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没有整到程建军,但周安依然很高兴了,能打程建军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做什么事掂量着点,他周安可不是韩春明,顾及这顾及那的,什么也不说。
而且周安要让院里的人知道,以后要是他和程建军再发生什么事,第一个反应就会认为是程建军的不是,毕竟他有前科在这呢。
晚上,周安和破烂侯刚喝了两杯酒,韩春明就闯进他家了。
“我说哥们,今儿你够可以的啊,我可是听我们家小杏说了,你都打上程建军家门上去了,哥们我佩服啊!……吆,家里有人在呐?”
韩春明高兴的,也不管周安家里有没有人,进门就嚷嚷。
看着周安家里桌子旁坐的那个人,韩春明感觉有点眼熟,等破烂侯转过脸来,韩春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破烂侯啊!
“吆,侯爷您也在,真是稀客稀客啊。”
破烂侯也没说话,只是向韩春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还愣着干什么,筷子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来,我等一会还准备去叫你去呢。”
韩春明是刚到家,就听孟小杏说了今天白天的事。
听到周安让程建军在整个院子的人面前丢脸,那真是大快人心啊。
所以,韩春明迫不及待的就来到周安家里,可是没等韩春明坐下,他有呆住了。
只见韩春明摸着黄花梨八仙桌的表面,光滑细腻,就像苏萌的皮肤一样。
“周安,你这八仙桌哪里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你家里有八仙桌啊!”
虽然孟小杏对韩春明说了,程建军造谣说自己和周安谈对象,可是她带周安去自己村里收家具的事却没有说。
“这不得问你啊,自己家妹子,竟然帮别人从乡下收了宝贝,自己却还蒙在鼓里,你啊和我有的一比了。”
破烂侯这是嘲讽韩春明和自己一样,原本他们获得的机会更大,却没有到被周安半路杀走了。
“我怎么没听小杏说起啊?”
“要不然,你以为周安和你妹子怎么传出来的谣言,还不是你妹子带他去乡下了。要不是爷们慢了一脚,这些东西指不定是谁的呢。”
破烂侯这是吃不到葡萄说酸话了,韩春明这才反应过来。
好小子,我说好端端,你就怎么病了,原来是背着我去乡下收老家具了。
小杏啊小杏,你这回可把你五子哥害苦了,今天晚上我可怎么睡的着哦。
三人吃着酒,韩春明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让周安匀一件家具给他,哪怕是一只椅子也好啊。
不过,周安怎么可能匀给他,这些都是成套的,缺一件都不是太美。
破烂侯就醉眼朦胧看着韩春明,看着韩春明拙劣的表演,就当是看一出好戏,他知道,周扒皮是不会把东西匀给他的。
周安没想到的是,无形之中,自己多了一个外号。
“今儿个哥们心里高兴,索性让你们开开眼。”
周安酒量也不算有多好,三人喝了两瓶酒,周安酒性上来,回卧室把黄花梨帖盒拿了出来。
黄花梨帖盒被周安用毛巾包裹起来,当破烂侯把毛巾揭开,他两只发黄的眼睛“噌”的一下就冒出金光来。
能用黄花梨做帖盒的,这肯定是过去大户人家的东西,看品相还是传世的东西。
“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予独爱出淤泥而不染。长春居士”
当破烂侯打开帖盒后,韩春明就照着帖盒里的内容读起来了。
可是,当他读到最后,他和破烂侯的脸色就变了。
什么?长春居士?这不就是乾隆皇帝吗!
虽然韩春明的文化水平不高,可是这么些年,唯独对历史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得亏他师父关大爷的教导。
“兄弟!哥们!你这不会是别人仿制的吧,这要是真的那可就了不得了,乾隆爷的东西,你可就发了啊!”
韩春明在夸周安的时候,破烂侯却在帖盒上研究起来,最后给韩春明撂下一句。
真品无疑!
