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调皮的清风吹入侧殿,云葭耳边的碎发随之拂上面庞。萧晟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替云葭将碎发掖入耳后,道:“末将已派瑞城兵与暗卫守在荒山,若吕奢这几日写信来,陛下也该想好应对之策。”
萧大将军的手骨节分明,云葭倒退一步,垂首道:“朕知道的。”
只听萧晟望着云葭轻笑一声,心情极好地道:“那么末将便回府歇息了。”
您可快回家吧。
云葭仰起笑脸挥动小手,非常乐意做一名体贴的大老板:“朕见将军疲惫,明日早朝便免了。”
“陛下不说,末将也是准备告假的。”萧晟又是一笑,背过手悠哉悠哉地步下议政殿。
云葭眨眨眼,怎么,欺负她很好笑?好笑到疲惫尽消?
望着萧晟的背影,云葭愤愤地握拳,她决定了,萧大将军再靠近之时,她定要撩回去。
我堂堂扶熙女皇,可不是面团捏的!
“兰芯那丫头天天盼着你回来,”湄懒得多走,直接从窗子跃进侧殿,云葭关上窗一指屏风后的新床,“喏,就连寝衣都为你备了新的。”
“多谢。”湄简单说过,眸中闪过一丝柔软。她轻轻取过面料丝滑的寝衣,自屏风后换上。
“一路奔波定是疲倦,快些睡吧。”云葭吹灭烛火,轻声道。
深夜重归寂静,湄与云葭各自卧在榻上,一个笔直如木板一个在被子中缩成一团。
“陛下,是方案二。”湄想了想突然说出一句,随之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在萧晟一行人出发之前,云葭召集众人整整开了一日的会。会上,云葭手持朱笔在一张巨大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力求整个计划从头至尾无一丝纰漏。
所以,从吕承之迈出雁瑞国土的第一步,他便已经落入了云葭精心设置的计谋之中。
那日云葭说到湄对于吕承之的接近,李毅举手提问,道:“末将不明白,那雁瑞皇子到了我扶熙的国土,我们人数众多,直接将其拿下便是,何必非要辛苦湄姑娘”
萧晟一敲李毅的大脑袋,道:“我与陛下自有计划,此事只能智取,你只管按照计划行事便是。”
李毅偷瞄湄一眼,不再说话,云葭继续道:“吕承之初见湄,发生的情况总不过有如下几种。一,他自持谦谦君子,徐图缓进二,他色迷心窍,想方设法欲见美人面纱之下的真容三,吕承之被属下阻拦,无法单独靠近湄。无论是以上哪一种,湄都可应对。”
湄听得连连皱眉,陛下倒是信任她,可她从来都是找准时机干净利落的完成任务,从未以美色勾引过,如何应对
带回吕承之一事非同小可,云葭早有准备。
“这是朕写好的话本子,其中共有三套方案,你只需演习熟练,根据实际发生情况应对即可,”云葭见湄一脸的不自信,想着湄虽貌美但冷若冰霜,若不提前演练,冻走了吕皇子可就不好了,遂挥手道,“将军将军,不若你我将三套方案一一演过,湄只需看一遍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