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云葭送出回信,边城传回战报,经过两日奋战,萧晟夺下了荔城。
云葭欢喜之余,隐隐担忧如此急攻下去,萧晟与众将士的身体吃不消,立马手书一封送往荔城。
扶熙人人欢呼雀跃,雁瑞安茂得知败讯,朝中大臣各个愁容惨淡。
因着萧晟夺走的城池原就是扶熙的,众人说不上有多心疼。可扶熙军队一路打过来势如破竹,容不得雁瑞上下稳如泰山。
“足足六万军,又有熟悉地形的将领,竟打不过远道而来的敌兵?!”吕奢愤怒不已:“你们都是哑巴么?就不能出出主意?!”
“回王上,”无论何处,总是有人敢说话的,一大臣道,“臣请王上联合大泽,夹击扶熙。”
除此大臣出声之外,朝堂上全场静默。那大臣又道:“此时扶熙大军正在进攻厢城,我雁瑞经过荔城一战损兵折将,若王上不早做决断,恐厢城难以支撑!难不成,王上还想再失城池?!”
吕奢落下肩膀,靠上椅背颓废不已,苦笑道:“除去求助大泽,再无其他办法?”
李寿暗骂一声,上前恭敬道:“回王上,此为应敌之计,大泽与雁瑞互为同盟,并非求助。”
“我儿!我儿啊!”吕奢痛声呼喊,蹒跚着走下朝堂。
吕奢没有同先前一般厉色拒绝,李寿目送吕奢离开,他知道,王上这是默认了。
大泽没有交出人又如何?为着反攻扶熙,吕奢心里清楚,他只得与大泽合作。
淳于朗接到吕奢来信之时,露齿一笑道:“若吕奢老儿早就传来此信,朕何必派人再次求亲?”
大泽出兵扶熙的这一日,注定被记入史册。
云葭原以为收到她回信,淳于朗会以自尊受损为由挥兵洛城。然而清晨暗探飞鸽传信,道雁瑞吕奢听从臣下建议,已传信入大泽。
云葭忙召文武百官觐见,众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理解这大泽都要和雁瑞联手了,陛下与各位尚书怎的如此冷静。
“眼下可不再是和亲的事,”云葭认真道,“素来雁瑞与泽国夹击,我扶熙只有奉送城池金银的份。然而这一次,朕决意反抗到底,不知众位爱卿何意?”
有人瞧见女皇淡定从容,壮着胆子问:“微臣斗胆问一句,对战大泽,陛下有几成把握?”
云葭一笑,道:“五成。”
那大臣默默无声退下,照他看来,陛下委实吹牛了些。别说五成,即便陛下有五万军,对上大泽也就只有两成胜算。
事实上许多大臣觉着,没有靖安将军领兵作战,扶熙战大泽根本毫无胜算,不被一口气攻到熙都已是万幸。
“朕知晓众爱卿视泽国军队为猛虎,但朕今日召爱卿们前来,并非商议,而是通知。朕决意御驾亲征,与靖安将军一东一西,共卫我扶熙国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臣们心想,是,女皇确实亲征过,可那次扶熙并不打算与雁瑞多加纠缠,且还有萧晟在陛下身边。
难道陛下因上次亲征胜利,便认为自个儿有军事天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