听到破烂侯的话,韩春明都快把胸口的衣服抓碎了。
他觉得上次送给苏萌的生日礼物没有这个帖盒更有意义。
就算不送给苏萌,也无法阻挡韩春明对这件黄花梨帖盒的喜爱。
“周安,哥们跟你打个商量……”
“不行!!!”
韩春明话还没到嘴边,就被周安反驳回去了。
韩春明的想法,周安能不知道吗,他只要同意了韩春明的商量,估计明儿个这帖盒就得姓韩了。
周安一个生硬的“不”字,把韩春明撩在“半空中”,想厚着脸皮求周安吧,可是破烂侯还在这里,他又拉不下脸。
可要是不求周安吧,韩春明心里跟猫挠似的,痒的难受。
“周安,只要你愿意把帖盒卖给哥们,哥们做主,把我们家小杏许给你。”
“噗!”
韩春明此言一出,破烂侯一口老酒喷的周安满脸都是。
这韩春明也真想的出,为了东西,连自己家的妹子都能卖了,这真够可以的啊,差点没把我破烂侯给呛死。
看着破烂侯一脸坏笑,周安气的真想一巴掌,把韩春明呼墙上去。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刚刚平息的事情,怎么就又被韩春明给提起来了,你可是孟小杏的五子哥,为了东西都卖妹妹了,你丧良心不。
周安打心眼里就没对孟小杏起过一丁点的心思,在他眼里,也就和韩春明一样,把她当个妹妹而已。
人家程建军说这话,韩春明没话说,谁叫他就是一个坏种呢。
而你韩春明怎么能这么说呢,平时你可不是这样啊,是不是几滴猫尿就把你灌成这样了。
周安有点生气了,要是平时韩春明和他开玩笑说,把孟小杏许给自己,他也无所谓,就当一个乐呵。
可是你拿妹妹来换东西,就算是开玩笑,这就有点不妥当了,有失水准。
韩春明也知道自己刚才好像说错话了,连忙向周安道歉道。
“安子,对不起啊,哥们这酒喝的有点多,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韩春明就是韩春明,比程建军强多了,他敢于承认错误。
周安后悔就不应该把帖盒拿出来,为了不让破烂侯和韩春明动心思,他只能把帖盒从新包好收起来。
就在周安包帖盒的时候,破烂侯也要张嘴说话的时候,被周安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侯爷,要是您家里的宝贝,您舍得卖出去?”
破烂侯当然不愿意了,那可是他这半辈子的心血啊。
甭说卖出去了,就是平时他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别人瞧一瞧。
当初也不是他看韩春明这年轻人有意思,周安都瞧不到琳琅满目的古董。
“算我多嘴,这酒喝到这时候,是越喝越难受啊!得了,这酒还是你们慢慢喝吧,爷回了。”
说完,破烂侯就拿起他那破棉帽,一只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然后往脑袋上一罩,双手往后一背。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破烂侯唱着空城计就离开了周安家。
“春明,哥们跟你说件事。”
周安把帖盒送回卧室里,出来和韩春明一本正经的说起话来。
“你说,哥们听着呢。”
“我打算辞职了,这你也知道,我马上要上大学了,这工作肯定是干不了,这以后可就剩你一个人收破烂了。”
“你不去才好呢,那以后乡下的鸡蛋可就哥们我一个人的了……”
说着说着,韩春明不知道怎么地,眼睛已经起了涟漪,喉咙也哽咽了。
韩春明本身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看到他如此表现,周安也不由的被韩春明渲染起来。
周安站起来,拍了拍韩春明的肩膀说道。
“不管我们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是一成不变的好哥们,好兄弟!!!”
“对,我就是好兄弟!”韩春明紧紧捂住周安的手说道。
虽然周安和韩春明不是打小玩到大的朋友,但是在他们相处的这点时间里,互相之间很明显感觉到对方诚挚感情。
这份感情,周安相信会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