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裕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颐风湾小区,今天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天朗气清,整个小区沐浴在阳光之中,一点看不出昨晚才刚发生过那么邪门的事情。
夏裕阳满怀信心地准备过来查案,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遭遇了滑铁卢,颐风湾安保工作做得太好,门口轮值的保安一眼认出来夏裕阳并非这里的住户,死活不让他进去。
“大叔,我就是进去找个朋友,马就出来了,您相信我,我把手机押您这里,可以吗?”夏裕阳好声好气地想和保安大叔商量。
“不行啊帅哥,你不是这边的业主,你朋友住几栋几楼?要不你让他打电话过来保安亭说一声?这样我才好放你进去,这里面住的人不是有钱有势的就是大明星,我们不能随便放陌生人进去的,这是我们的工作,帅哥你也别为难我了。”
这里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要是能叫人打电话出来,我就不用在这里掰扯了!夏裕阳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脸还是挂着纯善的笑容:“大叔,我也是明星嘞,就是没啥名气,我今天真的是过来找我朋友的,您就通融一下吧!”
“诶,不行不行。”
……
夏裕阳看保安大叔实在油盐不进,正打算打退堂鼓,等晚回来截那领着迎亲队伍的老头子问清楚,这时,一对看起来似母女模样的人刚好从外面走过来。
“唉,也不知403那个小姑娘到底在干嘛,装神弄鬼也不带这样的,亏我一开始还帮她报了警。”一个比较年长的女士叹着气说。
夏裕阳福至心灵,赶紧过去搭“顺风车”。
“你们好呀,请问你们是在讨论403最近一直在半夜出现的怪事吗?”他压低声音问,昨晚谢必安说过,那迎亲队伍近半个月来总在同个时间点出现,周围的居民烦不胜烦,报了警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啊,小伙子你也知道这件事?你也是我们那栋楼的吗?”年长的女士回道。
“嗨,我不是这个小区的,但是我朋友是,他就住你们那栋楼,他睡眠质量本身就不太好,有点轻微的神经衰弱,最近快被这件事搞疯了,我过来和他谈谈心。”这才叫真正的无中生友,夏裕阳心想。
“我就说嘛,简直是作孽哦,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解释,天天低着个头也不跟人交流,苦了住在附近的几户。对了,你来找你朋友怎么不进去呀?”
就等你这句话呢!夏裕阳摆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我来的路就打了几个电话给他,他没接,保安大叔看我不是小区住户不敢让我进去。”
“这有啥呀,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女士爽朗地一挥手,小伙子长得这么高大帅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坏人。
所以说啊,皮囊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一张通行证,外在形象好的人虽说并非去到哪里都吃香,但是在某些场合确实就是比较占便宜。
……
在三楼和那对母女分别后,夏裕阳径直了四楼,整个四楼静悄悄的,其他几个房间的门口都摆着鞋架、雨伞、地毯等日常用品,门两边还贴着对联,门还有福字,看起来比较有生活气息,唯有403门口空空荡荡的,干净得好像没人住一样。
夏裕阳过去按门铃,铃声响了几遍都没人出来应声,反而是隔壁的门开了。
“别按了别按了,这403怎么一天到晚事这么多,晚就跟搞锣鼓大队似的,白天又是一波一波的人来调查,吵死个人也没查出什么来。”一个卷毛大婶从402里探出头来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阿姨,我是403的朋友,最近听说了她的事,所以过来看看她,打扰您了真是抱歉。”
卷毛大婶看夏裕阳态度好,勉强收了收怒火,“今天一大早我就撞见她出门去了,你要是她朋友,就赶紧问问她到底是在干嘛,再这样搞下去,人人都不安生。”
大婶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电梯就开了,一个衣着简洁、戴着个鸭舌帽的清瘦女生从电梯里走出来,大婶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真晦气,就把门嘭地一声关了。
“你好,请问你就是403的住户吗?”夏裕阳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哪知那女生置若罔闻地走到403门口开门,完全把夏裕阳当空气。
“我或许知道发生在你身的遭遇是怎么回事,我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果然,此话一出,夏裕阳明显看到女生的背影僵了一下,许久,那女生才低低开口,“进来说吧。”
……
“你是说半夜的怪事是从你前段时间出去旅游回来后才发生的是吗?”在邱惠,也就是403住户颠来倒去的叙述中,夏裕阳勉强抓住了这个重点。
“嗯。”邱惠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你之前在旅游的时候有遇到什么怪事吗?”
“没…哦,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好像从山跌下去过,然后在下面躺了很久很久,一直没人发现我,再后来我似乎是自己突然就回家了。”
听邱惠这么说,夏裕阳心里一突,“介意把你的具体生辰给我吗?”
在合过邱惠的生辰八字后,夏裕阳更不解了,从她的八字来看,她在29岁,也就是今年有一死劫,就算侥幸逃过估计也得重伤一场,但从邱惠刚刚的讲述来看,在她不知是梦是真的经历里,她从山摔下去后却毫发无伤地回到了这里。
“你每天晚看到那顶轿子来接你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那些抬轿的人把我装到了一个棺材里,我很害怕,但是我推不开棺材盖,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又好好地躺在家里的床了。之前警察来我家里蹲点过几次,他们只能听到乐声,看不到轿子和那些纸人,因为怕引起恐慌,警察没对外宣布这件事,只说还在调查。”邱惠自己也是十分疑惑,每一天晚发生在她身的事情都跟前一晚的倒放一样,她从一开始的惊恐欲绝到现在已经几乎麻木了。
“今晚我在这里守着,我先出去买点黄纸,一会再回来。”
“黄纸?这个可以吗?”邱惠听了夏裕阳这话,从她刚刚背的包里抽出一沓黄纸,“我早去城隍庙香了,这个是在那边买的。”
“当然可以,怎么想到去香了?求神明保佑吗?”夏裕阳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权做心理安慰了,聊胜于无,好过一天天担惊受怕无所寄托,而且最近城隍庙香火很旺,应该是挺灵的吧。”
“哦?我记得城隍庙那边那块地,之前不是说要拆迁收回去做旅游项目吗,我还以为是香火不好才说要拆庙。”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才去了第一次。”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夏裕阳手下不停,三下五除二做了个纸人出来,在纸人描了五官,写了邱惠的生辰八字。
“你晚睡觉的时候把这个纸人脸朝外贴在身,放宽心,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
时间已至丑时,四下万籁俱寂,夏裕阳早早到次卧躺下,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窗外传来第一声唢呐声,夏裕阳迅速离魂,他把门开了一条缝,看着那红彤彤的迎亲队伍瞅准邱惠的房间鱼贯而入,不一会又抬着轿子飘出来,往窗外去了。
夏裕阳进去邱惠的房间里查看了一下,见她安然躺在床,只是身的纸人已经不知所踪,知道那迎亲的老头没看出来这是个障眼法,心里对老头的水平有了点底,他当机立断追了出去。
“老头儿,你在这装什么鬼怪?”夏裕阳一甩锁魂链,缚住了老头的双手双脚,那纸人队伍在老头被抓住后无火自燃,很快消失在半空中。
吴老头像往常一样领着人来抬新娘,结果今晚没走两步就被人绑住了,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黑袍无常站在他身后,一时间吓得他魂都快飘起来了。
“无常大人!我并非装神弄鬼啊!这小姑娘是我那边一户人家为早逝儿子定下的阴亲啊!她之前去我们那里游玩,从山摔下来摔死了,死了几天都没人来找,尸体都臭了,还是我好心帮她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