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走到何渡坤身后,弯腰仔细看了下伤口,伤口有点长,不深不浅,可以不用缝针,但不用好点得药,肯定要留疤。
陈漠一起身,便看到他投来的眼神,嘴角不禁笑起来,苦肉计都用上了,作为兄弟肯定会帮他一把!
“我去拿着药,你们稍等一下。”
陈天悦看陈漠起身走过客厅,进第一个房间后,她才往后退了点,俯身看着何渡坤肩上的伤。
陈天悦皱眉,手指对着他的伤口,有点蠢蠢欲动,“疼不疼?”
何渡坤侧着脸看了她一眼:“还好。”
“嗯……”陈天悦眼睛微暗,心里满是歉意,今晚如果没有他的话,就她一个女人过去能干嘛?铁定是会被那几个男人欺负。
这时,陈漠提着一个药箱出来了,陈天悦立马退到一边去。
他把药箱当桌上,一打开,里面工具挺齐全,几种大小不一的刀子和剪刀,还有纱布,各种瓶瓶罐罐。
何渡坤背面对外面坐着,陈漠细心地给他清理伤口,一会儿后,再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膏,最后再贴上一张长棉纱布。处理完伤口后,他拿了个袋子,装上纱布贴和一瓶中药膏。
做完后,陈漠看向一旁的陈天悦,十分自然的说道:“你以后在他洗澡后帮他敷下药,这一袋药,等会你拿回去,一周就行了。”
陈天悦面色凝重,朝陈漠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毕竟是为了帮她,她不会不管的。
何渡坤听到身后她的回答,唇角有一丝笑意,心里舒坦很多。
他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对陈漠吩咐道:“给我件衣服。”
陈漠看了他一眼,“好的。”,随后又提着药箱往卧室里去。
不一会儿,陈漠便拿了件灰色的衬衫给他,还挺合适,此时神采奕奕的他,看不出是个伤者。
就这样,一个晚上到处跑折腾着,两个人回到公寓已经很12点了。
陈天悦感觉心力交瘁,一进门后就毫无形象地瘫在灰色的沙发上,抱着背枕,舒服得叹了口气,还是自家的窝比较舒服。
何渡坤倒是和平常一个样,一副轻松的样子,一边解开衬衫扣子一边说:“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陈天悦没看他,闷声应着:“嗯……”
何渡坤用余光瞄了她一眼,眼里有些深意,笑而不语地推开房间门,进房。
空荡荡的客厅只能下陈天悦一个人发呆,几分钟后,她才慢慢地回屋收了套睡衣要去洗澡。
才走出来几步,陈天悦咬了咬唇,眼睛闪动,一个危险的想法从脑子里闪过。
心一横,换了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出来,这是李欣丽送她的礼物,她都从没穿过。
陈天悦站在浴室的花洒底下,肤如凝脂,玲珑有致的身躯任由花洒浇淋,身体是放松的,但脑子是混乱的。
她闭着眼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事。
陈佳儿或许并不是真的讨厌她,虽然从小到大,最喜欢和她抢东西,每次得手那小表情可欠揍了,可不久后都还给了她。
她从小就明白自己的家庭和别人不太一样,一开始是没有爸爸常在身边,后来佳儿和俊熙的到来,连自己亲妈的也开始变得疏远,怎么可能不委屈?
可那份血缘和亲情依然存在,她不能放任她的家人不管。
像爸妈那种传统到骨子里的人,传宗接代比天大,即便弟弟在废,他们也愿意豁出命去保他,可她不希望爸妈为了弟弟做傻事。
一百多万啊,她能怎么办呢……
还有其他办法吗?
找朋友吗?胡俏儿,不行!不行!
陈天悦闭着眼睛摇了摇,胡乱擦了下脸,即便借了她也还不起啊!
不能坑朋友!
突然而来一道闪电,从窗外进闪白亮,打断了她思绪,紧接着便是一声声轰隆隆雷声,声音极响!耳边震耳欲聋!眼前是一闪一闪的电光。
独自在浴室的陈天悦,听得心颤又慌,赶紧伸手关了花洒,擦……
结果突然眼前一黑!
这?这!停电!
啊!这什么鬼公寓!
陈天悦手忙脚乱起来,随便擦几下头发,借着闪电的光,连忙套上一睡裙后走出去。
该不会是雷电把这里的电线给劈吧?
轰隆隆!沙沙沙!
夏季的雷阵雨都是很猛烈,这个深夜注定是雷雨交加。
一道闪电下来,漆黑的客厅诈显人影,画面太快一闪而过,亮眼的是惨白的手上有张黄符!
“鬼啊啊啊啊!”陈天悦吓得当场抱头惊叫!
这辈子的心跳都没这么快过,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何渡坤手一僵:“……”
几秒钟后,察觉到客厅有些细小的声音,然后开始有些亮光。
“是我!”
听到熟悉声音,原本蹲着紧闭着眼的陈天悦,如梦惊醒,她眨了眨眼……眼睛转动看了一周周围,茶几桌上多了一盏暖光的小圆灯。
原来刚在沙发上坐着的是何渡坤!就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国风丝绸睡衣,这种平民穿不起系列,真颇有一番金贵公子的风范。
陈天悦顿时心里来气,她刚真的被吓哭了。
她狠狠地站了起来,双手环抱着手臂,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你装神弄鬼干嘛!你这身衣服还拿张符!你是想吓我吗?”
何渡坤盯着她目不转睛,眼眸渐深,嘴巴微动,有些敷衍地说:“在找灯,发现多了张东西。”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黄符轻轻扬了下,表情很无辜。
看着他手里的黄符,陈天悦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房东阿姨放的?毕竟房东阿姨不是一般的迷信。
陈天悦眼睛一动,鼓起勇气看向沙发上坐的何渡坤,她深呼吸咽了下口水,微颤着身子,缓缓放下双手,露出性感的身段。
是的,她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何渡坤,她对他起了坏心思。
但他一向对她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