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是不会去的,这要是被发现,那我可就死定了。”
“那你就不怕你现在可能会死定了。”简书神色淡淡地威胁道。
“你就算是打死我也不行,袁安是什么人,他可是县太爷的独子,我听说县太爷对他这宝贝儿子向来是有求必应,宠的跟命似的,要是让他知道有人伤了他宝贝儿子,我被大卸八块都有可能。”
流九态度坚定,怎么都不肯答应简书的条件,怪就怪他此生运气太差,就在他快要挣脱绳子有望逃跑的时候,小魔女居然就回来了,
别说是袁学章了,就算是袁安他都得罪不起,打了他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死也没这么容易死。
流九料定了简书不会对他下重手,即使简书杀他,大不了伸头一刀,眼一闭心一横,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好过被蹂躏致死。
“你怕什么,我保证那些人绝对不会知道是你干的,就算他们找你麻烦,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怎么样?考虑一下?”
这么一天的时间,要不是他,楚遂就不用吃这些苦,手掌被打的血肉模糊,简书心疼的不行。
有仇不报,那就不是她简书。怎么样也该给袁安一个教训。
流九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前的小姑娘眼神坚毅非常,竟让人无端的信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要答应。
流九赶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我不会同意的,你别想蛊惑我。”
简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同意也没关系,那你走吧。”
“真的?”
简书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门外,示意他可以走了。
流九犹豫了一会儿,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心里一喜,立马朝着门口跑去。
简书惊呆了,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冲到了门口,快的就好像是见到食物的猎豹。
“走出了这个门,明天大街小巷的人都会知道是你出卖了袁安。”
简书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脚已经踏出院门的人一个不小心面朝黄土背朝天,摔了个狗啃泥。
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还,简书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地关上了门。
折腾了一晚上,困死她了,简书进了里间看了看楚遂,一回来简书就点了安魂香,此刻楚遂想的很沉,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睡得很沉。
手上的纱布沁着淡淡的粉色,简书已经用系统给他治愈了,想着过几天在拆开。
一夜痊愈,就算楚遂再怎么单纯,也能知道不对劲。
简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闪着今天晚上看见的事。
建临县无声无息中建造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城提炼黄金,说明这附近一定是有矿脉,开采矿脉提炼黄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可能是长达了几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
简书有点怀疑这条矿脉和林家有关,毕竟下地下城的入口就在林家,说不定林家就是靠着这条金矿成为一方首富,就是不知为何金矿落入他人之手
还有今晚在供奉着佛堂的房间内遇到的男人,那个女人又是谁?
一个个疑问团在脑海,简书辗转反侧,最让她不安的是如今楚遂的身份已经曝光。
简书想起今晚酒寺说的话,想着应该是和之前的黑衣人是一伙的,就是不知道是大禹朝的皇帝派来的,还是其他人派来。
简书个人觉得是渣皇派来的,开采金矿隐藏不报可是死罪一条,没人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自寻死路。
简书又希望不是,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再怎么样楚遂身上还留着他的血,不遗余力地追杀自己的亲生儿子,简书实在是不能想象,这到底是有多么不共戴天。
怜香楼内,袁安正趴在温香软玉上行那风流快活之事,身下之人娇软如水,声魅入骨,娇喘不断叫得人心魂荡漾,浑然不知房间内何时多了个人。
简书原本是想趁他不备暗中把他打晕劫走,再好好打一顿出出气,计划是需要引开袁安身边的人才好下手。
奈何流九不肯,简书没办法只能独自动手,赶上这家伙来了连香楼,观赏了一场活春宫,虽然隔着一块帘子。
简书敲了敲桌子,声音不算是特别大,也不算太小,竟然丝毫影响不到床上的两个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甚至叫声越发放浪。
这是得有多投入才能达到如此地步?
简书忍不住汗颜,低头看向一旁不断蠕动的袋子,拿出一瓶药围着床撒了一圈。
这两人动静太大,床帘震得四处飘起,要不是她的药带的够多,早被吹没了。
撒完了药,简书同情地看了眼床上依旧奋斗忘我的两人,慢条斯理地拉开绳子,然后倒进了药圈里。
此时楼内依旧灯火通明,迎来客往,人人酒桌笑谈怀抱佳人,只听二楼客房内传出震耳欲聋的嘶喊声。
“救命啊!老鼠,有老鼠…”
“走开,别过来,来人—”
“救命啊!!!”
房间内两人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却不想阴差阳错帘子床被缠身,双双滚落在地上,一时之间身上貌似无数只老鼠爬过,女人吓得尖叫声一浪更比一浪高。
袁安还好一点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也吓得不清,挣扎着要起来,慌乱中踩到一只老鼠,反口咬了他一下。
嘶利的尖叫声仿佛针扎了耳膜,疼得袁安心里一抖,猝不及防得砸回了地上,砸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手下人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么一个场面,顿时愣在了原地,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简书“咦”了一声,有些不忍直视地捂着眼睛,混在人堆里余光瞟到一旁匆匆赶来的徐娘。
“谁呀,别挡着我,走开,没长眼睛?老娘也敢撞。”
徐娘心里惦记着袁安这边,没注意撞过来的人是谁,也没注意到怜香楼何时多了个面生的小姑娘,毫不在意地顺手往旁边一推。
简书被她推到栏杆上,狡黠地看了一眼扭来扭去的背影,嘴角有意无意地勾起。
没一会儿,房间内再次传来凄惨地叫喊声,熟悉的人都能听出这是怜香楼的老鸨—徐娘。
简书站在楼下看着里面忙成一团的人,无声地笑了笑。
人呢,是不能做亏心事,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