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怀卿没有回房,江汀兰第一次独守空房。
早上,江汀兰一个人吃完早饭,丁兰姗姗来迟。
“你吃了吗,要不要坐下来吃一点。”江汀兰拉开凳子邀请丁兰。
“不用了,夫人。我吃过了。”丁兰幽深的看着江汀兰。
“你自己做的吗?咱们宫里没有厨娘,饭菜都是天后送来的,你从哪里吃的?”江汀兰有些疑问,怎么她一来就知道厨房的位置了?
“是仙上,他知道我凡胎肉体,需要吃东西,早上特地吩咐管家给我送来的。”丁兰笑着回答。
江汀兰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
就这样,江汀兰整整几天没有见到怀卿,而这几日,怀卿一直歇在书房。
江汀兰终于还是妥协了,准备拉下脸在晚上去求和。
为了避免尴尬,江汀兰又一次带了蛋炒饭。
打开门,江汀兰见到了两人,而且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两人的手是放在一起的。
江汀兰提着食盒站在门口,她觉得有一团火从心里烧了起来。
她静静地走入房内,将食盒放下,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喊大叫。
江汀兰突然觉得人在越关键的时候会越冷静。
“你们在做什么啊?刚刚。”江汀兰坐下,给自己倒杯茶,用一种轻声细语的口吻问他们。
丁兰走上前,往她的茶杯里添满了茶,“夫人怕是误会什么了,仙上在教我写字呢,我一直很羡慕.....”
“是吗,我的毛笔字写的也不好,怎么不见你教教我呢?嗯,卿卿。”江汀兰打断丁兰的解释,转头回问怀卿。
面对江汀兰抛出的问题,怀卿选择转头回避。
怀卿的沉默不语让气氛变得压抑,江汀兰坐在那良久,最终妥协了。
“卿卿,我给你做了炒饭,你好久没吃了,尝尝吧。”江汀兰端出一碗饭,双手捧给他。
江汀兰红了眼眶,怀卿与他对视一秒,匆忙避开视线,接过手里的炒饭吃了起来。
“这是夫人做的吗?好香啊,我真想尝尝。”丁兰忽然凑上前去闻了闻,转过身用祈求般的目光投向江汀兰。
江汀兰咬咬牙。
现在我确定了,她是故意的!这条大尾巴狼,我前几天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好啊,这里还有,你也尝尝吧。”江汀兰拿出另外一份递给她。
“谢谢夫人,您真好。”丁兰背对怀卿接过炒饭,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露出挑衅的表情。
江汀兰只是对她大方笑笑。
没关系,就这而已,我能忍。
“啪。”只听一声脆响,只见丁兰随之跌落,像哮喘病患者一般剧烈的喘气,而她吃过几口的炒饭在她身旁散落一地。
怀卿马上起身将她扶起,转头用质问的语气问江汀兰。
“你给她吃了什么?”
江汀兰没有辩解,呆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那深红的眼眶深深的刺痛了怀卿的红眼,他错过身抱起丁兰离去。
江汀兰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当她反应过来早已泪流满面,人走茶凉,只剩她一人。
深夜,江汀兰在丁兰门前等着怀卿。
怀卿跟着郎中走出丁兰的门,江汀兰看着迎面而来的怀卿,哑着嗓子道“原来她住的离书房那么近啊。”这就是你留恋此地的原因吗?不过,这个问题江汀兰没有开口问他,她害怕听到怀卿的回答。
“她..离开家那么远,有些怕生..我想多关照些她。所以.....”
“我知道了。”江汀兰没有听完他的解释,只是露出勉强的笑脸“你饭还没吃完呢,我给你热了一下。”
江汀兰正准备打开食盒,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以后,我不吃这个了,郎中说,她不能碰鸡蛋,会有不适之症,身上还会起红疹,很严重,所以....”
“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她鸡蛋过敏她不要吃就行了,你也要跟着忌口吗?”江汀兰有些崩溃的拉着他的袖子冲他吼。
怀卿甩开袖子“自然有关,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她的身子底不好,以前吃过很多苦,我想,补偿她。”
接着他转过身补充道“这个病若严重的话,是会致死的,所以不光是我,以后宫里禁止吃鸡蛋,包括你。”
江汀兰拉住抬脚要走的怀卿。
“那我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没有她重要吗?”江汀兰抬脚堵在怀卿面前,两手抓住他的两个袖子,抬头与他面对面轻声祈求道“卿卿,我不要丫鬟了,你把她送走吧,我们两个还像以前那样。”
“我们可能回不去了,从她一出现,就回不去了。”怀卿抽出双手,在江汀兰目光中走进丁兰的房间。
江汀兰觉得她应该输了,可是她还是非常不甘心。
她踉跄着转身,想要潇洒的离开,但没走几步,便跌落在皑皑白雪中,夜空中飘下的大朵雪花好似要将她淹没。
风雪中,她回想起那个连理树下冷漠的眼神。
原来,那不是她看错了。
“夫人,您没事吧。”
江汀兰睁开眼,眼前为她撑伞的人又不是他。
管家仙将她扶起,为她撑伞离开。
怀卿从房中开门而出,只瞧见两人的背影。
房中,江汀兰蜷缩在床上陷入昏迷,管家仙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发着抖,哆嗦着,发出冷笑。
一缕黑烟从角落流出,顷刻间,一位蛇尾女人出现。
“做的不错呀,妩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管家仙转头对来人说到。
“这只是刚刚开始的小把戏,重头戏还在后头呢。”妩姬滑动蛇尾走上前,俯身趴在江汀兰身上闻了闻“她身上怎么有一股鱼腥味呢,真恶心,我还以为是我闻错了。”
管家仙也凑近闻闻“谁知道呢,或许是夺舍留下的症状吧,毕竟不是自个儿的身子。”
“啧,小姑娘这么不经玩,这就躺在床上病倒了,不会就这样病死了吧,那多没意思啊,我还没玩够呢。”蛇女咪咪狭长的双眼,抬手把住江汀兰的脉搏。
“呵呵,游戏更精彩了,她居然怀孕了。”妩姬放下手,吐出蛇信在手上舔了一口。
管家仙提议道“那我们不如乘机流掉这个孩子,让他们痛不欲生。”
妩姬则是转而用法力烘干江汀兰衣服上雪融化后的水。
“现在流掉?呵呵,那怎么能比得起被孩子的父亲亲手杀死更加痛不欲生呢。”
低头为她盖上被子“江汀兰是吧,你可一定要扛到那个时候,我还不想这么早结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