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唰”地一声收回折扇,许孟康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他进门?
许孟康暗想:五年前禾郡王是个极聪明的娃,怎的闲散几年智慧倒退,连避嫌都不懂了
此时,有宫中侍卫前来传旨,道太后召见许尚书。
太后旨意来得正是时候,许孟康拉着云禾三拜九叩,简短告辞一声,忙不颠随侍卫进宫去躲人。
同扶熙在雁瑞安插清晖部一般,大泽亦可得知扶熙朝野动向。淳于朗老早知晓扶熙软禁雁瑞皇子于皇宫,他琢磨不透扶熙用意,却也嗅到了一股战争欲来的气息,认为按兵不动方是上策。
淳于朗想要坐山观虎斗,待雁瑞与扶熙两败俱伤,得利的定然是大泽。然而昨日夜里他收到了一封雁瑞来信,信是吕奢亲笔所写,质问淳于朗为何劫走吕承之,将其扣押在大泽。
淳于朗仔仔细细读信过三遍,一头雾水地问谋臣:“雁瑞不是在与扶熙纠缠?莫不是信使送错了国?”
因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淳于朗与谋臣面面相觑,最后二人得出结论:显然,扶熙不想大泽抱臂旁观,不晓得怎么的,成功把他淳于朗拉下了水。
淳于朗自觉冤枉,他不过是想看一出戏,劫走吕承之的罪名从何而来?关键是他真的劫走也就罢了,还能以吕承之换来雁瑞财宝,可事实上,他连吕承之的面都没见过
正午,吕奢收到大泽加急回信,上头淳于朗先是对吕皇子的下落不明表示同情,随后又对吕奢加以安慰,最后非常认真的写道:承之皇子并未入我大泽,雁瑞可不要中了某国的奸计。
吕奢愤怒不已,忙取出昨日清晨收到的爱子亲笔信。吕奢当然识得吕承之笔记,吕承之在信中写明他在去往夜照寻美人的途中,又被大泽军队劫走。淳于朗如扶熙一般将他困在皇宫,他是吃不饱也穿不暖。吕承之思国心切,只得偷偷飞鸽传书,请求父王助他回国。
“我儿千里传书,说他就在大泽国内,淳于朗又说是扶熙构陷于他”吕奢被折磨得老泪纵横,仰天长叹道:“我儿到底在哪儿?!”
叹息终是无用,迷茫之下,吕奢连夜去往雁瑞都城之中最神圣之所:雁塔,乞求雁神保佑爱子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雁瑞之所以为雁瑞,便是千百年来,国中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无一不视大雁为国中祥瑞。在雁瑞,对大雁食之杀之皆是违法行为,触犯者定有重罚。雁瑞国中有一重大节日,那一日雁瑞人必须沐浴更衣,斋戒整一日,以感谢在雁神的庇佑之下,百姓们得以衣食无忧。
扶熙的城池被雁瑞得到之后,其中百姓难以理解雁瑞崇尚大雁的行为,因此屡受排挤,地位远不如雁瑞奴仆,生活得很是艰辛。
雁塔坐落在雁瑞皇城边上,极尽奢华。因其神圣性,雁瑞百姓只可遥遥礼拜,不可近前,只有雁瑞的皇亲贵胄方可进殿参拜。痛断肝肠的吕奢星夜前来,虔诚地跪在雁神的金身之前,流泪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