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仓战王呢?”公孙兮瑶问道,“他有没有可能有帝王蛊?”
“不可能。”袁老一脸肯定,盯着公孙兮瑶半晌,最终悠悠的叹气,“罢了,你一届女流之辈,跟你说此事也无妨,而且这也不算什么秘闻了……”
“西仓战王不是西仓皇室的血脉,他只不过是先帝收养的收养的孤儿。不为皇室中人,没有资格触碰帝王蛊。”
“你带来的少年,应该跟西仓皇室脱不了干系。”
公孙兮瑶沉默,她现在没心情深挖少年的身份,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解除帝王蛊,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袁老就知晓她的想法。
“帝王蛊无解,即便站在这里的是吾的师父,也只会道一声,无解。”
“怎么可能?”公孙兮瑶嘴角染上苦涩,星眸的里光线暗淡,“世间怎会有无解之毒?”
“确实如此,世间没有无解之毒。一百年前,医毒还是一家,蛊毒在里边繁衍生息,然而,自从师祖决裂后,帝王蛊就失传了……”
“殿下,听吾一句劝,与萧丞相的嫡子结为连理是最好的选择,那个少年,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你们,不合适,也没有结果。”
袁老挥挥衣袖,消失在公孙兮瑶视线中。
“且行且珍惜吧北魏长公主,别等哪天,少年把你忘了,才追悔莫及!”
“殿下。”架不住公孙兮瑶失魂落魄的神情,司君主动请求道,“需要属下把袁老请回来吗?”
“不必。”公孙兮瑶收回目光,“袁老既然出手了一次,不会不愿出手第二次。”
“帝王蛊……”公孙兮瑶咬着下唇,用舌尖顶出这三个字,突然想到什么,她眼前一亮。
“对了,我们去找锦年,他也许能知道帝王蛊的解法。”
“殿下。”司君朝她摇摇头,“锦年公子神出鬼没,一年半载都不能见到一次,您去哪找他的下落?”
“有一个人必定知道!”公孙兮瑶势在必得的笑着,面上的沮丧一扫而光,“司君,你立刻派人把逸送回长公主府,备车,我们去暖姐姐的军营。”
城主府的最高的阁楼,萧尘依着栏杆,把公孙兮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他用手挡住天边耀眼的太阳,由着阴影落在脸上,心底说不出的空荡。
他对着身后的影子道,“告诉西仓郡主上官语嫣,她的机会到了,过来把人带走。”
身后的影子发出一声怪笑,黑暗中,红缨枪的尖端冒着白光,“我代表西仓战王,对鼎力相助的萧公子感激不尽。”
风风火火的来到军营,公孙兮瑶一下马车就直奔主营,因跑的太急,险些与人撞上。
“殿下!”司君急急忙忙的扶住她,“你没事吧?”
公孙兮瑶倒吸几口凉气,刚刚心里只想着少年,忘记自己的方才脚受了伤,这一急刹车,让本是轻微红肿的脚开始隐隐发疼。
“没事。”公孙兮瑶摇摇头,还好那人反应足够快,再她快撞到时,飞快的闪退五步,给出个安全距离,让她受些惊吓而已。若是真的碰上,她的脚估计会更加严重。
那人朝着公孙兮瑶做了个虚礼赔罪,“月白鲁莽,冲撞了长公主殿下,请殿下息怒。”
司君眼神冰冷,看着那人立着身子骨,腰都舍不得弯一下的月白,呵斥,“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长公主面前放肆。”
月白挂着温顺的笑容,眼神没有半分波澜,“月白就是一名不经传的人罢了。”
“怎么了?”喧闹声引出呆在主营里的翊暖,她手上还拿着地图,似乎正在商谈军务。
见到公孙兮瑶,翊暖有些意外,“殿下怎么到末将这儿,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暖姐姐,我有要事与你说。”
“殿下客气,有事末将随叫随到。”翊暖眼神扫视四周,“外边不方便说话,还请殿下随末将来。”
公孙兮瑶用眼神示意司君,看着司君退下后,跟着翊暖走了进去,没想到方才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月白,也紧紧跟在她们身后。
翊暖进入主营后,先一步遣退将领们,然后让副将给翊暖上了杯热茶,“殿下,请说。”
公孙兮瑶舔了舔小虎牙,“本来是想通过暖姐姐找到姐夫的,谁知姐夫竟然在此。”
月白清秀的面容上爬上一丝笑意,他一改顺从的气势,变得邪魅而危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主的,这世间,能一眼看出本主的,天下不过十余人。”
“姐夫的伪装好极,若不是暖姐姐的余光一直落在你身上,我也猜不出月白就是姐夫。”
这话明显取悦道锦年,他淡声称赞,“长公主的观察着实细致。”
“不过长公主的来意,本主知晓几分。若是想问帝王蛊之事,长公主还是请回。”
“为何?”公孙兮瑶不顾脚上疼痛,从椅子上站起,“锦年公子是不愿告知兮瑶吗?锦主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西仓巫师同长公主说过的话,就是缘由。倘若长公主真要寻找接触帝王蛊的下落,可以去问问六皇子公孙南谦的师尊,兴许,他能给你答案。”
得到想要的结果,公孙兮瑶没有多留,向锦年致谢后匆匆离开。
锦年望着公孙兮瑶离去的背影,悠悠道,“晚了。”
翊暖放下茶盏,好奇问道,“什么晚了?”
“错过最佳救援时机,人丢了……”
“你说什么?”公孙兮瑶星眸大张,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君,“你说马车在路上被人掉包,逸被百里腾带走了?“
“奴婢已派人去寻,发现百里公子是在丞相府与皇宫的夹道上不见的。知道百里公子在马车里的,也只有奴婢和几个亲信,还有丞相府的两个马车夫。”
“亲卫没有遇上西仓的埋伏,是丞相府的两个马车夫搞的鬼,在利用夹道转弯之时,悄无声息的把人给掉包。”
百里逸再次被带走的消息仿佛一款巨石,压在公孙兮瑶的心头,她感觉自己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语气轻不可闻,“那两个马车夫呢?”