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告诉赵雪梅,虽然自己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买媳妇上,可是他的手里还有一千块钱。不过这距离葛天宝所说的两千块钱还差一千块。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当时夸下了海口,即便是去找街坊四邻去借,这种事情也没几个愿意借钱给他的。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马超残废了,连养自己都困难更何况还钱呢。
赵雪梅也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东拼西凑了三百多块钱。但凡家里有点钱的都存进银行里面了,因为都算计着那几厘的利息。可是大部分还都是定期,不到时间还取不出来。
这可把赵雪梅愁坏了,不过张良这个时候却来了,还把卖菜的一千块钱给了她。
“良子,这钱就当是婶子借给你的,将来连本带利的还给你。”赵雪梅感激万分。
张良则是摆了摆手,相比起自己放走了马叔花一万多块钱买来的媳妇,这一千块钱根本微不足道。
回来的时候,张良遇到了初夏。想起了杨玉环,只有从初夏这里侧面打听一下反应了,但是道歉的事情,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始。
不过最重要的肯定得不能让初夏在场。
“初夏,你妈妈平常都喜欢吃什么?”张良想了想,问道。
初夏奇怪的回应道:“我不知道,她都不多吃的,良子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我随便问问,那初夏你喜欢吃什么?”
她想了想,说道:“我,我喜欢吃鱼。”不过挺久没吃了。
“这样啊,良子哥等会儿去买条鱼,你吃了晚饭再回去。”张良摸着她的头,她也亲昵的靠过来。
“可,可以不回会去吗?”她有点羞涩的问道。
“你问过你妈妈了吗?”
“哪有什么可问的,以前她都准,良子哥,你今天怎么说话怪怪的……”初夏皱着眉头。
张良咳嗽了两声:“没事,只是怕你妈妈担心。”
张良带着初夏一回到家,他就忙着做饭,吃饭,打扫。老牛跟他的两个侄子扛着竹子来了。两侄儿都是十四五岁,没上初中,挺老实的。一个叫王小二,一个叫王小四,现在跟着老牛学手艺,同时在自家干农活。
“刚好侄儿有空,就叫他们两人来帮忙,估计一个小时就成了。”老牛笑着说道。
“那行。”张良正求之不得,弄好了自己就有事做了。
于是老牛招呼着自己的侄儿,开始量地,破竹子。
他手艺确实好,柴刀用得很顺溜,几下就破开了,骨架竹子对开,其他的都是四开。三人配合的好,除了喝几口水耽搁些,还真在天黑之前就完全做好了。
张良付了钱,老牛嘴角乐呵呵的。
乘着天不黑还能见着光,张良扯开了塑料布,好家伙,长的,一个人不太方便。刚好三人在,帮忙盖上。
盖完之后,发现还差两三米,张良干脆把那剩下的两三米拆了,这样就相当完美。道谢之后,张良又把剩下的一些菜送给了老牛,他就跟两侄儿回家了。
张良很满意这个大棚,密不透风的,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要把里面地锄好,撒上种子,就能开始离开。
他把里面的地分成了十二块,都不大,方便各种农作物的种植。
天色不早了,张良就送初夏回去。临走时,张良还让初夏带着两条白天买的鱼,对于她来说,现在是最美好的日子。
有鱼吃,还有自己喜欢的张良。
有些忐忑的来到了杨玉环家,却发现门都掩着,不在家,肯定是在里面屋里忙活着。张良只好进屋去等着,有些紧张。
见到了杨玉环,自己应该怎么说?她是真的会原谅自己吗?如果不原谅怎么办?
然后转头望向了杨玉环院子里晾着的衣物,依然是那种有些朴素的款式,但是也显得陈旧了,甚至还有不少地方都有些破了,因为缝的巧妙,都注意不到。这种场景就和自己的师娘一模一样。张良有点心酸,这样好的一个女人,却落到了这种待遇。
就在这个时候,杨玉环提着篮子从西屋里面走来了,但是她却边走边抹着眼角,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还没注意到张良,只是一路低着头,有点哽咽着,朝着屋里走去。
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张良心里是一抽,肯定出事了。
“玉环姐”张良喊了一声,赶紧走上去。
杨玉环抬起头,一愣,然后赶紧抹干净眼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玉环姐,你怎么了?”张良看着她俏脸上红彤彤的印子,这一巴掌,绝对不轻。
她躲闪着,“没,没事……”
“肯定有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张良强硬的扶住她肩旁,然后碰了碰那印子。
张良是有点愤怒了,“走,谁干的,找她说理去。我就不信玉环姐你这么好的人,会犯什么值得动手的错”
人善被人欺,尤其是村里有些泼妇,为了一点点无意的错误,都能骂翻你祖宗十八代,而且得理不饶人。
尤其是针对杨玉环,很多人伴着很强的嫉妒心理,总喜欢借题发挥,故意找茬。
“没事的。”杨玉环说着,眼泪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张良心中不忍,一冲动,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而她也不抗拒,靠着男人的肩膀,呜呜呜的哭着。
“玉环姐,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张良拍轻拍着她的背,看起来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大女孩。
杨玉环没说话,而是尽情的哭着,因为这么些年的忍耐,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泪水湿了张良的肩膀,他也没说话,只是把她手中的篮子拿掉了。
没一会儿,屋子旁边有了动静,一个看着就挺彪悍的女人拿着小锄头,提着篮子,浑身都是泥,而身后跟着个头高大的男人,缩着头,大概是才被训了顿。
“哟,原来跟高中生搞上了。都跟别的男人搞上来,还这么不检点,勾引我家铁头!”那女人声音极尖细,听着都刺耳。
“老公死了做了寡妇,肯定是想到处勾引男人!”
杨玉环的身体一怔,缓缓的抬起头来,早已经是梨花带雨,一脸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