下,夏祁夜的残暴有目共睹,进宫是你自愿的,没有人逼你,若是等会儿大殿反悔,本宫亦不会轻易饶过你。想要做人上人,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午餐。
“王后!”宫婢来传达夏王旨意,召虞夫人上大殿。
恒雅点了点头,对非鱼道:“该你了。待会儿随机应变,其他的交给我们。”
非鱼行了个礼,跟着宫婢们出发了,亚子和琢木随行左右。
宫宴上,众人看着宫殿大门翘首以盼。本来区区一个夫人是没有资格从大门进来的,但是夏祁夜为了表示对她的特别,特地让人从大门带入。
出现了!
远处一行人缓缓走来,中间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很是显眼,身后跟了两排宫婢。
夏祁夜嘴角扬起,突然面部静止,今天的虞儿,貌似有点奇怪。
等人走进,他瞪大了双眼,不是她!
那个小哑巴和琢木都在,发型衣服也是她的,但是这张脸即使有那么几分像她,也不是她。
“你是……”何人?
话还没问出,晖灵均那边突然传出响动,“嘭!”地一声,是他看非鱼太入迷把桌子上的青铜酒壶给碰掉了。
“真,真乃绝色!”晖灵均此时脑子已不在线上,完全被色迷了眼。
其他没见过姒虞的多多少少也有点眼前一亮,但是这长相与听说过的多少也有点出入,他们莫名有点失望。
“妾,拜过大王。”非鱼第一次见夏祁夜,行礼时声音都打着颤,但一看到他的样貌就下定决心要把鱼夫人的身份落实。
“你是何人?”此时夏祁夜的声音就像结了冰,寒气逼人。
“妾,妾是非鱼啊,大王莫要开玩笑了。”
非鱼?姒虞?
还真是非“虞”。
夏祁夜心中苦笑,继而怒上心头,平时也就罢了,都这时候了,还要用这种小伎俩,是想干嘛?
移开眼严声质问琢木,“这就是你给孤盯的人?”
琢木猛地跪地:“大王,您在说什么?这是鱼夫人啊!”
都这时候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出问题了。
星玉和阳润是见过姒虞的,现在作壁上观,默默看戏。
梨太子明鹰扬虽有点疑惑,但是保持不动声色。
巫淇见上来的真的不是姒虞,松了一口气,喝了今天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口酒。
楚唯也不动于声。
偏偏那晖灵均不顾场面嚷嚷着夏王定是喝醉了,美人都认不出来了。
夏祁夜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当初溺鴻将军送妾入宫,您是问了妾的名字非鱼的啊!”非鱼展开演技,拿着方巾擦了擦本来不存在的眼泪。
“王上许是醉了,来人,去煮点醒酒汤盛上来。”恒雅换了一身庄重的礼服,大气地笑着走进来,给各国王孙点头示意。
“王后怎么来了?”夏祁夜顿感不妙,现在出了这种事,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
“臣妾作为一国之母,在这种场合下不出现,未免太过失礼。”
“王后倒是想得周到。”夏祁夜意有所指,恒雅也不在意。
“不知王上召见鱼妹妹所为何事?”
“你觉得她是虞儿吗?”夏祁夜气笑了。
“王上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区区月余不见鱼妹妹,就忘了她的长相,未免太令人伤心。”
“楚曦芙!”夏祁夜咬着后槽牙,他竟一直不知道恪守宫规,知书达理的楚国公主还有这样一面,着实大意了。
“王上这么凶干什么?”
宫婢内侍寻声看过去,见到来人立马跪了下去,夏祁夜的母亲,夏文王的妻子夏太后突然出现。
“母后!”夏祁夜吃惊,自从自己登上了王位,她的这位母后就很少出现,后宫也很少插手,就是性情越来越难以捉摸。
除了强逼着自己娶了楚国嫡公主为后外,就没管过他其他事,连他封了虞儿为夫人也只是过问了一下,现在怎么来了?
“祁夜,曦芙打理后宫尽职尽责,你这是做什么?”
昨日曦芙突然找到她说了一些事,想送那个虞夫人离开,这也正随了她的意,自从那个什么虞夫人进宫,祁夜就对曦芙更冷淡了,这样子下去,楚国如何振兴,既然她想离开,她求之不得。
“母后,此事您莫管!”
“恒雅远嫁而来,你不怜惜也就罢了,疾言厉色地,成何体统。”夏太后往四周看了一圈,“楚昭没来,连个为她说话的人也没有,哀家为恒雅撑腰。”
夏祁夜抚了抚额头,这场面越来越混乱了。
他现在还没搞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那是鱼夫人,那虞儿去了何处?难道逃了不成?她王兄可是还在此处。
楚唯见夏太后对自己视而不见,惦记着楚昭那个家伙,冷哼一声,起身行礼,“唯拜见太后。王兄身体抱恙,故父王派唯前来夏国,临行前,让唯代为向姑姑问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到底都是自己的侄儿,虽然楚唯是庶出,但都是王兄的孩子,夏太后也不好太偏心,就对楚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